《《狗子湾往事》》 第一章青纱帐里的火,寡妇家的门 2010年的夏天,对辽北“狗子湾”来说,跟过去任何一个夏天都没啥两样。毒辣的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,像个大火盆,把黑土地烤得直冒烟。一人多高的苞米地连成片,跟绿色的海洋似的,村子就泡在这片“青纱帐”里,闷得人喘不过气。 李建军,村里人都喊他二狗。这天下午,他光着膀子,只穿条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大裤衩,挑着两大桶水从村西头的井边往家走。二十五岁的年纪,身子骨壮得跟牛犊子似的。常年干农活,让他身上没一丝多余的肥肉,肩膀宽阔,胳膊上的肌肉疙瘩在太阳底下泛着古铜色的油光。汗水顺着他刀削般的腹肌往下淌,汇到人鱼线,再被裤腰给吸走。 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,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凉地里摇着蒲扇,眼睛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二狗那身腱子肉上瞟。可惜,二狗家里穷,爹娘走得早,除了这身力气,啥也没有,连个正经上门说媒的都没有。 回到那三间破泥瓦房,二狗把水“哐当”一声倒进大水缸里,震起一圈圈涟漪。他抹了把脸上的汗,走到炕梢,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陶罐。这罐子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,里头泡着李家男人单传的药酒。 他爷爷临死前,拉着他的手,气儿都喘不匀了,还一个劲儿地嘱咐:“二狗啊……这酒……是咱老李家的根……阳气太盛,你年轻,火气旺,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别喝……不然那股火……能把人烧废了……” 可二狗年轻啊,每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,晚上躺在炕上,心里头总像有猫爪子在挠。他没听爷爷的话,隔三差五干完活,就偷摸着抿一小口。 他拔开木塞,一股浓烈霸道的药香混着酒气直冲脑门。他仰头灌了一小口,那酒就像一条火线,从嗓子眼一直烧到丹田。紧接着,“轰”的一声,一股热流从他小腹炸开,涌向四肢百骸,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。取而代之的,是那股子熟悉的、不讲道理的燥热。 操,又他妈顶起来了。 他低头一看,大裤衩已经被那不争气的玩意儿顶起了一个硬邦邦的帐篷,青筋都勒出来了。二十五年的童子身,让这股子邪火憋得他双眼发红,只能跑到院子里,用一瓢瓢的凉井水从头顶往下浇,企图浇灭那股火。可那玩意儿,在凉水的刺激下,反而更精神了。 井边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。傍晚,天凉快了些,家家户户的女人都拎着桶出来打水。 二狗正打完水准备走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。 “二狗啊,也来打水呐?” 二狗一回头,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半拍。是村东头的春香嫂。 王春香,三十二岁,是狗子湾最“得劲儿”的娘们儿。男人前几年在小煤窑里出了事,矿主赔了三万块钱,这笔钱让她在村里活得比谁都滋润,但也让她成了所有男人眼里的肥肉和所有女人嘴里的“骚寡妇”。她长得白净,不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粗糙。最要命的是那身段,胸脯鼓囊囊的,屁股又大又圆,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扭一扭,把村里老爷们儿的魂儿都快勾走了。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紧身小衫,把胸前那两团软肉勒得形状毕露。她拎着个空桶,笑吟吟地看着二狗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像会说话。 “嗯呐,嫂子。” 二狗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,眼神不敢往她胸前瞟。 “哎呀!” 春香嫂忽然一声惊呼,手里的塑料桶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她弯腰去捡,嘴里抱怨道:“这破桶,把手断了,这让我咋拎回去啊。” 她嘴上说着,弯腰的姿势却让领口大开,那道雪白深邃的沟壑,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二狗的视线里。 二狗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,眼睛都看直了,他感觉自己刚被凉水压下去的那股火,“噌”地一下又窜了起来。 春香嫂直起身子,脸上带着一丝为难,看着二狗,眼神里满是求助:“二狗,你看这……嫂子一个人,也整不了。你力气大,能不能……帮嫂子把这桶水拎家去?” “……行。” 二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。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两个大木桶,另一只手轻松地抄起春香嫂那个装满了水、没了把手的塑料桶,跟在她身后往村东头走。 一路上,他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婆娘们指指点点的目光,和他自己那根在裤衩里硬得发疼的玩意儿。 春香嫂家是村里少有的几家红砖房之一,院子也收拾得干净。一进院,她就热情地招呼:“二狗,快放下,歇会儿。瞅你那一脑门子汗,嫂子给你拿瓶汽水喝。” 她说着,扭身进了屋。不一会儿,拿出来一瓶镇上才有的“宏宝莱”汽水,递给二狗。 “嫂子,不用……” “客气啥,快喝吧,给嫂子帮了这么大忙。” 她不由分说地把瓶子塞到他手里,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滚烫的手背上划了一下。 二狗浑身一激灵,仰头“咕咚咕咚”就把一瓶汽水喝了个底朝天。 春香嫂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,眼神更热了。她凑近了些,一股好闻的、带着奶香的女人味儿钻进二狗鼻子里。 “二狗啊,” 她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股子腻人的黏糊劲儿,“你瞅着天……也快黑了。嫂子家这灯泡……好像也坏了,一闪一闪的,晚上怪吓人的。你……懂这个不?” 这娘们儿到底想干哈? 二狗心里犯嘀咕,但嘴上还是老实回答:“以前……跟我爹学过一点儿。” “那可太好了!” 春香嫂一拍手,脸上满是惊喜,“那……那等天黑透了,你再过来一趟,帮嫂子瞅瞅呗?嫂子一个人在家,黑灯瞎火的,害怕。” 她说到“害怕”两个字的时候,胸脯还故意挺了挺。 二狗的心“砰砰”狂跳,他要是再不明白是咋回事,那他就是个傻子了。 “……行。”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。 “那嫂子可等你啊。” 春香嫂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,她凑到二狗耳边,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,吐气如兰地补充了一句: “二狗,你过来的时候,直接推门就行……嫂子家那门……不插销。” 说完,她像只偷着腥的猫,转身进了屋,留给二狗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。 二狗魂不守舍地走出春香嫂的院子,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。刚走到胡同口,就迎面撞上了村长媳妇“王大喇叭”。 王大喇叭手里端着个饭碗,碗里是半碗大酱,她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二狗一番,嘴角一撇,阴阳怪气地开了口: “呦,这不是二狗吗?咋地,从春香家出来啊?帮人家挑水了?真是好样的,知道心疼寡妇。” 她的话又尖又利,像锥子一样扎人。 二狗脸“唰”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,低着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家。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,心脏还在狂跳。王大喇叭那张嘴,不出半个钟头,全村都能知道他李二狗进了王春香的院子。 这娘们儿……胆子也太大了…… 他心里骂着,可脑子里,却全是春香嫂那白花花的胸脯,那水汪汪的眼睛,还有那句“门不插销”的致命邀请。 他坐在炕沿上,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。村里的狗开始叫了,各家各户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。他能听到邻居家的吵闹声,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。 整个狗子湾,在夜幕下,仿佛沉睡了。 可二狗知道,在这片看似平静的黑暗中,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,有多少张嘴在准备着。而他,今晚要去闯的,不仅仅是王春香家那扇不插销的门,更是这个村子无形的、能杀人的规矩。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摸了摸裤裆里那根早已如烙铁般坚硬滚烫的“兄弟”。 妈的,豁出去了! 第二章炕沿上的火,胯子里的水 夜,像一块厚重的黑布,严丝合缝地盖住了整个狗子湾。 李二狗家的破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一道缝,一个黑影猫着腰,闪了出来,又飞快地把门带上。 二狗的心,就跟揣了个兔子似的,“砰砰砰”地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。他贴着墙根,借着各家窗户里透出的那点微弱光亮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东头摸。晚风吹在身上,本该是凉飕飕的,可他浑身的血都像开了锅一样,烫得他直冒汗。 路过村口那棵大槐树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白天,王大喇叭就是在这儿用话噎得他半死。他仿佛还能看见那几个长舌头的婆娘,正躲在黑暗里,用针一样的目光扎着他的后背。 妈的,管不了那么多了! 他心里骂了一句,给自己壮了壮胆,脚下的步子更快了。 春香嫂家那栋红砖房,在黑夜里像一头沉默的野兽,静静地趴着。屋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,那扇门,果然像她说的那样,虚掩着,留着一道能让人想入非非的缝。 二狗站在院门口,做了好几个深呼吸,才鼓起勇气,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。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,手伸出去,又缩回来,反复了好几次,最后才一咬牙,轻轻一推。 门,开了。 一股完全不同于他家那股子汗味和土腥味的香气,瞬间将他包裹。那是一种廉价雪花膏的香味,混合着女人刚洗完澡的热乎乎的体香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勾人的骚气。这味道,闻得二狗头晕目眩,腿肚子都有点转筋。 屋里收拾得利利索索,地上是平整的水泥地,墙上贴着干净的报纸。炕上铺着崭新的碎花床单。一个带着粉色灯罩的台灯,在炕头亮着,散发着暧昧的、暖融融的光。 王春香就坐在炕沿边上,已经换了一身肉粉色的睡裙。那料子滑溜溜的,紧紧地贴在她身上,把那两团大白兔和圆滚滚的屁股蛋子,勾勒得一清二楚。她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并在一起,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,脸蛋儿红扑扑的,看见二狗进来,眼睛里像有钩子一样,亮得吓人。 “二狗……你可算来了……嫂子等得心都慌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,带着一丝颤抖。 二狗“嗯”了一声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,又不敢看得太露骨。他憋了半天,才从嘴里挤出一句:“嫂子……你家那灯……” “嗨,啥灯啊。” 春香嫂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,“嫂子就是……想你想得心里发慌,找个由头让你过来罢了。” 她一边说,一边朝他招了招手:“傻小子,还愣着干哈?过来,到嫂子这儿来。” 二狗的脑瓜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雷劈了。他一步一步地挪过去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当他走到炕边,春香嫂一把就抓住了他那只粗糙的、布满老茧的大手。 她的手又软又滑,还有点凉。她把他的手,直接按在了自己那丰满的胸口上。 “二狗……你摸摸……嫂子的心……跳得多快……” 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,二狗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和柔软,还有她那“扑通扑通”的心跳。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浑身的血液,在这一瞬间,疯狂地朝着一个地方涌去。 春香嫂感受着他手掌的滚烫,和那身下迅速顶起的、硬邦邦的轮廓,脸上更红了。她拉着二狗,让他也坐到炕沿上,然后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,贴了上来。 “二狗……嫂子守了三年寡……夜里头,这炕都是凉的……” 她在他耳边吹着热气,手也不老实起来,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,最后,隔着那层粗布裤子,握住了那根已经硬得快要爆炸的巨物。 “我的妈呀……” 即便是隔着裤子,那惊人的尺寸和热度也让春香嫂倒吸了一口凉气,眼睛里的欲望更浓了,“二狗……你这玩意儿……咋这么大……” 二狗被她这么一撩拨,哪里还受得了。他那二十五年积攒的、被药酒催发出来的原始兽性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他低吼一声,一把将春香嫂推倒在炕上,笨拙而又粗暴地压了上去。 他的嘴胡乱地啃着她的脖子和脸,手也开始撕扯她身上那件碍事的睡裙。 “嗯……啊……二狗……你轻点……别……别把衣裳撕坏了……” 春香嫂嘴上说着,身体却迎合地扭动起来,双腿更是直接盘上了他健壮的腰。 在她的指导下,二狗终于褪去了她身上最后的束缚。当那具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雪白裸体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时,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。 他终于看到了,那片只在梦里出现过的神秘地带。那里的毛发黑黢黢的,不算浓密,中间那道缝隙,早已是水光泛滥,晶莹的液体顺着缝隙淌下来,将周围的毛发都打湿了。那股子又香又骚的味道,更浓了。 春香嫂也急不可耐地去解他的裤带。当那根狰狞的、青筋盘结、顶端已经流出清液的巨物“嘭”地一下弹出来时,春香嫂的眼睛都直了。 “老天爷……这……这哪是人身上长的玩意儿……” 她喃喃自语,伸手就握了上去。 滚烫、坚硬,像一根烧红的铁杵。 她再也等不及了,双腿大张,用手扶着那根大家伙,对准了自己早已泛滥成灾的穴口。 “二狗……进来……快肏我……嫂子受不了了……用你那大鸡巴……把嫂子的胯子……给肏烂……” “肏……肏你……” 二狗的脑子已经被欲望烧成了一片空白,他学着她的话,凭着本能,扶着那根肉棒,腰部猛地一沉! “啊——!” 一声尖锐又压抑的痛呼,从春香嫂的喉咙里爆发出来。 二狗只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一个滚烫、紧致、湿滑得不可思议的仙境。那根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童子鸡巴,被那温暖的嫩肉层层迭迭地包裹、吸吮,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,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 操!这就是肏屄!这就是娘们儿的胯子!贼他妈得劲儿! 春香嫂也是浑身一颤,被这巨大的充实感顶得差点背过气去。太久了,她太久没有被男人这么满满当当地撑开过了。这种感觉,既痛苦,又带着一种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满足。 “呃……好……好胀……二狗……你……你快动啊……把嫂子往死里整……” 她缓过一口气,用腿夹得更紧了,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二狗的后背。 得到指令,二狗再无顾忌。他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,也是最狂野的一次征伐。 他没有任何技巧,只有用不完的力气。他扶着春香嫂那两瓣又圆又翘的屁股,开始一下一下地,凶狠地往里撞。 “噗嗤!噗嗤!噗嗤!” 屋子里,暧昧的灯光摇曳,炕被撞得“咯吱咯吱”乱响。而最清晰的,是男人粗重的喘息,女人放荡的呻吟,以及那两具火热的身体碰撞时,发出的、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。 “哦……啊……二狗……你好厉害……就是这样……使劲儿肏……嫂子的胯子……就是给你这种带劲儿的爷们儿肏的……啊……爽……贼爽……” 春香嫂彻底放开了,她扭动着腰肢,嘴里用最淫荡的话语,指导着、刺激着这个在她身上疯狂耕耘的年轻男人。 二狗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药酒之力,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。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肏一个女人,而是在征服一片土地,一片渴望被他开垦、被他灌溉的,肥沃而又湿润的黑土地。 第三章教学课上的浪声与觉醒 二狗仰面躺在炕上,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大梦。 一场又香又软,还带着点儿晕乎乎的、不真切的梦。 他能清楚地看到,春香嫂那两团雪白硕大的奶子,随着她身体的起伏,就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,像两只熟透了的大白桃,顶端的两颗红樱桃已经硬得像小石头。他甚至能闻到从她胸口散发出的、混合着汗水和体香的、好闻的奶味儿。 他的手,还傻傻地放在她那两瓣滚圆的屁股上。那手感,又弹又滑,比村里最好看的石头都圆润,比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还软和。他只是本能地抓着,连捏都不敢用力捏一下。 “傻小子,用力啊!” 春香嫂察觉到了他的拘谨,一边缓缓地上下吞吐着那根巨物,一边喘息着教他,“捏!就像……就像你家揉面一样,使劲儿捏!嫂子这屁股肉厚,不怕捏,你越用力,嫂子这屄里头……就夹得越紧……” “揉……揉面?” 二狗愣愣地重复了一句,脑子里瞬间就有了画面。 他试探性地加了点力气,五根手指深深地陷进了那两团丰腴的软肉里。 “嗯啊~!” 春香嫂被他这么一捏,喉咙里立刻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,腰肢一软,整个人重重地坐了下来,让那根铁杵一下子就顶到了她最深的地方。而她穴里的嫩肉,也果真如她所说,猛地一阵收缩、绞紧! 那一下突如其来的销魂滋味,让二狗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,腰眼一阵发麻。 操!原来……原来还能这样!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手上的动作也不再犹豫。他开始学着揉面的样子,在那两瓣充满弹性的屁股上,或轻或重地抓捏、揉搓。而他每换一种捏法,春香嫂的反应和叫声就不同,她屄里的紧致程度和吸吮的力道,也随之变化万千。 二狗感觉自己不是在肏一个女人,而是在学习一门复杂而又有趣的“手艺”。 “对……对……就是这样……我的好二狗……” 春香嫂被他捏得浑身发软,快要坐不住了,只能用双手撑在二狗的胸膛上,稳住身形。她一边浪叫着,一边继续她的“教学”。 “二狗……光手上有劲儿还不行……你这腰……也得学会使劲儿……”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身下这个气喘吁吁的男人,“你试试……我往上抬的时候……你就往上顶……对……顶我的屄……让你的大鸡巴……在里头跟我对着干……这样……才得劲儿……” “对……对着干?” 二狗一边手上忙活着,一边努力理解着她的指令。 他开始试探性地向上挺动腰。 春香嫂缓缓地将身体抬起,那根巨物被她带出大半,只留一个龟头还在里面。就在她准备再次坐下的一瞬间,二狗抓准时机,腰部猛地发力,狠狠地向上一顶! “嗷——!” 这一次,是春香嫂发出了一声凄厉的、完全变了调的尖叫! 这一记自下而上的凶猛撞击,角度刁钻,力道十足,不偏不倚地顶在了她穴道里最敏感、最酸麻的那块软肉上!一股强烈的、前所未有的快感,如同闪电一般,瞬间从她的小腹窜遍全身! 她被顶得浑身剧烈一颤,双腿一软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了下来,又一次结结实实地坐到底。而她穴里的嫩肉,在这一瞬间,像是发了疯一样,剧烈地痉挛、绞杀起来,死死地缠住了那根行凶的肉棒。 这突如其来的、极致的绞杀,也让二狗爽得倒吸一口凉气,脑瓜子嗡的一声,差点当场就射了出来。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“对着干”! “天……天杀的……二狗……你……你个小畜生……是要……是要把嫂子给整死啊……” 春香嫂趴在他的胸口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话都说不利索了,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 她本想调教这个愣头青,没想到这小子一点就透,举一反三,差点一个回合就把她给顶得缴械投降了。 而二狗,在成功地掌握了这个新“技巧”之后,信心大增。他看着身下这个被自己顶得丢盔卸甲的女人,一股强烈的、属于男人的征服欲,彻底压倒了之前的青涩和茫然。 他不再满足于被动地躺着。 他猛地一个翻身,将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的春香嫂压在了身下,再一次夺回了主动权。那根连接着两人身体的巨物,在这个过程中,更是在她体内狠狠地转了个圈,又惹来她一阵销魂的尖叫。 “嫂子……” 二狗俯下身,看着她那张潮红的、挂着汗珠和泪珠的脸,憨厚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一种混合着兴奋和霸道的笑容,“刚才……得劲儿不?” “得劲儿……老得劲儿了……” 春香嫂下意识地回答,随即反应过来,这个傻小子,居然学会反问她了。 “那……” 二狗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他学着刚才的样子,扶着她的腰,开始用一种全新的、他刚刚才学会的节奏,一下一下地,凶狠地撞击起来。 他不再是毫无章法的猛干,而是学会了轻重缓急。他时而缓缓地研磨,时而又突然一个加速深顶,每一次都精准地冲着刚才那个让她为之疯狂的敏感点而去! “啊!啊!啊!就是那里!二狗!我的好二狗!你肏死我了!你这个小坏种……跟谁学的……这么会肏屄……啊——!” 春香嫂彻底疯了,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,被这个刚刚才学会开船、却天赋异禀的年轻船夫,一次又一次地拍上浪尖,灵魂都要被撞碎了。 她哪里知道,教她身下这个“小坏种”的老师,正是她自己。 二狗听着她的浪叫,感受着她屄里越来越紧、越来越湿的绞杀,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药酒之力,和作为一个男人被唤醒的本能,彻底融合在了一起。 他感觉自己,好像……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 他低吼一声,抱起春香嫂的双腿,将它们扛在自己的肩膀上,让自己能进得更深、更彻底。 这个全新的、羞耻的姿势,让春香嫂发出了惊呼,也让她看到了,那根粗大的、沾满了她淫水的巨物,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体里,凶狠地、完整地、一次又一次地,进进出出。 那视觉上的强烈冲击,和身体上的极致快感,让她的大脑彻底一片空白。 “二狗……不行了……嫂子要死了……要被你肏死了……啊……又要……又要喷水了……” 在二狗又一次狠狠的、直捣黄龙的撞击之后,伴随着春香嫂一声长长的、濒死般的尖叫,一股滚烫的潮水,再一次,从她紧缩的穴心深处,猛地喷涌而出! 而这一次,二狗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茫然。他迎着那股滚烫的潮水,死死地按住她的腰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自己第二波同样浓稠滚烫的精华,又一次,霸道地、尽数射进了那个温暖紧致的、被他彻底征服的洞穴深处。 第四章疲惫的身体,不眠的心思 屋子里,只剩下两具汗津津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,胸膛剧烈起伏时发出的、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息声。 炕上那张崭新的碎花床单,已经被汗水、淫水和男人射出来的浊液,浸湿了一大片,黏糊糊的,皱成了一团。空气里,弥漫着一股浓郁的、混合着汗味、体香和精液腥臊味的、属于激情过后的独特味道。 二狗趴在春香嫂身上,一动也不想动。 这一次,他没有了初次射精后的茫然和忐忑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酣畅淋漓的餍足感。他感觉自己身体里那股子憋了二十多年的火,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,被烧得干干净净。 他低头,看着身下这个被自己彻底肏“服”了的女人。春香嫂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嘴巴微微张着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胸口那两团被他抓捏得通红的软肉,随着呼吸无力地起伏。她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了,整个人就像一滩被太阳晒化了的蜜糖,又软又黏。 看到她这副模样,二狗的心里,涌起一股强烈的、难以言喻的自豪。 这娘们儿……被我给整舒坦了。 他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,嘴角不自觉地咧开了一个傻笑。 过了好半晌,春香嫂才从那阵惊涛骇浪般的高潮中,找回了一丝丝神智。她缓缓睁开眼,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,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挑逗和风骚,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疲惫和迷离。 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,脸上还带着傻笑的二狗,心里五味杂陈。 她本以为,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猎手,是那个调教雏儿的老师。可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养的这只“小奶狗”,转眼就变成了一头不知疲倦的“小狼狗”,天赋异禀,精力无穷,反过来把她这个“老师傅”给折腾得差点散了架。 “死鬼……” 她用尽全身力气,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,“你……你存心要把嫂子……交代在这炕上啊……” 二狗听了,嘿嘿一笑,从她身上翻了下来,躺在她身边。他侧过头,看着她那张被情欲滋润得容光焕发的脸,心里忽然觉得,嫂子……真好看。 他伸出手,学着她之前的样子,轻轻帮她把黏在脸颊上的湿头发拨开。这个笨拙而又温柔的动作,让春香嫂的心,没来由地颤了一下。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。激情退去,一种不同于欲望的、微妙的情愫,开始在空气中悄悄发酵。 “二狗,” 春香嫂忽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她转过头,认真地看着他,“你老实跟嫂子说,你那药酒……到底是啥方子?咋……咋就那么厉害?” 她实在太好奇了。她这辈子,没见过这么能“整”的男人。 二狗挠了挠头,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我也不知道是啥方子,就我爷传下来的。我爷说,这玩意儿阳气太盛,喝多了烧身子。” “烧身子?” 春香嫂轻笑一声,伸手探下去,握住了那根虽然已经释放过两次,却依然保持着相当规模和硬度的“凶器”。她感受着那惊人的热度,媚眼如丝地看着二狗,“我看啊,是烧嫂子这身子才对……都快被你给烧化了……” 她的手,无意识地在那根肉棒上轻轻地揉捏着。 而二狗,在这只温润小手的爱抚下,又一次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、不讲道理的热流,开始在他小腹里重新汇聚。 他那根“兄弟”,竟然……竟然又一次,以一种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速度,缓缓地、不容置疑地,再次昂首、挺立、胀大! “我的亲娘哎!” 春香嫂手上的触感变化得如此清晰,她吓得猛地把手缩了回来,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。她瞪圆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二狗的胯下,那玩意儿就跟吹气儿似的,在她眼前,又一次恢复到了巅峰的、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。 这一次,她脸上的表情,不再是惊喜和狂喜,而是……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恐。 “二狗……你……你不是人……” 她看着二狗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一丝哀求,“不行……真不行了……嫂子……嫂子今儿这屄……真要被你给肏烂了……求你了……让嫂子歇歇吧……” 她是真的怕了。她的身体,就像一块被反复耕犁过的田,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强度的挞伐了。再来一次,她感觉自己真的会死在这张炕上。 看着春香嫂那副花容失色的求饶模样,二狗心里那股子属于男人的自豪感,瞬间膨胀到了顶点。 他哈哈一笑,第一次在这个女人面前,笑得如此开怀,如此有底气。 他翻身下地,光着屁股走到桌边,端起那碗早就凉透了的白开水,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。喝完水,他看着炕上那个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、像只受惊小兔子似的女人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。 他走到炕边,俯下身,在春香嫂惊恐的注视下,没有再做什么,只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,轻轻地亲了一下。 然后,他直起身子,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、带着一丝温柔和霸道的语气,说道: “嫂子,你睡吧。我走了。” 说完,他不再看春香嫂,开始麻利地往身上套衣服。 春香嫂愣住了。她呆呆地看着二狗穿好裤子,套上汗衫。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,在折腾了自己大半宿之后,依旧龙精虎猛,没有一丝疲态。 直到二狗推开门,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,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喊了一声: “二狗!” 二狗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。 “你……” 春香嫂咬着嘴唇,脸上神色复杂,“你……明天……还来吗?” 二狗看着她那张既期盼又恐惧的脸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 他没有回答,只是冲她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,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。 春香嫂呆呆地坐在炕上,听着院门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又恢复了寂静。她低头,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身体,和那一片狼藉的床铺,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又甜蜜的笑。 她知道,从今晚开始,自己这扇不插销的门,怕是再也关不上了。 而她这颗寂寞了三年的心,和这具干涸了三年的身体,也再也离不开那个叫二狗的、天赋异禀的年轻男人了。 第五章一碗鸡蛋羹与田埂上的眼神 那一夜过后,李二狗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味儿。 天还是那片天,地还是那块地,可他看什么都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。苞米叶子好像更绿了,天上的云彩好像更白了,就连吸到肺里的空气,都带着一股子让人舒坦的甜味儿。 他躺在自家的土炕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闭上眼,就是春香嫂那雪白的身体,那勾人的浪叫,还有她屄里那又紧又滑、让人丢魂儿的滋味儿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额头的温度和滑腻。 他心里像揣了只小鹿,又兴奋,又不安。他不知道,天亮了以后,该怎么面对她。 天刚蒙蒙亮,他就一骨碌爬起来了。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儿,昨晚连着干了两次,非但没觉得累,反而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,通体舒泰。 他推开门,准备去挑水,却愣住了。 他家那破旧的门槛上,放着一个豁了口的大碗,碗上还盖着一个盘子。 二狗心里一动,走过去端起来,打开盘子一看,碗里是满满当当、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。金黄色的蛋羹蒸得火候正好,跟豆腐脑似的颤巍巍的,上面还滴了几滴香油,撒着一小撮翠绿的葱花。那香味儿,馋得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。 这年头,鸡蛋是金贵东西。二狗自己都好几个月没舍得吃一个了。他知道,这肯定是春香嫂做的。 一股不同于肉欲的、暖洋洋的感觉,从他心底升起。他觉得,这碗鸡蛋羹,比昨晚在她身上泄出来的火,更让他心里头熨帖。 他站在院门口,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鸡蛋羹吃了个精光,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。然后,他像个做贼似的,把碗悄悄地送回春香嫂家院门口的墙根下,这才扛起锄头,心满意足地下地去了。 接下来的几天,两人都像是有默契一样,白天在村里碰了面,也只是远远地点个头,甚至不敢对视,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。 可那种偷情的刺激和甜蜜,却像野草一样,在两人心里疯长。 这天下午,二狗在地里干活,远远地就看见春香嫂提着个篮子,朝村后的小山坡走去。他知道,她是去采蘑菇了。 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手里的活儿也干不下去了。他左右瞅了瞅,见没人注意他,便把锄头往地里一插,猫着腰,一头扎进了那密不透风的青纱帐。 他抄着近路,很快就绕到了小山坡的另一头。林子很密,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,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。他没走多远,就看见了春香嫂的身影。 她正弯着腰,在一棵大树底下,专心致志地寻找着雨后冒出来的蘑菇。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碎花衬衫,弯腰的时候,那丰腴的屁股被裤子绷得紧紧的,形成一个诱人的、浑圆的弧度。 二狗感觉自己喉咙发干,下身那不争气的玩意儿,又开始蠢蠢欲动。 他悄悄地走过去,从背后一把就抱住了她。 “啊!” 春香嫂被吓了一跳,尖叫一声,手里的篮子都掉在了地上。可当她闻到那股熟悉的、带着汗味的男人气息时,她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。 “死鬼!你吓死我了!” 她转过身,又惊又喜地捶了他一拳,那力道,跟挠痒痒似的。 二狗嘿嘿地傻笑着,看着她那张被吓得通红的脸,觉得比天上的晚霞还好看。 “嫂子……” “嗯?” “我……我想你了……” 二狗憋了半天,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。 春香嫂听了,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。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、憨厚,在床上却又像头小老虎似的男人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,春意盎然。 她左右看了看,确定林子里没有别人,便大胆地踮起脚尖,勾住二狗的脖子,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。 这是二狗人生中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吻。他只感觉到一片温润、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,带着一股子香甜的气息。他愣住了,像个木头一样,任由春香嫂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,在他嘴里攻城略地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笨拙地回应起来。 两人就这么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里,旁若无人地啃在了一起。直到都快喘不过气了,才依依不舍地分开。 “傻小子,连亲嘴都不会。” 春香嫂喘息着,脸上泛着动情的潮红,她伸手,摸了摸二狗那早已硬得发烫的裤裆,“看把你给憋的……都快顶破天了。” 二狗的脸红得像猴屁股,他拉着春香嫂的手,就想往更密的小树林深处走。 春香嫂却拉住了他。 “不行。” 她摇了摇头,虽然她自己也想要得紧,“这是大白天,万一被人撞见,咱俩就都别在村里做人了。” 她看着二狗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,又心疼又好笑。她凑到他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吹着热气说道: “别急……等晚上……晚上嫂子让你肏个够……到时候……嫂子把门给你留着……” 得了她的许诺,二狗心里那股火才算压下去一点。 两人没敢多待,又腻歪了一会儿,春香嫂就催着二狗先走了。 二狗回到地里,心里却早就飞到了晚上。他干活的时候,脸上都一直挂着傻笑。 而这一切,都被隔壁地里,那个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他的二癞子,尽收眼底。 二癞子看着二狗那一脸春心荡漾的傻样,又联想到刚才春香嫂也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,脸上也是红扑扑的。他心里“嘿嘿”一笑,吐了口唾沫,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猥琐。 他觉得,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。 第六章洗澡水、苞米地与躁动的心 自从那天在后山小树林里,和春香嫂有了那个湿漉漉的吻之后,李二狗的魂儿,就好像丢了一半。 白天在地里干活,他总是走神。锄头举起来,半天都落不下去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村东头的方向,心里头全是春香嫂那张潮红的脸,和那句“晚上嫂子把门给你留着”的许诺。 他一整天都在盼着太阳赶紧落山。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,他收了工,急匆匆地就往家跑。路过村里其他人时,都顾不上打招呼,惹得好几个人在他背后嘀咕:“瞅瞅二狗那猴急的样儿,咋地,家里炕上藏着个大姑娘啊?” 二狗听见了,脸一红,跑得更快了。 回到家,他第一件事,不是做饭,而是挑水。他把家里那口大水缸挑得满满当当,然后,又从院子角落里,拖出了那个他爹在世时用过的大木盆。 他要洗澡。 以前,他夏天都是在院子里用凉水随便冲冲了事,身上那股子汗味混着土腥味,他自己都习惯了。可今天不一样,他要去见春香嫂,他不想把自己那一身的“穷酸味儿”带到她那香喷喷的屋子里去。 他烧了一大锅热水,兑进木盆里,水温烫得刚刚好。他脱光了衣服,整个人坐进木盆里,那股子温热的感觉,让他舒服得长长地叹了口气。 他仔仔-细细地搓着自己的身体,从头到脚,连指甲缝里的泥都用心地抠干净了。他还从柜子里,翻出了一块都快用成纸片了的“雕牌”香皂,在身上打了好几遍,直到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廉价却干净的皂角香味儿。 洗完澡,他还破天荒地,从箱子底翻出了一件过年才舍得穿的、半新的蓝色衬衫换上。他对着水缸里自己模糊的倒影,笨拙地梳了梳头,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、收拾得人模狗样的自己,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的、带着点傻气的笑容。 他把自己“收拾”利索了,天也彻底黑了下来。 村里静悄悄的,只有几声犬吠。二狗的心,又开始“砰砰”狂跳。他像个要去赴考的书生一样,既紧张,又充满了期待。 他没敢走大路,而是选择了从自家后院,直接钻进了那无边无际的青纱帐。夏夜的苞米地,又闷又热,一人多高的苞米杆子和叶子,刮在脸上,火辣辣地疼。可二狗却觉得,这片青纱帐,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。它能完美地掩盖自己的行踪。 他就这么在苞米地里穿行,像一条在水里潜行的鱼,悄无声息地,绕到了村东头春香嫂家的屋后。 他从苞米地里探出头,像个侦察兵一样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。 春香嫂家的院子里,静悄悄的。屋里,亮着那盏熟悉的、带着粉色灯罩的台灯,光线暧昧而又温暖。 他确定四下无人,这才猫着腰,从苞米地里窜出来,几步就跑到了院墙下,熟门熟路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院门。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屋,一股熟悉的、好闻的女人香气扑面而来。 春香嫂正侧躺在炕上,背对着门口。她好像睡着了,只留给二狗一个曼妙的、曲线玲珑的背影。 二狗的心,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。他放轻了脚步,走到炕边,看着她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香肩,和那从睡裙下摆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小腿,只觉得口干舌燥,下身那玩意儿,又开始不争气地抬头。 他咽了口唾沫,伸出手,想去拍拍她。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,炕上的人却忽然一个翻身,转了过来,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在黑暗中好笑地看着他。 “死鬼,你可算来了。” 她根本就没睡着,一直在等他。 二狗被吓了一跳,随即反应过来,脸上露出了憨笑。 “嫂子……” “嗯,” 春香嫂懒洋洋地应了一声,朝他招了招手,“还傻站着干哈?上来啊。” 二狗这才手脚并用地爬上炕。他刚一坐下,春香嫂就跟条美女蛇似的,缠了上来。她凑到他脖子边,使劲儿闻了闻。 “呦,还洗澡了?抹香皂了?” 她轻笑一声,声音里满是揶揄,“咋地,怕嫂子嫌你埋汰啊?” 二狗被她说得脸一红,不知道该咋回答。 春香嫂看着他那副窘迫又可爱的样子,心里更是喜欢。她不再逗他,而是主动地、热情地,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。 有了白天的经验,二狗这次不再像个木头。他热情地回应着,两人很快就在炕上滚成了一团。 衣服,一件件地被褪去。 当两具同样散发着热气的身体,赤裸相对时,二狗看着眼前这具被自己开发过的、熟悉而又充满诱惑的酮体,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。 他翻身将春香嫂压在身下,扶着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巨物,就准备直捣黄龙。 可就在这时,春香嫂却忽然用手,按住了他那根跃跃欲试的肉棒。 “别急……”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,舔了舔嘴唇,说出了一句让二狗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开的话: “今儿个……嫂子想先尝尝……你这大宝贝,是啥味儿的……” 第七章嘴里的腥,心里的火 “尝……尝尝是啥味儿的?” 李二狗的脑子,在那一瞬间是彻底当机了。他愣愣地看着身下这个媚眼如丝的女人,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。 他那根硬邦邦的玩意儿,还被春香嫂温润的小手握着,那手上的热度,让他浑身都像过了电一样,酥酥麻麻的。 春香嫂看着他那副傻样儿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笑声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勾人。 “你个傻小子,真不懂还是假不懂?” 她白了他一眼,也不再多说,而是用行动来为他“解惑”。 她轻轻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二狗,然后一个翻身,跪在了他两腿之间。这个姿态,让她像一头优雅而又充满野性的母兽。她没有立刻俯下身,而是先伸出舌头,像小猫舔舐奶油一样,在那根因为过度充血而显得有些狰狞的、硕大的龟头上,轻轻地舔了一下。 “嘶——!” 二狗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整个人像触电一样,从脚底板到天灵盖,瞬间窜过一阵难以言喻的强烈快感!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,腰眼一麻,差点当场就交代了。 那感觉,比直接被屄夹住还要刺激百倍! 他整个人都傻了,呆呆地看着春香嫂。他那质朴的世界观里,从来没想过,女人的嘴……还能干这个!这……这不埋汰吗? 春香嫂看着他那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表情,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征服欲。她知道,她又一次,为这个年轻的男人,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 她不再犹豫,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俯下了她那颗高傲的头颅,张开红润的嘴唇,将那根滚烫的、还在微微颤抖的巨物,一点一点地,含了进去。 “唔……!” 当那根硕大的肉棒被温暖、湿滑、柔软的口腔包裹住时,二狗的喉咙里,再也压抑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闷哼。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! 他低头,只能看见春香嫂那一头乌黑的秀发,在自己眼前晃动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她的舌头,在笨拙却又卖力地,模仿着屄里嫩肉的动作,在他的肉棒上舔舐、卷动;她的嘴唇,在用力地吸吮,带来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。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极致的、带着点被征服感的罪恶刺激。 而春香嫂,也同样不好受。 二狗那玩意儿,尺寸实在是太惊人了。她使出了浑身解数,也只能含进去一小半。那东西又粗又硬,顶得她喉咙口都有些发酸。一股子属于男人特有的、带着点腥臊味的荷尔蒙气息,充满了她的口腔。 这味道,让她有些恶心,却又让她莫名的兴奋。她感觉自己,就像是在品尝一件独属于她的、最强大的战利品。 “嫂子……嫂子……不行了……” 他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了了,再这么下去,他怕是还没等开战,就得缴械投降。 他一把将春香嫂的头从自己胯下捞了起来,翻身将她压住,也不等她说话,扶着那根沾满了她口水、滑溜溜的肉棒,就狠狠地撞进了她那同样早已泥泞不堪的甬道里。 “唔——!” 被自己的口水润滑过的鸡巴,进入得更加顺畅、更加深入。 “你个死鬼……就那么急……” 春香嫂被他撞得闷哼一声,嘴里抱怨着,身体却诚实地迎合起来。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,二狗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懂用蛮力的愣头青了。他开始在这具美妙的身体上,实践着自己摸索出来的“技巧”。 他时而像个耐心的老农,缓缓地、深入地耕耘,感受着她穴里嫩肉的每一寸肌理;时而又像个凶猛的战士,发起狂风暴雨般的冲锋,让她在两种极致的快感中沉浮,尖叫连连。 “二狗……你好坏……你肏得嫂子……魂儿都没了……” 春香嫂被他折腾得神志不清,只能凭着本能浪叫。 就在这时,二狗忽然停下了动作。 “咋……咋停了?” 春香嫂迷茫地睁开眼。 二狗看着她,脸上露出一丝坏笑。他学着她之前的样子,凑到她耳边,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:“嫂子,咱也换个花样呗?” 说完,他也不等春香嫂同意,就抱着她,让她转了个身,变成了前几次那个让她又爱又怕的、屁股高高撅起的姿-势。 然后,他没有立刻进入,而是伸手,在她那两瓣丰腴的臀肉上,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。 “啪!” “啊!” 春香嫂一声惊呼,随即反应过来,这个小坏种,居然学会主动打她屁股了。 “喜欢不?嫂子?” 二狗一边问,一边又拍了一下。 “喜欢……你个小坏种……快……快进来……边肏边打……” 春香嫂又羞又气,身体却因为这种新的刺激,而变得更加兴奋,穴里涌出的淫水更多了。 得到了许可,二狗这才心满意足地扶着巨物,狠狠地撞了进去。 “啪!噗嗤!啪!噗嗤!” 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,和鸡巴进出逼里的水声,又一次,在这间小小的、黑暗的屋子里,奏响了淫靡的交响曲。 这一次,是二狗在主导,是他在“教学”。 他发现,自己好像天生就懂这些。他知道怎么变换角度,能让身下的女人叫得更浪;他知道怎么控制力道,能让她在濒临高潮的边缘徘徊;他还知道,怎么用最粗俗的话,去刺激她最敏感的神经。 “嫂子,你这屄……就是欠肏……一天不让男人用大鸡巴肏……就难受……” “你这屁股……就是欠打……打红了……肏起来才更得劲儿……” 他一边干,一边用这些粗鄙的话语,轰炸着春香嫂的理智。 春香嫂被他搞得彻底崩溃了。她感觉自己,完全成了他胯下的玩物,一个只能承受、只能尖叫、只能喷水的母狗。 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冲击下,她很快就迎来了那熟悉的、势不可挡的决堤。 “啊啊啊啊——!二狗!小畜生!你肏死我了!嫂子的屄……又要喷水了……!” 伴随着她凄厉的尖叫,一股滚烫的潮水,再次喷涌而出。 而二狗,也在这极致的紧缩和包裹中,将自己积攒了一天的精华,尽数、狠狠地,射进了她的身体深处。 第八章求饶的浪声与失控的潮水 得到了那句梦寐以求的、最淫荡的“指令”,李二狗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理智的缰绳,也“啪”的一声被彻底挣断了。 他那双因为情欲而变得赤红的眼睛里,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、属于雄性的光芒。 “这可是你说的,嫂子!” 他低吼一声,像是得到了皇帝圣旨的大将军,再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。他那沉稳的腰胯,化作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打桩机,对准了那片早已被他开垦得泥泞不堪的肥沃土地,发起了最后的、毁灭性的总攻! “咚!咚!咚!咚!” 这一次,不再是“噗嗤噗嗤”的水声,而是沉重、有力、像是要把整张炕都捣穿的闷响! 二狗的每一次撞击,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自己的整根巨物,连同睾丸一起,狠狠地砸进春香嫂的身体最深处。 “啊——!啊!啊!慢……慢点……二狗……要……要死了……要被你……肏穿了……!” 春香嫂彻底崩溃了。 她之前所有的挑逗、所有的教学、所有的掌控,在二狗这绝对的、不讲道理的力量面前,都变得粉碎。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男人做爱,而是被一头失控的、暴怒的公牛,按在地上疯狂地蹂躏。 那根又粗又硬的铁杵,在她体内横冲直撞,每一次都带来一种身体快要被撕裂开的痛楚,但紧随其后的,却是更加汹涌、更加猛烈的快感! 痛与爽,这两种极致的感觉,像两股电流,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经,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除了尖叫和求饶,再也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应。 “二狗……哥……我叫你哥了……求你了……饶了嫂子吧……嫂子……嫂子知道错了……再也不敢逗你了……喔……喔……!”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,连称呼都变了。可她的求饶,非但没有让二狗停下来,反而像是火上浇油,让他变得更加兴奋,更加凶狠! 他喜欢听她求饶!他喜欢看她这副被自己彻底征服、只能在自己身下哭泣呻吟的模样! 他抱起她那两条因为剧烈抽搐而有些不听使唤的大腿,将它们高高地扛在自己的肩膀上。这个极度羞耻的姿势,让她的整个下半身,都毫无遮拦地、门户大开地,暴露在了他的眼前。 他能清晰地看到,自己那根沾满了她淫水和口水的巨物,是如何在那片已经红肿不堪、微微外翻的穴口里,凶狠地、完整地、一次又一次地,进进出出。每一次抽出,都带出一大股白色的泡沫;每一次进入,又将那些泡沫尽数顶回去,发出“咕啾咕啾”的、淫靡到极致的声响。 “嫂子,你看看……你看看你这屄……被我肏成什么样了……” 他一边疯狂地冲撞,一边用粗重的喘息声,在她耳边进行着精神上的凌辱,“水流的……跟小河似的……都快把这炕给淹了……” “你再看看……我这根大鸡巴……喜不喜欢?它把你肏得舒不舒服?啊?!” “呜……呜……喜欢……舒服……二狗的……大鸡巴……是世界上……最厉害的……” 春香嫂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,她的精神和肉体,都被二狗完全摧毁,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,他问什么,她就答什么。 而她的顺从,也终于让二狗那膨胀到极点的征服欲,得到了最终的满足。 他感觉到,那股熟悉的、无法抑制的决堤冲动,已经涌到了门口。 “嫂子……我要……射给你了……把我的精……全都吃进去!” 他发出最后一声野兽般的咆哮,死死地按住她的腰,将自己那根烫得吓人的巨物,狠狠地、完整地,钉死在了她的子宫口上! 几乎在同一瞬间,春香嫂的身体也猛地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! 她感觉自己小腹深处,像是有一个水坝,在经历了无数次疯狂的撞击之后,终于“轰”的一声,彻底崩塌了! 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、都要滚烫的潮水,从她紧缩到极致的穴心深处,猛地喷射而出! “噗——!噗——!噗——!” 那股潮水,不再是一股,而是一波接着一波,仿佛无穷无尽,将二狗的小腹和胸膛,都浇灌得一片湿热! 而二狗,也被这销魂蚀骨的、喷薄而出的潮水,激得再也控制不住。他低吼一声,将自己积攒了一天的、浓稠滚烫的精华,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,一波又一波地,尽数射进了那个正在疯狂喷涌、收缩的温暖洞穴之中。 … 完事后,整个屋子里,只剩下两人粗重到极致的喘息声。 炕上,已经是一片泽国。 二狗趴在春香嫂身上,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他低头,看着身下这个被自己折腾得浑身瘫软、像一滩烂泥似的女人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。 而春香嫂,她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,她软趴趴地瘫在炕上,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 过了许久,二狗才缓过劲来,他有些忐忑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嫂子……你……你没事吧?刚才那……那是咋回事啊?” 春香嫂过了好半天,才缓缓转过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。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,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活。 她忽然笑了,笑得有些虚弱,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。 “傻小子……” 她声音沙哑地说道,“嫂子……没事……嫂子……是被你给肏舒坦了……” 她顿了顿,看着二狗那依旧有些迷茫的脸,轻声解释道:“刚才那……不是尿……那是……女人被男人肏得……肏得老得劲儿了,这屄里……才能喷出来的水……” 听了这话,二狗才恍然大悟。 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,可就在这时,他和春香嫂,都同时僵住了。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感觉到,二狗那根刚刚才释放过的巨物,在春香嫂那依旧湿滑温热的腿间,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疲软,反而……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,又一次,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,缓缓地、却又无比坚定地…… 重新胀大、变硬、发烫。 春香嫂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、难以置信的震惊。 “我的妈呀……” 她看着二狗,眼睛瞪得像铜铃,声音都在发抖,“二狗……你……你这玩意儿是铁打的吗?!咋……咋他妈的又硬了?!” 二狗也懵了。他能感觉到,那股神奇的药力,仿佛生生不息,在他体内流转,将他消耗的精力迅速补充回来,并且将所有的能量,都灌注到了他胯下的那根“兄弟”身上。 看着春香嫂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,二狗的心里,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强大的、前所未有的自信。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,憨厚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属于男人的、带着侵略性的笑容。 他翻身躺在炕上,将春香嫂一把拉了过来,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,然后拍了拍自己那根重新坚如铁杵的巨物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: “嫂子,你自己来,把它……再吃进去。” 第九章温存、承诺与清晨的露水 夜,深了。 窗外的虫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,整个狗子湾都沉浸在最深沉的睡梦里。 屋子里,那盏带着粉色灯罩的台灯还亮着,散发着昏黄而又温暖的光。光线照在炕上那两具赤裸交缠的身体上,将汗水和体液反射出点点暧昧的光泽。 春香嫂就那么静静地趴在二狗的怀里,像一只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的、疲惫的小猫。她的头枕着他结实的胳膊,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,听着他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,一下,又一下,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。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,没有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里,安安稳稳地躺着了。自从她男人死后,这张炕,对她来说,就是一个又冷又硬的牢笼。每个夜晚,她都是一个人,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,直到天亮。 可现在,这个牢笼,被这个年轻的男人,用他那蛮横的身体和同样蛮横的温柔,给彻底撞碎了。 二狗也没动,他就那么任由春香嫂抱着。他低头,能闻到她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味儿,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,吹在自己的胸口,痒痒的。他心里,涨得满满当当的。这种感觉,和单纯的肏屄不一样,是一种更深沉、更让他留恋的滋味。 “二狗。” 过了许久,春香嫂才在他怀里,闷闷地开口。 “嗯?” “你……” 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,“你……除了嫂子,还……还有过别的娘们儿不?” 二狗愣了一下,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没。嫂子是头一个。” 听到这个答案,春香嫂的心里,像是被蜜糖灌满了。她抬起头,看着二狗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真诚的脸,眼睛亮晶晶的。 “那……那你以后……还会找别的娘们儿不?”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道。这个问题,对她来说,至关重要。 二狗被她问住了。他没想过这个问题。他只知道,他喜欢跟嫂子在一起,喜欢闻她身上的味儿,喜欢肏她那得劲儿的屄,喜欢看她被自己肏得哭着求饶的样子。 他看着春香嫂那双充满了期盼和一丝不安的眼睛,心里一热,想也没想,就脱口而出:“不找了。以后……就肏嫂子一个。” 这是一个处男最真诚、也最天真的承诺。 春香嫂听了,眼圈一红,眼泪又下来了。但这一次,不是因为被肏得太狠,而是因为感动。她知道,二狗这话,可能当不得真,男人靠得住,母猪都能上树。可她还是愿意信,哪怕只是信这一晚。 她主动地凑上去,用自己那被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嘴唇,轻轻地吻了吻二狗的嘴角。 “好二狗……嫂子信你……” 她说着,手又不老实起来,顺着他平坦的小腹,一路向下,握住了那根虽然已经休息了一会儿,却依然保持着相当规模的“大家伙”。 “嫂子……还想再要一次……” 她媚眼如丝,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,“不过这一次……嫂子不动了……就躺着……让你舒舒服服地……再肏我一回……” 然而,二狗却按住了她作乱的手。 他看着窗外,天边已经开始隐隐泛白了。 “嫂子,天快亮了。” 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舍和清醒,“我得走了。再不走,被人看见就麻烦了。” 春香嫂心里一阵失落,但她也知道,二狗说的是实话。在这个村里,人言可畏。 “嗯……”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。 二狗坐起身,开始穿衣服。他那身板,在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矫健有力,充满了男性的魅力。春香嫂就那么侧躺着,支着头,痴痴地看着他,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艺术品。 穿好衣服,二狗走到炕边,俯下身,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。 “嫂子,我走了。你好好歇着。” “嗯,路上小心点。” 二狗点点头,转身,推开门,融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之中。 他像一只狸猫,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,又一次钻进了那片熟悉的青纱帐。清晨的苞米地,带着浓重的露水寒气,叶子上的露珠打湿了他的裤腿和衣衫,冰凉冰凉的。 可他的心里,却是火热的。 他回到家,躺在自家那张冰冷的土炕上,鼻尖仿佛还萦绕着春香嫂屋里那股子暧昧的香气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嘴里的甜味儿。 他睡不着了。 他索性爬起来,走到院子里,看着东方的天空一点点由灰变白,再由白变亮,最后,一轮红日,喷薄而出。 这是他二十五年来,第一次,觉得日出是这么的好看。 他知道,从今天起,他李二狗的人生,不一样了。他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孤单光棍,他心里,住进了一个人。一个会在清晨给他做鸡蛋羹,会在床上浪得像个妖精,也会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女人。 他想着,脸上不自觉地,露出了一个傻呵呵的笑容。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,村东头那间红砖房里,王春香也同样一夜未眠。她躺在自己那张一片狼藉的炕上,浑身酸痛得像是被大车碾过一样,可她的心里,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。 她摸了摸自己身边那个已经冰冷的、还留着男人气味的位置,嘴角也忍不住地向上扬起。 她知道,她那扇不插销的门,和那颗不设防的心,以后,都只会为那个叫李二狗的、又憨又猛的年轻男人,打开了。 第十章赶集、闲话与一包红糖 自从和春香嫂有了那层关系后,李二狗的生活,就像是那碗底没刷干净的猪油,明面上看着和以前一样,可内里,早就腻乎乎地变了味儿。 这天是村里约好去镇上赶集的日子。一大早,村口那棵大槐树下就聚满了人。要去镇上的,大多是村里的女人和半大的孩子,男人们嫌麻烦,宁愿在家多睡会儿。 二狗也被春香嫂悄悄地“安排”了任务。昨天夜里,两人在苞米地里“野战”完了之后,春香嫂就趴在他耳边,腻腻歪歪地让他去镇上帮忙买点东西。 “家里的红糖没了,这个月‘身上’快来了,得喝点红糖水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把几张汗津津的、带着她体温的零钱塞进二狗手里,“还有,给嫂子捎一瓶‘百雀羚’的蛤蜊油,天干,手上都起皮了。” 二狗嘴上不说,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。他觉得,这就是过日子的感觉。 天刚亮,村里唯一能去镇上的“小客车”——一辆不知道转了几手、一开起来就全身乱响的破旧面包车,就“突突突”地开到了村口。 二狗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娘们儿和孩子,挤上了车。车里一股子汗味、烟味和柴油味混合的怪味,熏得人头晕。 车刚开出村口没多远,八卦女王“王大喇叭”就扯着她那破锣嗓子,开始了自己的“今日新闻播报”。 “哎,你们听说了没?村西头老刘家那小子,在外面打工,跟个城里的小妖精跑了,媳妇儿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的!” “何止啊!” 另一个婆娘立刻接上话茬,“我还听说,那小子不光是跟人跑了,还把家里那点存款都给卷走了!这叫啥?这就叫‘赔了夫人又折兵’!” 车厢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,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老刘家的不幸,言语间充满了幸灾乐祸。 二狗坐在角落里,默默地听着。他不喜欢这种背后嚼人舌根的氛围,但又不得不承认,这就是狗子湾的日常。 就在这时,王大喇叭的话锋忽然一转,眼睛瞟向了坐在角落里的二狗。 “不过啊,要说最近村里变化最大的,还得是咱们二狗。”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你们瞅瞅,这小子最近,脸也红润了,走路也带风了,跟以前那蔫头耷脑的样儿,可完全不一样了。咋地啊二狗,这是不是……偷偷摸摸地吃了啥‘大补药’了?” 车里所有人的目光,“唰”地一下,全都聚焦到了二狗身上。 二狗的脸“腾”地就红了,像被火烧一样。他低下头,手足无措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知道,王大喇叭这话,是意有所指。 幸好,车里兰姐的女儿小英,忽然闹着要喝水,赵秀兰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拧水壶,一边看似无意地开口,岔开了话题: “王嫂子,你就别拿二狗开涮了。年轻人,身体好,精气神儿足,那是好事。不像咱们,上了年纪,一天到晚腰酸背痛的。” 兰姐在村里威望高,她一开口,王大喇叭撇了撇嘴,没再揪着二狗不放,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家的是非上。 二狗感激地看了兰姐一眼,正对上她那温和的目光。兰姐冲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。 二狗的心,安定了不少。 到了镇上,人群“呼啦”一下就散开了。镇上的集市很热闹,卖什么的都有。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,不绝于耳。 二狗没心思逛,他心里惦记着春香嫂交代的事儿。他先是跑到供销社,给春香嫂买了一包红糖和一盒蛤蜊油,又想了想,咬了咬牙,用自己兜里剩下的几块钱,扯了二尺红头绳。他记得,春香嫂的头发又黑又亮,要是扎上这红头绳,肯定好看。 买完东西,他正准备找个地方歇会儿,等车回去,就迎面撞上了二癞子。 二癞子正从一个露天的“狗肉馆”里出来,喝得满脸通红,走路都有点晃悠。他一看见二狗,就斜着眼凑了上来。 “呦,这不是二狗吗?也来赶集啊?” 他嘴里喷着一股子酒气和蒜臭味。 二狗不想搭理他,转身就想走。 “哎,别走啊!” 二癞子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,他贼眉鼠眼地看了看二狗手里的东西,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,“买红糖?买蛤蜊油?咋地,小子,学会心疼娘们儿了?这是……给那个骚寡妇买的吧?” 二狗的火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他猛地甩开二癞子的手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 “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!” “咋地?还不让说了?” 二癞子借着酒劲儿,胆子也大了起来,“你能做,还不让别人说了?全村谁不知道你小子天天晚上往那寡妇的炕上钻?咋地,那娘们儿的胯子,是不是水多,把你给迷住了?让你小子乐不思蜀了?” “我操你妈!” 二狗再也忍不住了。他二十五年来,第一次,在光天化日之下,对人爆了粗口。他那股子被药酒催发出来的、在女人身上使的牛劲儿,在这一刻,化作了滔天的怒火。 他上前一步,一把就揪住了二癞子的衣领,那力道之大,直接把二癞子那一百三四十斤的身体,给提得双脚离了地! “你……你他妈想干啥!” 二癞子被吓了一跳,酒也醒了一半,开始挣扎起来。 “我干啥?” 二狗双眼赤红,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今天,就撕烂你这张臭嘴!” 周围赶集的人,“呼啦”一下,全都围了过来,指指点点。 就在二狗的拳头即将砸到二癞子脸上的时候,一只温柔却有力的手,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。 “二狗,别冲动。” 二狗回头一看,是兰姐。 赵秀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,她一脸严肃地看着二狗,摇了摇头。 “为了这种人,不值当。把他放下。” 看着兰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二狗心里的怒火,像是被一盆凉水给浇熄了大半。他喘着粗气,犹豫了一下,最后,还是狠狠地一甩手,将二癞子像扔一条破麻袋一样,扔在了地上。 二癞子摔了个狗吃屎,狼狈地爬起来,指着二狗,还想骂骂咧咧。可当他对上二狗那双要杀人似的眼睛时,他怂了。他色厉内荏地放了句狠话:“你……你小子给我等着!”,然后就一溜烟地钻进人群,跑了。 一场冲突,就这么化解了。 “走吧,二狗。” 兰姐拉了拉他的胳膊,“车快开了。” 回去的车上,气氛有些沉闷。二狗一直黑着脸,不说话。他心里,又气又憋屈。 兰姐坐在他身边,也一直沉默着。直到快到村口了,她才轻声地开口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专门说给他听: “有些事,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。嘴长在别人身上,你管不住。可要是动了手,吃了亏的,终究还是自己。” 二狗听了这话,心里一震。他转过头,看着兰姐那张在夕阳下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温婉的侧脸,心里,忽然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 他觉得,兰姐……好像什么都知道。 第十一章绸缎花与挥出去的拳头 从镇上赶集回来后,李二狗心里就一直窝着一团火。 那火,烧得他白天在地里干活都不得劲儿。他一闭上眼,脑子里就是二癞子那张喷着粪的臭嘴,和集市上那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。他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,血气方刚的,啥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? 他心里烦,抽烟也抽得凶了。那包皱巴巴的“长白山”,没两天就见了底。 这天晚上,他又摸黑进了春香嫂的屋子。 春香嫂已经给他温好了饭菜。可二狗坐在炕沿上,却一口都吃不下去。他耷拉着脑袋,一句话不说,就盯着自己那双磨出了茧子的手发呆。 春香嫂看他那副样子,就知道他有心事。她挨着他坐下,柔声问道:“咋了?我的好二狗,谁惹你不高兴了?” 二狗把那天在集市上跟二癞子吵架的事儿,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。他越说越气,最后狠狠一拳砸在炕沿上。 “那狗日的二癞子,早晚有一天,我得把他那张臭嘴给撕了!” 春香嫂听了,心里也是又气又怕。她气的是二癞子到处造谣,怕的是二狗年轻气盛,真跟二癞子那种滚刀肉动了手,吃了亏。 她看着二狗那副气鼓鼓的、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的样子,心里又疼又软。她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,像是在安抚一头暴躁的狮子。 “算了,二狗。跟那种人生气,不值当。” 她柔声劝道,“他就是嫉妒咱俩好,才在背后瞎咧咧。咱不理他,他还能把咱咋地?” 她说着,从枕头底下,拿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。 那是一个用宝蓝色的绸缎做成的、像玫瑰花一样的发卡,花瓣层层迭迭,中间还点缀着几颗闪亮的假水钻。这是二狗那天在镇上,跑了好几家饰品店,才挑中的最贵、也是他觉得最好看的一个。 “你看,你给嫂子买的,多好看。” 她把那个绸缎花发卡别在自己那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上,歪着头,冲他甜甜一笑,“嫂子都舍不得戴呢,就晚上你来的时候,戴给你一个人看。” 二狗看着那朵在灯光下闪着光的宝蓝色绸缎花,衬着她那张白净妩媚的脸,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。他觉得,嫂子戴上这个,比镇上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,好看一百倍。 他心里的火气,莫名其妙地就消了大半。 “嫂子……” 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咱俩这事儿……是不是村里人都知道了?” 春香嫂沉默了。她叹了口气,把头靠在二狗的肩膀上。 “知道就知道吧。” 她幽幽地说道,“我王春香是个寡妇,没偷人没抢人,我跟你好,我乐意。他们爱咋说咋说,我不在乎。” 她顿了顿,抬起头,看着二狗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二狗,嫂子只在乎你。只要你不嫌弃嫂子,不不要嫂子,就算天塌下来,嫂子都陪你一起扛。” 这番话,说得情真意切。二狗一个大男人,听得眼圈都红了。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伸出粗壮的胳膊,紧紧地、紧紧地,把这个女人搂进了怀里。 他觉得,怀里的这个女人,不只是一个晚上能让他泄火的肉体,更是这个世界上,唯一一个把他李二狗当回事、心疼他、愿意跟他“一起扛事儿”的人。这种感觉,是他二十五年来,从未体验过的。这,或许就是别人口中说的“爱情”吧?虽然他还不太懂。 有些事,你不去找它,它会自己找上门来。 过了几天,村里那台老旧的、用来磨玉米面的磨坊坏了。村支书老李头组织了几个村里的壮劳力去修,二狗因为力气大,也被叫了过去。 几个人正满头大汗地拆卸零件,二癞子就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。他也不帮忙,就蹲在一旁,嗑着瓜子,说些不三不四的风凉话。 他瞅着二狗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哎呦,我说二狗啊,你这力气可真不小啊。这白天修磨坊,晚上……还得去给寡妇‘耕地’,你这身子骨,受得了吗?” 周围几个干活的男人听了,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,交换着暧昧的眼神,发出一阵哄笑。 二狗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。他想起了春香嫂对他说的话,咬着牙,没吱声,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几分。 二癞子一看他这反应,以为他怂了,更来劲了。他站起身,走到二狗身边,用肩膀撞了他一下,压低声音,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,猥琐地笑道: “咋地,还不服气啊?那寡妇的胯子,是不是水又多又热乎?把你的魂儿都给勾走了?让哥哥我也去尝尝鲜呗?我不嫌你用过,就当……尝尝你嫂子的‘二手逼’了!” “我操你妈!” 这句话,几乎是从二狗的牙缝里,带着血腥味儿迸出来的! 他再也忍不住了!他可以忍受别人说他,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,用这么肮脏的话,来侮辱那个会给他做鸡蛋羹,会给他纳鞋底,会把漂亮的绸缎花只戴给他一个人看的女人! 那是他的女人! 这个念头,像一道闪电,击中了他! 那股子被药酒催发出来的、原始的、属于雄性的暴怒,在这一刻,彻底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! 他猛地转过身,那双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的眼睛,死死地瞪着二癞子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抡起那只砂锅大的、沾满了机油的拳头,卯足了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一拳,就砸在了二癞子那张正在淫笑的脸上! “砰!” 一声沉闷的、结结实实的闷响! “嗷——!” 二癞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,整个人像一截断了线的木桩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鼻子嘴里,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,还混着一颗被打飞的黄板牙。 所有人都惊呆了!谁也没想到,村里这个最老实的闷葫芦,竟然真的敢动手,而且下手这么狠! 二狗打完这一拳,还不解气。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,上前一步,骑在倒地的二癞子身上,左右开弓,拳头像雨点一样,狠狠地砸了下去! “我让你嘴贱!我让你胡说八道!我让你侮辱我嫂子!我今天打死你个狗日的!” 他一边打,一边怒吼着,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憋屈和愤怒,都发泄在了拳头上。 二癞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抱着头,在地上鬼哭狼嚎。 最后,还是村支书老李头和几个男人反应过来,七手八脚地才把已经打红了眼的二狗给拉开了。 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殴,像一颗炸弹,瞬间引爆了整个狗子湾。 当天下午,二狗就被村支书叫到了村委会,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,还让他赔二癞子的“医药费”。二狗一句话没说,从家里拿出了仅有的几十块钱,摔在了桌子上。 他回到家,把自己关在屋里。他心里不后悔,他觉得,为了春香嫂,这一架,打得值。 傍晚,他正坐在炕上发呆,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。 他以为是春香嫂,起身开门,却愣住了。 门口站着的,是兰姐,赵秀兰。 兰姐的手里,端着一个碗,碗里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……红糖水。她还拿了一个小药瓶。 “我听说了。” 兰姐的眼神很复杂,有责备,有心疼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。她走进屋,把碗和药瓶放在桌上。 “把这个喝了,去去火气。” 她指了指那碗红糖水,又拿起那个药瓶,“这是活血化瘀的药酒,不是喝的,是用来揉的。你打人,手也该肿了,自己揉揉。” 二狗看着她,愣愣地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兰姐看着他那副倔强的、像个犯了错却不肯低头的孩子的样子,叹了口气。 她走到他面前,拿起他的手,看到他那因为打人而破皮红肿的拳头,眼神里的心疼更浓了。 “你啊你,” 她一边说,一边拧开药瓶,倒了些药酒在他手心,然后,用她那双温柔的、带着药香的手,亲自为他揉搓起红肿的关节,“你说你,图啥呢?为了那么一个……不省心的女人,跟二癞子那种人动手,把自己弄成这样,还赔了钱,值得吗?” 兰姐的话,说得很巧妙。她没直接说春香嫂不好,只说她“不省心”,这既是劝诫,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属于女人的小小酸意。 第十二章药酒、试探与温热的手 屋子里,光线很暗。 夕阳的余晖从那扇小小的、糊着塑料布的窗户里透进来,在地上拉出一道昏黄的光带,光带里,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飞舞。 二狗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,任由兰姐拉着他的手。 兰姐的手,和他摸过的春香嫂的手完全不同。春香嫂的手,是温润的,肉乎乎的,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头发痒的腻滑。而兰姐的手,因为常年跟草药和针线打交道,指尖带着薄薄的茧,却异常的干净、利落,掌心干燥而温热,像一块温好的玉。 那股子淡淡的药酒味,混着兰姐身上独有的、像晒干的草药一样的清香,钻进二狗的鼻子里,让他那颗因为打架而狂跳不已的心,莫名其妙地就安定了下来。 “坐下。” 兰姐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。 二狗像个听话的孩子,乖乖地在炕沿上坐下。 兰姐搬了个小板凳,坐在他对面,低着头,专注地为他揉着那只红肿的拳头。她的动作很专业,力道不轻不重,一边揉,一边将那些淤血慢慢推开。 “嘶——” 淤血被揉动,一阵钻心的疼让二狗忍不住咧了咧嘴。 “疼也得忍着。” 兰姐头也没抬,平淡地说道,“现在不把淤血揉开了,过几天,你这只手都别想握拳头。到时候,地里的活儿还干不干了?” 她的话,听起来是在说伤,可二狗却总觉得,好像还有点别的意思。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,只有兰姐手指在他骨节上揉搓时,发出的轻微声响。 过了一会儿,兰姐像是闲聊一样,看似无意地开了口: “二狗啊,你今年……也有二十五了吧?” “嗯呐,兰姐。” “二十五,不小了。” 兰姐叹了口气,继续低头揉着,“村里像你这么大的,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你……就没想过,给自己说个媳妇,好好过日子?” 二狗的脸一红,挠了挠头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我这条件……谁家大姑娘能看上我啊。” 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 兰姐的动作顿了顿,抬起眼,看了他一下,那眼神,像是在审视,又像是在琢磨,“你人老实,肯干活,身子骨又壮实。这年头,过日子,图的不就是个踏实吗?只要你肯上进,好姑娘多的是。” 她说到这里,话锋忽然一转,变得更加隐晦起来: “不过啊,这找媳妇,可得把眼睛擦亮点。不能光图人家长得好看,或者……图人家对你一时半会儿的好。” 她的手指,有意无意地,在他那几道因为打架而新添的、细小的伤口上,轻轻地按了按。 “有些女人啊,就像那野地里的罂粟花,开得是好看,闻着也香,可真要是沾上了……那可是要人命的。她不光图你的人,还图你这身力气,把你当牛使,把你当驴用,等哪天你累趴下了,她拍拍屁股就走了,你找谁哭去?” 兰姐这番话,说得又慢又轻,像是在讲一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故事。 可二狗听在耳朵里,心里却“咯噔”一下。他感觉,兰姐说的那个“罂粟花”,不就是在说春香嫂吗? 他想反驳,想说“嫂子不是那样的人”,可话到了嘴边,他又咽了回去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,他跟春香嫂的事儿,是见不得光的,他没法跟兰姐解释。 他的沉默,在兰姐看来,就成了一种默认。 兰姐的心,又沉了沉。她看着二狗那副低着头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表情,心里又气又疼。气他不争气,被一个寡妇迷得五迷三道的;疼他太老实,怕他被人骗了,最后落得人财两空。 她手上的力道,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。 “嗷!” 二狗被她按得疼叫出声。 兰姐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松了松手,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。 “我是不是……弄疼你了?” “没……没事,兰姐。” 药酒已经揉得差不多了,二狗那只红肿的拳头,颜色消退了不少。 兰姐站起身,收拾着东西,准备离开。她走到门口,又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二狗,最后嘱咐了一句: “二狗,姐知道,你是个好孩子。但好孩子,也别太实心眼儿。” 她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、几乎可以称之为“语重心长”的意味,“有些人,有些事,你现在看着是好,可那都是一时的。过日子,得往长了看。你好好想想吧。” 说完,她没再给二狗说话的机会,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 屋子里,又只剩下二狗一个人。 他低头,看着自己那只还残留着兰姐体温和药酒香味儿的手,又想起兰姐刚才那番意有所指的话,心里乱成了一锅粥。 他知道,兰姐是为他好。可他心里,就是觉得不舒服。 他觉得,兰姐不懂春香嫂。她不知道春香嫂会给他做鸡蛋羹,不知道她会给他纳鞋底,更不知道,她在床上被自己肏得死去活来的时候,那副样子有多迷人。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第一次,对兰姐这个一直以来都无比尊敬的“知心姐姐”,产生了一丝小小的、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……抵触情绪。 第十三章院子里的脚步声与炕上的樱桃 李二狗打了二癞子,这事儿在狗子湾掀起的波澜,比想象中还要大。 二癞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可他毕竟没先动手。二狗这一拳下去,在村里人看来,就成了“理亏”的一方。再加上王大喇叭那些长舌妇在背后添油加醋,风言风语就刮得更厉害了。 “瞅瞅,我说啥来着?那李二狗就是被骚寡妇给迷住了!为了个娘们儿,都敢动手打人了!” “可不是嘛!我看他俩这事儿,八成是真的。不然二狗那么个闷葫芦,能下那么狠的手?” 一时间,二狗和春香嫂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。 因为这事儿,两人一连好几天都没敢再见面。二狗每天除了下地,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发呆。而春香嫂,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连院子里的红毛巾都不敢再挂了。 两个人心里,都跟猫爪子挠似的,想对方想得紧。 这天夜里,二狗正躺在炕上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忽然,他耳朵一动,听见自家那破旧的院门,被人从外面,轻轻地、试探性地推了一下。 “吱呀——” 一声轻微的、在寂静的夜里却无比清晰的响声。 二狗的心,“砰”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!他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。 谁?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,是二癞子那伙人来找麻烦了。他顺手就抄起了炕边的擀面杖,紧张地盯着门口。 一个窈窕的黑影,贴着墙根,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,然后熟练地把门带上,插上了门销。 借着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,二狗看清了来人的身形。 是春香嫂! “嫂子!” 二狗又惊又喜,赶紧跳下炕。 “嘘——!” 春香嫂赶紧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,示意他小声点。 她快步走到二狗面前,二狗这才闻到,她身上除了那股子熟悉的女人香,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 “嫂子,你咋来了?这风口浪尖的,要是被人看见……” 二狗急道。 “我怕啥!” 春香嫂白了他一眼,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委屈和思念,“嫂子就是想你了……这几天看不着你,我这心里,就跟空了一块似的,干啥都没劲儿。” 她说着,拉起二狗那只打过人的手,借着月光,仔细地看着他拳头上那些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,眼神里全是心疼。 “还疼不疼?” “早不疼了。” 二狗咧嘴一笑,心里暖烘烘的。 “你个傻小子,跟那种人置什么气。” 春香嫂心疼地埋怨着,“把自己打伤了,还得赔钱,图啥呀。” “图你!” 二狗想也没想,就脱口而出,“谁让他骂你来着!我听不得别人说你一句不好!” 这句朴实又霸道的情话,让春香嫂的心,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春水。她眼圈一红,再也忍不住,一头就扎进了二狗的怀里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 “我的好二狗……”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紧紧地抱着,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。千言万语,都化作了这一个无声的拥抱。 过了一会儿,二狗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,顺着春香嫂的后背,就往她那丰腴的屁股上摸,隔着薄薄的裤子,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和热度。 他胯下那根“兄弟”,也早就精神抖擞地立正了。 他将春香嫂拦腰抱起,就想往炕上走。 “别!” 春香嫂却赶紧按住了他,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歉疚,“二狗……今儿个……不行。” “咋不行了?” 二狗一愣。 “我……我身上来了……” 春香嫂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,“那个……‘倒霉’了,身上不干净,不能……不能跟你那个……” 二狗这才反应过来,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。他心里一阵失落,但更多的,是心疼。 “那……那你还大半夜跑过来……” “我不是担心你手上的伤嘛。” 春香嫂柔声说,“再说了……就算不能真刀真枪地干……嫂子……也有别的法子,让你舒坦舒坦……” 她说着,脸上泛起了一抹醉人的红晕。 她拉着二狗,在炕沿上坐下,然后,自己跪在了他面前。 “二狗,” 她抬起头,媚眼如丝地看着他,舔了舔嘴唇,“还记不记得……嫂子上次教你的?” 二狗的呼吸,瞬间就变得粗重起来。他当然记得!那销魂蚀骨的滋味,他这几天做梦都想再尝一次!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带。那根早已忍耐不住的巨物,“嘭”地一下就弹了出来,在黑暗中,像一根蓄势待发的炮筒。 春香嫂看着那根比上次见面时,似乎又雄伟了几分的“大宝贝”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 她不再犹豫,缓缓地、虔诚地,俯下了头…… “唔……!” 当那熟悉的、极致的快感传来时,二狗舒服得浑身都打了个哆嗦。 这一次,春香嫂的动作,明显比上次熟练了许多。她像是自己在家偷偷练习过一样,知道怎么用舌头去挑逗那最敏感的马眼,知道怎么用牙齿轻轻地刮蹭那粗大的冠状沟,还知道怎么用喉咙,去深吞那坚硬的龟头。 二狗被她伺候得神魂颠倒,整个人都软了,只能靠在炕头,闭着眼睛,享受着这帝王般的待遇。 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一根被放在炭火上反复炙烤的香肠,外面滚烫,里面更是热得快要爆炸。 春香嫂卖力地吞吐着,她感觉自己今晚的状态也特别好。可她低估了二狗这几天积攒下来的火气,也高估了自己口腔的容量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感觉身下这个男人,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,呼吸也变得异常粗重。 “嫂子……嫂子……不行了……快……快松口……我要……我要射了……!” 二狗惊慌地喊道。 春香嫂听了,也吓了一跳,赶紧就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。 可,已经晚了。 就在她准备松口的一瞬间,二狗再也控制不住,一股积攒了好几天的、被药酒催发得异常汹涌的欲望洪流,轰然爆发! 一股股滚烫的、浓稠得像米粥一样的精液,带着一股强劲的、不可阻挡的力道,像是从消防水枪里射出来一样,尽数、狠狠地,射向了她那小小的、来不及躲闪的口腔深处! “噗——!咕……咕噜……” 那量,实在是太多了! 春香嫂的嘴巴瞬间就被灌满了,根本来不及吞咽,更多的精液就涌进了她的喉咙,直冲气管! “呃……咳咳!咳咳咳咳……!” 她被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,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,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流,一张俏脸,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。 二狗也吓傻了!他看着春香嫂那副快要被呛死的模样,赶紧手忙脚乱地又是给她拍背,又是给她顺气。 “嫂子!嫂子你没事吧!你别吓我啊!” 春香嫂咳了半天,才缓过一口气来。她吐出一大口白色的、黏糊糊的液体,混着她的口水和眼泪,狼狈不堪。 她抬起头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又气又好笑地瞪着二狗。 “你个……你个杀千刀的……” 她声音沙哑地骂道,“你……你是想……用那玩意儿……把嫂子给呛死啊!” 二狗看着她那副又狼狈又娇嗔的可爱模样,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想笑。他赶紧把她搂进怀里,一个劲儿地道歉。 “嫂子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这次咋这么多……”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,一个哭笑不得地骂着,一个手忙脚乱地哄着。 一场差点引发“惨案”的口爆,最终,却在两人的笑骂和拥抱中,化作了一段既惊险又甜蜜的、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回忆。 第十四章暴雨、泥路与后背上的温软 夏天的天,就像村里王大喇叭那张嘴,说变就变。 这天下午,二狗正在村后那片山坡上砍柴。刚才还是晴空万里,毒辣的日头晒得人后背发烫,可一转眼的工夫,西边的天空就跟打翻了的墨汁瓶似的,黑压压的乌云翻滚着压了过来。 “要下雨了。” 二狗抬头看了看天,心里嘀咕了一句。 他赶紧捆好砍下的柴火,准备往家赶。可还没等他走下山坡,豆大的雨点就“噼里啪啦”地砸了下来。紧接着,狂风大作,暴雨倾盆,整个天和地之间,仿佛挂上了一道厚厚的雨帘。 “操,这雨下得也太急了!” 二狗暗骂一声,也顾不上那捆柴火了,拔腿就往村里的方向狂奔。 雨太大了,他浑身上下瞬间就湿了个透。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,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脚下的土路,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泥泞的、滑不溜丢的烂泥河。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,刚跑到村口那段最难走的下坡路时,忽然,他看见前面的泥地里,好像趴着一个人。 二狗心里一惊,赶紧跑了过去。 走近了一看,他愣住了。那人……竟然是兰姐,赵秀兰。 兰姐趴在泥水里,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。她那个出诊用的、洗得发白的旧帆布药箱甩在一旁,里面的瓶瓶罐罐洒了一地。她的脚踝,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着,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,正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又一次滑倒。 “兰姐!你咋了?!” 二狗一个箭步冲过去,蹲下身子,焦急地问道。 兰姐抬起头,看见是二狗,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,随即又被痛苦所取代。她咬着嘴唇,强撑着说道:“二狗……我……我刚才去邻村给王家奶奶看病,回来的时候,这雨下得太急,路太滑,没站稳,就……就摔了一跤。脚……好像崴了,动不了了。” 二狗低头一看,只见她的右脚脚踝,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,像个紫色的馒头。 “这可咋办!” 二狗也急了。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雨又下得这么大。 “没事……二狗,你先回去吧,别淋感冒了。我……我在这儿歇会儿……” 兰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固执和矜持。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,尤其是在村里这些后辈面前,她不愿意展现出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。 “那哪儿行!” 二狗的耿直和率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,他想也没想,就一口回绝了,“你在这泥水里泡着,非得生病不可!别废话了,我背你回去!” 说完,他根本不给兰姐拒绝的机会,就先手忙脚乱地、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散落在泥水里的药瓶一个个捡起来,塞回药箱,然后把药箱的带子甩到自己脖子上一挎,让那个沉甸甸的箱子挂在了自己胸前。 做完这一切,他才走到兰姐面前,背对着她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,干脆利落地说道: “兰姐,上来!” 兰姐看着他那宽阔而又坚实的后背,和挂在他胸前、被他保护得好好的药箱,心里那点可笑的矜持,瞬间就被一股暖流给冲垮了。 她知道,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时刻,这个在她眼里一直像个“傻小子”的男人,是她唯一的依靠。 “……那就……麻烦你了,二狗。” 她咬了咬牙,声音低若蚊蚋。 她伸出胳膊,搭在二狗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。二狗感觉到她搭稳了,腰部一使劲,大喝一声,稳稳地就将她整个人从泥水里背了起来。 就在兰姐的身体贴上他后背的那一瞬间,二狗和兰姐,两个人同时浑身一僵。 二狗只感觉,自己的后背上,像是烙上了两块温热的、又软又有弹性的烙铁! 兰姐虽然不像春香嫂那么丰满,但作为一个成熟的、生过孩子的女人,她的身材同样凹凸有致。此刻,她那两团被雨水浸湿的、只隔着薄薄一层衬衫的饱满胸脯,就那么结结实实地、毫无间隙地,紧紧压在了二狗那宽阔滚烫的后背上。 二狗长这么大,除了春香嫂,从没跟别的女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团软肉的形状和惊人的弹性,随着他走路的动作,还在他背上微微地摩擦着。 一股奇异的、酥酥麻麻的感觉,瞬间从他的后背,传遍了全身。他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。他甚至觉得,自己胯下那不争气的玩意儿,都好像有了点抬头的迹象。 操……这……这是兰姐的…… 他心里乱糟糟的,咋跟嫂子的感觉……不太一样呢?嫂子的,是又大又软,像俩大面团。兰姐这个……好像……更有弹性一点?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,脚下的步子却走得异常沉稳。胸前挂着的药箱一晃一晃的,提醒着他背上这个女人的身份。 而被他背在背上的兰姐,也同样不好受。 她的整个身体,都紧紧地贴着这个年轻男人。隔着湿透的衣衫,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后背那坚硬如铁的肌肉轮廓,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混杂着雨水、泥土和汗味的、独有的、充满荷尔蒙的男人气息。 这股气息,让她这个守了多年寡的女人,脸颊发烫,心如鹿撞。她的双手,不得不环住二狗的脖子,以保持平衡。她的脸,几乎就贴在了二狗的耳边。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,能看到他脖颈上因为用力而暴起的青筋。 她的心里,也像打翻了五味瓶。有感激,有羞涩,有尴尬,还有一丝……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久违了的、被一个强壮男人保护着的心安和悸动。 她想起了那天,在卫生所里,她看到他身上那些抓痕时,心里那股子酸溜溜的感觉。她又想起了,他为了另一个女人,挥着拳头去跟人拼命的样子。 这个傻小子…… 她在心里,幽幽地叹了口气。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,把自己弄得一身麻烦。可偏偏……他又傻得这么……让人心疼…… 雨,还在下。 泥泞的小路上,一个高大壮实的年轻男人,胸前挂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,后背上背着一个娇弱无助的成熟女人,在风雨中,深一脚浅一脚地,艰难地往村里走。 雨水,冲刷着世间的一切。 似乎也想冲刷掉,他们两人心中,那些不该有的、正在悄悄萌发的、暧昧不清的心思。 第十五章路上的话与深夜的奔波 雨下得跟瓢泼似的,天地间一片白茫茫。 二狗背着兰姐,胸前还挂着那个沉重的药箱,每一步都踩得又深又稳。泥水没过了他的脚脖子,可他的腰板,挺得笔直,像一棵扎根在土地里的老松树。 兰姐趴在他的背上,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落,打湿了二狗的脖颈。她能感觉到,身下这个男人的身体,像一个滚烫的火炉,源源不断地传来热量,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。 最开始,两人都沉默着,气氛有些尴尬。只有风声、雨声和二狗沉重的喘息声。 还是兰姐先开了口,她有些过意不去,声音里带着歉意:“二狗……是不是……很沉?要不……你放我下来,歇会儿吧。” “不沉。” 二狗瓮声瓮气地回答,声音从他宽厚的胸腔里传出来,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,“兰姐你还没我胸前这破箱子沉呢。你老实趴着就行,别乱动。” 这句耿直又带着点糙气的话,让兰姐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这一笑,仿佛冲淡了两人之间的尴尬。 “你这孩子,会不会说话。” 她嘴上嗔怪着,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。 她看着二狗被雨水打湿的、坚毅的侧脸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倾诉的欲望。她已经很久,没有跟人这么近距离地好好说过话了。 “二狗啊,” 她轻声问道,“那天……跟二癞子打架,你手上的伤,还疼不疼?” “早不疼了,兰姐。” 二狗摇了摇头,“我皮糙肉厚,那点小伤不算啥。” “你啊……” 兰姐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,“就是太冲动。二癞子那种人,你跟他置气,犯不上。他嘴巴臭,全村人都知道,你说你动了手,理亏的还不是你自己?” 二狗沉默了。他知道兰姐说得对。可一想到二癞子那些污言秽语,他心里的火就压不住。 “兰姐,” 他闷声说道,“他骂我,我能忍。但他……不能骂别人。” 他没说那个“别人”是谁,但兰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她的心,又像是被针尖轻轻地扎了一下,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。 她沉默了一会儿,换了个话题:“小英的功课,最近又落下了不少。我一天到晚忙着卫生所那点事,也顾不上她。有时候想想,一个女人家,拉扯个孩子,是真难啊……” 她的话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说给二狗听。那声音里,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助。 二狗听着,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。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,但也知道,兰姐一个人撑起一个家,有多不容易。 “兰姐,你别这么说。” 他笨拙地安慰道,“你已经很厉害了。全村人谁不尊敬你?小英也懂事,将来肯定有出息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:“以后……以后有啥力气活,或者跑腿的事儿,你别自己扛着,就言语一声。我……我有的是力气。” 兰姐听了这话,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被狠狠地触动了。她把脸埋在二狗的后背上,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。 “……嗯。” 她从鼻子里,轻轻地应了一声。 一路无话,二狗背着兰姐,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村里。他没有送兰姐回卫生所,而是直接把她背进了自己那间破旧却干净的泥瓦房。 “你家那儿人多嘴杂,你这副样子回去,明天王大喇叭她们,又不知道要编排出啥难听的话了。” 二狗一边解释,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兰姐放在了自家的炕上。 兰姐看着这个心思细腻的男人,心里又是一暖。 二狗给兰姐倒了碗热水,又找了条干净的干毛巾给她。他自己则蹲在地上,借着屋里昏暗的光线,仔细地查看起兰姐的脚踝。 “兰姐,你这脚……好像不只是崴了那么简单。” 二狗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,“我刚才背你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,你这骨头……好像错位了。” 他虽然不懂医,但常年干农活,对跌打损伤也算有点见识。 兰姐自己试着动了动脚,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,疼得她“嘶”地倒吸一口凉气,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。她心里也咯噔一下,知道二狗说的,八成是真的。 “这可咋办?” 兰姐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。 “你别急!” 二狗当机立断,“我晓得,隔壁李家屯的王大爷,会接骨。他那手艺,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出第二个!你等着,我这就去把他给你请来!” “不行!” 兰姐立刻反对,“这天都快黑了,雨又下得这么大,去李家屯十几里地,全是泥路,太危险了!你不能去!” “必须去!” 二狗的倔脾气上来了,他站起身,眼神坚定得像一块石头,“你这脚,耽误不得!要是耽误了,落下病根,那可是一辈子的事!你放心,我腿脚利索,出不了事!” 说完,他根本不给兰姐再说话的机会,从墙上摘下那顶破旧的草帽往头上一扣,转身就冲进了那片茫茫的雨幕之中。 “二狗!二狗你回来!” 兰姐在后面焦急地喊着,可他的身影,早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。 屋子里,又只剩下兰姐一个人。 她呆呆地坐在炕上,听着窗外“哗啦啦”的雨声,手里还捧着那碗二狗给她倒的、尚有余温的热水。 她看着这个简陋的、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屋子,脑子里,全是刚才二狗背着她时那宽阔的后背,是他说话时那憨厚又坚定的语气,是他为了她,不顾一切冲进暴雨里的背影…… 一幕一幕,像是电影一样,在她眼前回放。 兰姐的眼眶,不知不觉地,又湿了。 她忽然开始想象,如果……如果自己的身边,能有这样一个男人,该多好啊。 他或许不善言辞,甚至有点憨傻。但他有力气,有担当,他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,二话不说就为你撑起一片天;他会在你被人欺负的时候,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,为你挥出拳头;他会在你生病受伤的时候,把你所有的事,都当成他自己的事,为你奔波,为你操劳…… 这样的男人,不正是她守了这么多年寡,心里最渴望、也最不敢奢望的依靠吗? 可是……他心里,已经有了别人了。是那个“不省心”的、会把他榨干的“罂粟花”。 想到这里,兰姐的心,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地揪住了。一阵尖锐的、混杂着羡慕、嫉妒和浓浓酸楚的疼痛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她低下头,看着自己那红肿的脚踝,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。 她发现,自己的脚,好像没那么疼了。 因为,有一种更疼的感觉,正在她的心里,悄悄地蔓延开来。 第十六章接骨的痛与熬药的香 雨,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,反而越下越大,像天上漏了个窟窿。 李二狗一头扎进这片雨幕,感觉自己就像是冲进了一条河。他顾不上去想别的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快点!再快点!一定要把王大爷请来! 去李家屯的路,比村里的路更难走。十几里的土路,平时都坑坑洼洼的,现在被雨水一泡,彻底成了一锅烂泥粥。二狗一脚踩下去,泥巴能没过小腿肚子,拔出来都费劲。 他摔倒了好几次,浑身上下都滚成了个泥猴,可他爬起来,连身上的泥都顾不上拍一下,就继续往前跑。那顶破草帽早就被风刮飞了,雨水糊住了他的眼睛,他就用手背胡乱一抹,继续瞪大了眼睛,在黑暗中辨认着方向。 他心里,一点都不觉得苦。他反而觉得,有一股子火在烧。这股火,不是来自那祖传的药酒,而是发自一个男人最原始的、想要保护一个女人的本能。 他觉得,兰姐不能有事。那个温和的、善良的、会给他搽药、会提醒他别冲动的女人,不能就这么瘸了。 不知道跑了多久,摔了多少跤,当李家屯那几点微弱的灯火终于出现在他眼前时,二狗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。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摸到了王大爷家门口,用尽全身力气,拍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。 王大爷是被儿媳妇叫醒的。老头儿七十多了,耳朵有点背,但身子骨还硬朗。当他看见门口站着的、像个水鬼一样的李二狗时,也吓了一跳。 “你个后生,这是咋了?家里出啥大事了?” 二狗喘着粗气,把兰姐摔伤、骨头错了位的事儿,一口气说了出来。 王大爷一听是狗子湾的赵秀兰出事了,二话没说,披上蓑衣,戴上斗笠,拎起他那个祖传的药箱,就跟着二狗往外走。老头儿医者仁心,知道这种伤耽误不得。 回去的路,两个人走得更慢了。王大爷年纪大了,二狗怕他滑倒,好几次都是半扶半架着他,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了狗子湾。 当他们俩像两个落汤鸡一样,推开二狗家门的时候,屋里的兰姐,已经急得快哭了。她看着二狗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,和身后同样浑身湿透的王大爷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。 “哭啥!” 王大爷嗓门大,中气足,“有老头子我在,你这脚就废不了!赶紧的,把裤腿给我撩起来!” 兰姐羞得满脸通红,但在王大爷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下,还是咬着牙,将自己那条湿漉漉的裤腿,慢慢地卷到了膝盖以上,露出了那条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格外白皙修长的小腿,和那个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脚踝。 王大爷蹲下身,戴上老花镜,用他那双布满老茧、却异常稳定的手,在兰姐的脚踝上,仔细地摸索起来。 “嗯……是错了位了。问题不大,就是得忍着点疼。” 王大爷胸有成竹地说道。 他回头,冲二狗喊道:“后生,过来,按住她!别让她乱动!” 二狗赶紧过去,在炕上坐下,用自己的身体和胳膊,轻轻地、却又无比坚定地,固定住了兰姐的上半身。兰姐的身体,在他的怀里,因为紧张和害怕,而微微地颤抖着。 “丫头,我要动手了啊!你忍着点,就一下!” 王大爷说着,双手握住兰姐的脚掌和脚脖子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。他猛地一抖,一错,再往上一抬! “咔嚓!” 一声清脆的、骨头复位的声响! “啊——!” 兰姐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,整个人猛地一弓,额头上的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就冒了出来,她下意识地,死死地抓住了二狗的胳膊,指甲都快陷进了他的肉里。 二狗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剧痛,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他只是用另一只手,轻轻地拍着兰姐的后背,笨拙地安慰着:“没事了,兰姐,没事了……好了……” 王大爷擦了擦汗,站起身,从药箱里拿出两块木板和一卷绷带。 “行了,骨头接上了。” 他一边麻利地给兰姐上夹板、固定,一边嘱咐道,“这头七天,千万别下地,脚也别沾水。我给你留几副草药,一天三次,熬了喝。活血化瘀,去肿止痛的。” 他把药包好,递给二狗。 “后生,这熬药和照顾人的活儿,就交给你了。兰丫头这脚,能不能好利索,就看你这几天上不上心了。” “王大爷你放心!我肯定把兰姐照顾好!” 二狗拍着胸脯保证道。 王大爷看着这两个人,浑浊的老眼里,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。他活了七十多年,什么事没见过。他拍了拍二狗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: “后生,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小伙。兰丫头呢,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。你们……都好好的。” 老头儿说完,背着药箱,披着蓑衣,又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夜之中。 屋子里,又只剩下二狗和兰姐。 兰姐的脚还疼着,可她的心里,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填满了。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她,在暴雨里奔波了大半宿的男人,看着他那张沾满泥水的、憨厚的脸,她感觉,自己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心,好像……活了过来。 接下来的几天,李二狗的生活,彻底变成了两点一线。 白天,他像个陀螺,在地里和兰姐的病榻之间连轴转。他天不亮就下地,把一天的活儿,抢在半天干完。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家,给兰姐熬药、做饭。他一个大男人,干这些活儿,笨手笨脚的,却异常地有耐心。 兰姐的女儿小英,也暂时住到了二狗家,方便照顾。于是,这间破旧的泥瓦房里,第一次,有了“家”的样子。有男人的汗味,有女人的药香,还有孩子天真的笑声。 而到了晚上,当兰姐和小英都睡下之后,二狗的心,又会飞到村东头去。 他心里惦念着春香嫂。他知道,自己这几天没过去,春香嫂肯定会胡思乱想。 于是,他会在夜最深的时候,悄悄地溜出门,像个幽灵一样,穿过那片熟悉的青纱帐,去赴另一场约会。 春香嫂确实是又妒又怨,可当她看到二狗那双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,所有的怨气,又都化作了心疼。她会用自己最风骚、最放浪的身体,去慰劳这个辛苦的男人,让他忘了白天的疲惫,沉浸在最原始的、酣畅淋漓的快乐之中。 二狗,就这样,像一个走钢丝的演员,小心翼翼地,维持着这危险而又甜蜜的平衡。 他一边,是需要他照顾、让他体会到责任和温情的兰姐。 另一边,是能满足他所有欲望、让他感受到男人征服快感的春香嫂。 他觉得自己,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 可他不知道,这种看似完美的平衡,就像是绷在弓上的弦,迟早有一天,会因为拉得太紧,而“啪”的一声,彻底崩断。 第十七章灶台边的烟火与灯下的影子 二狗那间小小的泥瓦房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充满过“人味儿”。 兰姐的脚伤,让她成了暂时的“重点保护对象”。她不能下地,大部分时间,只能靠在炕上。于是,照顾她和她女儿小英的担子,就全都落在了二狗的肩上。 二狗一个粗手笨脚的大男人,干起这些细致活儿来,虽然笨拙,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安的认真。 每天天不亮,他就在灶台边忙活开了。他不会做什么复杂的饭菜,就会熬点苞米碴子粥,再蒸几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。可就是这简单的饭食,兰姐吃在嘴里,也觉得比山珍海味还香。她会靠在炕头,看着二狗在灶台边那高大而又忙碌的背影,看着他用那双能打死人的大手,笨拙地往灶坑里添柴、拉风箱,心里就泛起一阵阵暖意。 “二狗,柴火够不够?别把那几根干的都给烧了,那是留着冬天引火的。” “二狗,粥里多放点水,小英爱喝稀的。” 兰姐会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,躺在炕上,指挥着他。她的声音很轻柔,没有命令的口气,更像是一种亲昵的叮嘱。 二狗也不嫌她烦,她说什么,他就“哎”、“好”、“晓得了”地应着,然后一丝不苟地照做。 吃完早饭,二狗会把熬好的、黑乎乎的中药,小心翼翼地端到兰姐面前。 “兰姐,喝药了。有点烫,你慢点喝。” 那药汁,苦得能把人的舌头都麻掉。可兰姐每次都眉头不皱地一口气喝完。因为她知道,这碗药,是眼前这个男人,守在灶台边,用扇子扇着火,辛辛苦苦给她熬了一个多时辰的。药是苦的,可她的心,是甜的。 白天,二狗下地干活。兰姐就和小英在屋里。小英会在炕桌上写作业,而兰姐,则会拿起针线,帮二狗缝补那些破了洞的旧衣服。 她发现,二狗的衣服,几乎没有一件是囫囵的。不是袖口磨破了,就是后背被刮了个大口子。她一边缝,一边心里泛酸。她想,这傻小子,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,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,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。 她的针脚又细又密,补出来的补丁,方方正正的,比二狗那件新衬衫都看着顺眼。 傍晚,二狗从地里回来,一推开门,就能闻到屋里淡淡的药香,看到炕上那个正低头穿针引线的温柔身影,和桌上小英写作业时笔尖划过的“沙沙”声。 那一刻,他感觉自己不是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、只有他一个人的破屋子,而是回到了一个真正的、有温度的“家”。 晚饭后,小英困得早,睡下了。屋子里,就只剩下二狗和兰姐两个人。 二狗会坐在小板凳上,就着昏黄的灯光,编着准备拿到镇上去卖的草筐。而兰姐,就会靠在炕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“唠嗑”。 他们聊的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 “二狗,你家那块地,该上肥了吧?我瞅着那苞米杆子,有点发黄。” “嗯呐,兰姐,是该上了。等过两天,我就去村长那儿买点化肥。” “别买他家的,他家的化肥,又贵又不好用。我晓得镇上供销社有个老师傅,他那儿有‘好货’,下次你去镇上,我写个条子你带去。” “哎,好嘞,兰姐。” 他们也会聊起过去。二狗会说起他爹娘在世时的事儿,说他爹怎么教他干农活,说他娘做的酸菜炖粉条有多好吃。他说的时候,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思念。 兰姐就静静地听着,她不怎么说话,但那双温和的眼睛,却始终看着他,像一汪能抚平所有伤口的清泉。 在这样的交流中,二狗第一次,向除了春香嫂之外的人,敞开了自己那颗封闭已久的心。他觉得,跟兰姐唠嗑,很舒服,很踏实。她不像春香嫂那样,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往“那方面”引。和兰姐在一起,他感觉自己,更像一个被人关心、被人照顾的“弟弟”。 而兰姐,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,看到了一个更真实、更立体的李二狗。 他不再只是那个“为了寡妇打架的愣头青”,而是一个善良、孝顺、勤劳,内心却又无比孤独的男人。他会因为一句话而脸红,也会因为回忆而伤感。他有着与他那强壮外表不符的、细腻和温柔的一面。 兰姐发现,自己对这个“小男人”的感觉,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。 她开始期待每天傍晚,他从地里回来的脚步声;她开始喜欢听他笨拙地讲述着村里的新鲜事;她甚至……开始有点贪恋,他为她端来药碗时,那双大手上粗糙的温度。 她没有像春香嫂那样,想把他“据为己有”的强烈占有欲。她只是希望,这样的日子,能再长一点,再长一点。她希望能像现在这样,每天都能看到他,能跟他说说话,能为他缝补一下衣服……这就足够了。 这天晚上,二狗编完草筐,准备去里屋睡觉。 “二狗。” 兰姐忽然叫住了他。 “咋了,兰姐?” “那个……” 兰姐的脸上,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,她指了指自己那还打着夹板的脚,“晚上……脚有点痒,可能是伤口在长肉了。我……我够不着,你能不能……” 二狗没多想,走过去,在炕边坐下,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脚。 “哪儿痒?兰姐?” “就……就脚心那块儿……” 二狗低着头,就着灯光,用他那粗糙的手指,轻轻地、隔着纱布,在她那小巧玲珑的脚心上,不轻不重地挠了起来。 兰姐的身体,瞬间就绷紧了。一股奇异的、又麻又痒的电流,从她的脚心,瞬间窜遍了全身。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,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、似有若无的呻吟。 二狗听到了。 他抬起头,正对上兰姐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水汪汪的、充满了羞涩和一丝迷离的眼睛。 空气,在这一瞬间,仿佛凝固了。 暧昧的气氛,在两人之间,无声地蔓延开来。 第十八章暂别、洗澡水与推开的门 好日子,总是不长久。 就在二狗和兰姐之间那种温馨的“家庭”氛围日渐浓厚的时候,一个消息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 春香嫂的母亲病了,病得还不轻,在几十里外的娘家,催着她赶紧回去照顾。这一去,少说也得一两个月。 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,春香嫂把二狗叫到了他们常去“约会”的那片苞米地深处。 “二狗,我得回娘家一趟。” 春香嫂的眼圈 red red 的,脸上满是不舍。 二狗一听,心也跟着沉了下去。一两个月见不着,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。 “病得……很厉害吗?” “嗯,挺厉害的。我娘就我一个闺女,我不回去不行。” 春香嫂说着,紧紧地抱住了他,“二狗,嫂子不在家,你……你可别在外面乱来啊。不许……不许跟别的娘们儿眉来眼去的,听见没?” 她的话,意有所指。她也听说了,兰姐这些天,一直住在二狗家。 “嫂子,你想哪儿去了。” 二狗赶紧解释,“兰姐是脚伤了,我就是搭把手照顾一下,咱俩清清白白的。” “清白不清白,只有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。” 春香嫂撇了撇嘴,醋意十足,“那兰姐,可不像个省油的灯。你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的,那种女人,心里头的道道儿才多呢!你可得给嫂子把持住了!” 二狗知道她是在吃醋,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。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头,用一个深吻,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。 那一晚,成了春香嫂临走前,两人最后的狂欢。他们仿佛要把这两个月的“公粮”,都提前预支了一样。在那片黑暗的、无人打扰的青纱帐里,他们用最原始、最疯狂的方式,一次又一次地纠缠、碰撞,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 第二天一早,春香嫂就坐上了去镇上的小客车,走了。二狗站在村口,看着那辆破车突突突地消失在路的尽头,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。 春香嫂走了,二狗的生活重心,便名正言顺地,全都放在了照顾兰姐上。 日子一天天过去,兰姐的脚伤也好了大半,已经能拄着拐杖慢慢活动了。二狗依旧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她和女儿小英,三个人,真就像一家人一样。 可二狗的身体,却快要造反了。 春香嫂在的时候,他那被药酒催发出来的旺盛精力,每天晚上都有个宣泄口。可现在,春香嫂走了快一个月了,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那股子邪火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,没处发泄,憋得他每天晚上躺在炕上,都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。 他胯下那玩意儿,一到夜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硬得跟铁棍一样,顶得他小腹都发疼。可他是个实在人,从没干过打飞机那种事,他觉得那是糟蹋东西。他就这么硬生生地、一晚上接着一晚上地,熬着。 这天晚上,天气异常的闷热,一丝风都没有,空气黏糊糊的,像是要下雨。 吃过晚饭,小英写完作业就回里屋睡了。兰姐坐在炕沿上,浑身都是汗,显得有些坐立不安。她身上那件薄薄的的确良衬衫,都被汗水浸湿了,紧紧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成熟曲线。 “二狗,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,“这天……太热了。我想……擦擦身子。你能不能……帮我打点水?” “哎,好嘞!” 二狗一听,立马来了精神。 他麻利地把院里那个大木盆拖进屋,又挑水、烧水,很快就兑好了一大盆温度刚刚好的洗澡水。 “兰姐,水好了。你慢点洗,脚别沾水。” 二狗憨厚地嘱咐道。 “嗯,晓得了。” 兰姐点点头,脸上泛着红晕。 二狗看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,心里一荡,赶紧说道:“那……那我先出去了。你洗完了叫我一声,我好进来给你倒水。” 说完,他便转身出了屋子,顺手把那扇老旧的木门给带上了。 他摸黑走到院子里,坐在那张熟悉的小板凳上,点上了一根烟。可烟抽在嘴里,却一点味儿都没有。他的心,早就飞回了那间屋子里。 天气实在太闷热了,兰姐的脚又不方便,所以屋子那扇唯一的窗户是开着通风的,门,也只是被二狗虚掩着,并没有从里面插上。 二狗坐在院子里,能清晰地听到屋里传来的、衣物摩擦的“悉悉索索”声,紧接着,是“哗啦啦”的水声。 那水声,就像一根羽毛,一下一下地,挠在他的心尖上。 他那憋了一个月的邪火,在这一刻,被彻底点燃了。他的脑子里,不受控制地,开始疯狂地想象着屋里的情景。 兰姐……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脱光了?她那身子,会是啥样的?她的胸,是不是也跟嫂子一样,又大又白?她的屁股……是不是也很圆很翘?还有……还有她那最神秘的、被两条腿夹着的……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。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。那根铁棍似的玩意儿,在裤裆里疯狂地叫嚣着,几乎要挣脱束缚。 一个魔鬼般的声音,在他心里疯狂地呐喊:去看看!就看一眼!不会被发现的! 他体内的欲望,和那仅存的一丝理智,展开了天人交战。 最后,欲望,以压倒性的优势,获胜了。 他站起身,掐灭了烟头,像一只被欲望驱使的野兽,蹑手蹑脚地,一步一步,摸到了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口。 他的心,“砰砰砰”地狂跳,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。 他屏住呼吸,缓缓地、小心翼翼地,把眼睛凑向了那道能窥见春光的门缝。 可他因为太紧张,身体往前倾的时候,脚下没注意,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! “哎呦!” 他低呼一声,身体一个踉跄,下意识地伸出手,就往门上扶去。 就这么轻轻一推—— “吱呀——” 那扇虚掩着的、老旧的木门,就这么毫无征兆地,被他给……推开了。 屋里的景象,瞬间就毫无遮拦地,暴露在了他的眼前。 空气,在这一刻,仿佛凝固了。 兰姐正背对着门口,坐在那个大木盆里。她听见门响,以为是风吹的,可当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时,她整个人都僵住了。 四目相对。 时间,在这一刻,仿佛静止了。 二狗看见了。他看见了兰姐那光洁如玉的、挂着水珠的后背,那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红唇,和她胸前那两团虽然被水面遮挡了一半,却依然能看出惊人轮廓的、雪白的丰满…… 而兰姐,也看见了门口那个目瞪口呆、手里还保持着推门姿势的、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傻贼一样的男人。 “啊——!” 一声短促而又尖锐的惊叫,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。兰姐下意识地用双臂,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胸口,一张脸,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,又羞又怒又怕。 “二狗!你……你干啥!” 第十九章浴桶里的惊叫与失控的心跳 “啊——!” 兰姐那一声惊叫,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开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。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,猛地蹲下身子,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那个大大的木盆里。温热的洗澡水“哗啦”一声没过了她的肩膀,她双手死死地环在胸前,试图遮住那片雪白的春光。她的头埋得很低,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,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 又羞、又怒、又怕! 而门口的李二狗,则彻底变成了一尊石雕。 他整个人都傻了,大脑一片空白,手里还保持着那个推门的姿势。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,嘴巴微微张着,脸上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极其复杂的表情——有偷窥被抓包的极致窘迫,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震惊,有面对一个赤裸女人的本能羞涩,还有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、因为那惊鸿一瞥的美好而产生的贪婪。 他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,像个丢了魂的木头人。 而他胯下,那个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刚才的偷窥幻想而高高耸立的、硬邦邦的帐篷,就那么明目张胆地、极具挑衅性地,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和辩解。 那副窘迫到极点的表情,配上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帐篷——一切,都已不言而喻。 空气,仿佛凝固了。 最后,还是兰姐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。她知道,再这么僵持下去,只会让彼此更加尴尬。 “那个……水……水有点凉了……” 她依旧低着头,不敢看他,声音哆哆嗦嗦的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,“你……你再去……帮我烧点热水来……” 这句话,像是一道特赦令,瞬间就解救了快要窒息的李二狗。 “哎!好!好嘞!” 他如蒙大赦,连声应着,转身就往灶房冲。 他烧好一大壶滚烫的开水,端进屋里,也不敢往木盆那边多看一眼,只是低着头,把水壶放在地上。 “兰……兰姐,水……水好了。我……我先出去了。” 说完,他就逃也似的,又一次退出了那间让他心猿意马的屋子,躲到了院子最远的角落里。 屋里,兰姐听着他慌乱的脚步声远去,这才敢缓缓地抬起头来。她往热水壶里兑了点水,感受着重新升腾起来的温热,可她的心,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,在水盆里站着,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了惊吓,又站得久了点,她那只受过伤的脚踝,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! “哎呀!” 兰姐痛呼一声,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,就往旁边那坚硬的地面上摔去! “扑通!” 一声沉闷的摔倒声,伴随着她压抑不住的痛哼,清晰地传到了院子里。 “兰姐!” 院子里的二狗听见声音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了,猛地推开门就冲了进来! 他一眼就看见,兰姐赤条条地摔倒在木盆边的地上,浑身湿漉漉的,正抱着那只受伤的脚,疼得俏脸都白了。 “兰姐!你咋了?是不是又把脚给摔了?!” 二狗急得眼睛都红了,“你等着,我这就去李家屯,把王大爷给你请来!” 他说着,转身就要往外冲。 “别去!” 兰姐赶紧叫住了他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,“我……我没事!就是站久了,脚有点麻,抽了一下筋,不碍事的!你别去!” 她可不想再让这个男人,为了她,在深夜里奔波十几里泥路了。 二狗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她,脸上写满了不放心。 “真的没事?” “真的没事……就是……就是摔得有点疼……” 兰姐咬着嘴唇,强忍着痛意。 二狗不信,他几步走过去,蹲下身子,也顾不上兰姐身上还光着,一把就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,小心翼翼地横抱了起来。 温香软玉,抱了个满怀。 二狗此时心无旁骛,只是焦急地、手忙脚乱地,将兰姐抱起来,快步走到炕边,轻轻地、温柔地,将她放在了铺着干净床单的炕上。然后,他蹲下身,捧起她那只再次变得有些红肿的脚踝,焦急地查看起来。 而炕上的兰姐,却已经彻底傻了。她整个人都蜷缩在炕上,用一条薄薄的被单,死死地裹住自己,只露出一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。 等到二狗确认她的骨头没有再次错位,只是普通的扭伤,稍微松了口气,抬起头来的时候,他才终于反应过来——自己眼前,是一个几乎赤裸的、只裹着一层薄被单的女人。 而自己,刚才就那么把她给……抱了。 “轰——!” 二狗的脸,也瞬间红到了脖子根。他窘迫得手足无措,猛地站起身,转身就想往外跑,想逃离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尴尬空间。 这一次,兰姐没有喊住他。 她知道,现在,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,来缓解这极致的尴尬。 二狗逃到院子里,用凉水狠狠地泼了好几把脸,才让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,稍微平复了一点。等他再回到屋里时,兰姐已经穿好了那件保守的、厚实的睡裙,正靠在炕头,默默地流着眼泪。 二狗心里一疼,赶紧走过去,笨拙地安慰道:“兰姐,你别哭啊,脚……是不是还很疼?” 兰姐摇了摇头,用手背擦了擦眼泪,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不疼。我……我就是觉得自己……没用……一天到晚,净给你添麻烦。” “兰姐,你千万别这么说!” 二狗急了,“我……我照顾你,是应该的!” 为了缓解尴尬,兰姐主动找了个话题,开始跟他唠起了家常。从村里的收成,到小英的学习,再到镇上的物价。 二狗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。 可两人的眼睛,都不敢对视。 唠着唠着,兰姐的目光,就不经意地,落在了二狗的裤裆上。 她发现,从刚才到现在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他那里,竟然……还像一杆竖起的长枪一样,没有丝毫要软下去的意思。 她看着他那副坐立不安、脸憋得通红、却又强忍着不敢有任何动作的隐忍模样,心里忽然,就软得一塌糊涂。 她想,这傻小子,才二十五岁,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。自己也算是个还过得去的女人,这些天朝夕相处,他对自己有想法,再正常不过了。他能为了自己那点虚无缥-缈的名声,硬生生地忍着,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误会,宁愿对自己撒谎说是“脚滑了”,也算是难为他了。 自己……是不是也该为他做点什么? 这个念头,一旦冒出来,就再也压不下去了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她打断了二狗的话。 “二狗。” “嗯?兰姐?” 兰姐抬起头,那双温和的眸子里,第一次,带上了一种直截了当的、让二狗无法回避的认真。 她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地、却又无比清晰地问道: “你……是不是……憋得很难受?” 二狗的身体,瞬间就僵住了。他没想到,兰姐会把话问得这么直白。他张了张嘴,想否认,可看着兰姐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,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最后,他只能在极致的窘迫中,缓缓地、重重地,点了点头。 看到他承认,兰姐的心,反而安定了下来。她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,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炕沿。 “躺下。” 二狗愣住了。 “躺下,” 兰姐重复了一遍,声音里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决绝,“然后,闭上眼睛。” 二狗鬼使神差地,真的就在炕上躺了下来,然后,紧张地、尴尬地,闭上了眼睛。 他听到兰姐下炕的脚步声,然后,他感觉到,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炕沿上。 紧接着,一只温柔的、带着药草清香的、微微颤抖的手,伸了过来,轻轻地,覆在了他那高高耸立的、滚烫的裤裆上。 那一瞬间,二狗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,都涌向了那里。 第二十章掌心的烙铁与决堤的欲望 二狗躺在炕上,眼睛闭得紧紧的,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在微微地颤抖。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肉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他完全不知道,只能任人宰割。可这种未知的、带着点被动意味的刺激,却让他更加的兴奋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覆在他裤裆上的那只手,是那么的温柔,又那么的犹豫。那只手,一开始只是静静地放在那里,仿佛也在适应着掌心那惊人的、隔着粗布裤子都能感受到的滚烫和坚硬。 而坐在炕沿边的兰姐,心里,早已经翻江倒海。 她的手,就像是握住了一根烧红的烙铁。那尺寸、那热度、那蛮横的、生命力勃发的状态,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想象。 她活了快四十年,只跟她那死去的男人有过夫妻生活。她男人的东西,是温吞的,是疲软的,是每次都需要她费尽心思才能勉强成事的。她一直以为,天底下的男人,大抵都是如此。 可现在,她手里握着的这个……它简直就是个怪物! 一股强烈的、让她感到陌生又恐惧的念头,不受控制地从她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。 怪不得……怪不得春香嫂那样的女人,会被他迷住…… 要是……要是用这东西来……那……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? 这个念头,像一道惊雷,劈得她浑身一颤,脸颊瞬间就烧得滚烫。她赶紧甩了甩头,想把这羞耻的想法给甩出去。 赵秀兰啊赵秀兰,你都在想些什么!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,你是个正经的寡妇,是个医生,是小英的娘!你怎么能有这么下流的想法!你只是……只是可怜这个傻小子,想帮帮他而已…… 她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告诉自己,这只是一次“治疗”,一次帮助这个憋坏了的年轻男人,疏解一下他那过剩的精力。 她下定了决心。 她的手,开始动了。 她没有去解二狗的裤带,她还没有那个胆量。她只是就那么隔着一层粗布裤子,用她那双常年跟草药打交道的、灵巧而又温柔的手,开始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上下撸动起来。 “嘶——!” 躺在炕上的二狗,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!他整个人像一张被拉满的弓,瞬间就绷紧了!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!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、隔靴搔痒般的、极致的折磨与快感! 春香嫂的热情,是直接的,是狂风暴雨般的。她会用嘴,用屄,用最直接的方式,让他泄出来。 可兰姐不一样。 她手上的动作,是那么的轻柔,那么的有耐心。她仿佛不是在帮他解决欲望,而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。她掌心的温度,透过那层粗糙的布料,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,烫得他浑身的皮肤都在战栗。 他能感觉到,自己那根东西,在她掌心的刺激下,变得越来越硬,越来越烫,顶端的那个小孔里,甚至已经有黏滑的液体,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,濡湿了那片布料。 他再也忍不住了,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、带着浓浓鼻音的闷哼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” 他这声闷哼,像是一剂催化剂,彻底点燃了兰姐心中那根摇摇欲坠的引线。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掌心下的那块布料,已经变得湿滑滚烫。她甚至能想象得到,在那层布料之下,是怎样一副狰狞而又诱人的景象。 她那颗守了多年的、古井无波的心,在这一刻,彻底乱了。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,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,双腿之间,那片干涸了许久的土地,竟然……竟然也开始有了久违的、湿润的迹象。 她手上的动作,不自觉地,开始变得更快、更有力了…… 她不再只是单纯地上下撸动。她开始用手指,去描摹那根巨物的轮廓,去感受那顶端硕大的蘑菇头,去揉捏那底下两颗同样坚硬滚烫的蛋蛋。 她的每一次动作,都换来身下这个男人一阵剧烈的颤抖和更加粗重的喘息。 二狗感觉自己,就像是漂浮在云端,又像是在油锅里煎熬。他快要受不了了!这种看得见摸不着、只能靠着一层布料来感受的快感,比真刀真枪地干,还要折磨人! “兰……兰姐……” 他声音沙哑地,带着一丝哀求,“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快……快停下……” 他想让她停下,可身体的本能,却又疯狂地渴望着更多。 兰姐听到了他的求饶。可她现在,也已经停不下来了。她也被自己挑起的这场大火,给烧得失去了理智。她只想看看,自己手里这根“怪物”,到底有多大的能耐! 她手上的速度,提到了极致! “嗯……啊……兰姐……要……要出来了……!” 二狗终于再也忍不住了,他发出一声长长的、压抑到极致的、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咆哮! 他的身体猛地一弓,然后剧烈地抽搐起来。 一股滚烫的、浓稠的、积攒了近一个月的洪流,再也无法被那层薄薄的布料所阻挡。它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道,喷薄而出,瞬间就将那片深色的粗布裤子,浸湿了一大片,形成了一副暧昧而又靡乱的“地图”。 … 完事后,整个屋子里,安静得可怕。 空气中,弥漫开一股浓郁的、属于男性特有的、混杂着汗味的腥臊气息。 二狗浑身脱力地躺在炕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他感觉自己,好像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、灵魂出窍般的奇妙旅程。 而坐在炕沿边的兰姐,则彻底僵住了。 她的手,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放在二狗的裤裆上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掌心下那片布料,是如何从滚烫变得湿热,又是如何从坚硬变得疲软。 她低头,看着自己那只沾染了别人男人精液的手,看着二狗裤子上那一大片暧昧的湿痕,一张脸,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。 我……我都干了些什么啊…… 她猛地站起身,像是要逃离这个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的现场。 可她刚站起来,就听见身后,那个躺在炕上的男人,在极致的快感和疲惫的余韵中,闭着眼睛,用一种沙哑的、带着浓浓情欲和一丝孩子般依赖的、梦呓般的声音,轻轻地、含糊不清地,叫了一声: “……姐……” 兰姐的身体,瞬间就凝固了。 那一声“姐”,拖着长长的、黏糊糊的尾音,像一根羽毛,又像一根烧红的铁针,轻轻地、却又无比精准地,划过(刺入)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。 她的心,猛地一颤。 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复杂的、却又无比强烈的暖流,瞬间涌遍了她的全身。 她知道,他叫的是自己。 在这一刻,所有的羞耻、所有的尴尬、所有的挣扎,都烟消云散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被需要的、被依赖的满足感。 她不再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、麻烦的伤员。 在这一刻,她是他释放欲望的对象,是他疲惫时可以依赖的港湾,是他潜意识里最亲近的……“姐”。 一种奇妙的、带着禁忌色彩的“姐弟恋”的错觉,像藤蔓一样,疯狂地、不受控制地,缠绕上了她的心。 她回头,看着炕上那个已经沉沉睡去、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和孩子般纯真睡容的年轻男人,看着他那张英俊憨厚的脸,和那身充满了力量的、年轻的身体。 兰姐的眼神,变得无比的温柔,也无比的复杂。 她没有再急着离开。 她走到水盆边,打来清水,拧干毛巾。然后,她回到炕边,坐下,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,俯下身,轻轻地、仔细地,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,和他那片狼藉的、还散发着浓浓腥臊味的裤裆…… 第二十一章最后的晚餐与致命的药酒 那一个充满了禁忌与温存的夜晚过后,二狗和兰姐之间的关系,发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。 他们之间的空气,不再是单纯的关心和感激,而是多了一层黏糊糊的、像夏日午后空气一样、让人心头发痒的暧-昧。 日子,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。兰姐的脚踝,在二狗无微不至的照顾下,也一天比一天好转。她已经能扔掉拐杖,虽然走路还有点跛,但操持家务、去卫生所给人看看小病,已经不成问题了。 时间,一晃就过去了快两个月。 这天晚饭后,兰姐看着屋里那个正低头编着草筐、肩膀宽阔得像座小山的男人,心里百感交集。她知道,自己不能再这么“赖”下去了。 “二狗,” 她轻声开口,打破了屋里的宁静。 “嗯?兰姐,啥事?” 二狗抬起头,冲她憨厚一笑。 “你看……我这脚,也好的差不多了。” 兰姐的眼神里,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舍,“我寻思着,明天……我就和小英搬回卫生所那边去住了。” 二狗手上的动作,猛地一僵。他抬起头,愣愣地看着兰姐,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。 “这……这么快就要走了?” 他下意识地问道,声音里充满了失落。 “不快了,都快两个月了。” 兰姐低下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,她怕自己一看,就舍不得走了。她给自己找着理由:“我总住在你这儿,也不是个事儿。村里人多嘴杂,风言风语的,对你……对你名声不好。再说了,我那卫生所,也不能总关着门啊。” 二狗沉默了。 他知道,兰姐说的都是实话,都是在理的话。可他的心里,却像是被谁用手掏空了一大块,堵得慌,难受得紧。 这两个月,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像“家”的日子。每天早上,有热腾腾的饭菜;每天晚上,有个人陪他说说话,有盏灯为他亮着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有温度的生活。他不敢想象,等兰姐和小英一走,这间屋子,又会变回那个冷冰冰的、只有他一个人的空壳子。 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兰姐全看在眼里,心里也是一阵阵地发酸。 为了冲淡这股离别的伤感,兰姐忽然站起身,脸上挤出一个笑容。 “你看我,光说走,都忘了正事儿了。” 她拍了拍手,说道,“二狗,你这两个月,为了我,累死累活的,姐还没好好谢过你呢。这样,明天……明天姐给你做顿好的!就当是……给你践行了。” 她把“践行”两个字,说得又轻又快,像是在给自己,也给二狗,一个最后的、温馨的告别仪式。 第二天,兰姐起了个大早。她托人从镇上捎来了新鲜的五花肉、活蹦乱跳的鲤鱼,还有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细菜。 傍晚,二狗从地里回来时,一推开门,就被满屋的香气给勾住了魂。 桌子上,摆着四五个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:红烧肉、干煎鱼、地三鲜、小鸡炖蘑菇……全是他爱吃的。 “兰姐,你这是……” 二狗看着这丰盛得像是过年一样的晚餐,有些不知所措。 “快去洗手,就等你了。” 兰姐系着围裙,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碗汤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。 三个人,围着小方桌坐下。 可这顿饭,却吃得异常的安静。小英还小,不懂大人们心里的离愁别绪,只顾着埋头大吃。而二狗和兰姐,却都有些食不知味,各怀心事。 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,兰姐忽然开口:“光吃饭,没劲。二狗,你去村里小卖店,买两瓶啤酒回来,今儿个……姐陪你喝点。” “好嘞!” 二狗像是得了命令,立马起身就往外跑。 有了酒,话匣子就慢慢打开了。 两瓶啤酒下肚,兰姐的脸颊,就泛起了一抹动人的酡红。她的话,也比平时多了起来。 她开始说起她那死去的男人,说他生前的好,也说他的不好;她说起自己守寡这些年的艰难,说一个女人家,撑起一个家,有多么不容易;她说起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,是如何用下流的眼神骚扰她,说她为了保护自己和女儿,只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苟言笑、冷冰冰的女人…… 二狗就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,陪她喝上一口。他第一次,如此深入地,了解到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,是如此的复杂和充满了苦楚。他心里,对兰姐,除了尊敬,又多了一份深深的怜惜。 两瓶啤酒,很快就喝完了。可两人的话,却还没说完。 “二狗,再去……再去买两瓶……” 兰姐的舌头,已经有些打卷了。 “兰姐,小卖店早关门了。” 二狗苦笑道,“村里人睡得早。” “关门了啊……” 兰姐的眼神里,闪过一丝失落。 二狗看着她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,心里一动,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。 他站起身,走到炕梢,从床底下,摸出了那个黑乎乎的、装着他家祖传药酒的陶罐。 “兰姐,啤酒没了,我这儿……还有点别的酒。就是……劲儿有点大。” “拿来!” 兰姐一挥手,已经有了几分醉意,“今儿个……姐高兴,就想喝个痛快!” 二狗拗不过她,只能给她,也给自己,各自倒了不到一指高的一小杯。那酒液漆黑如墨,散发着一股浓烈霸道的药香。 兰姐没当回事,端起来,一仰头,就喝了下去。 “咳咳……这……这是啥酒啊……又冲又辣……” 她被呛得直咳嗽。 二狗也跟着喝了一小口。那股熟悉的、蛮横的热流,瞬间就在他小腹里炸开,他胯下那根东西,立刻就不安分地,开始有了抬头的迹象。他已经习惯了,并没太在意。 可兰姐,却是第一次喝这酒。 最开始,她还没什么感觉。可过了没一会儿,她就觉得,一股奇怪的热流,从小腹深处,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那股热流,像一团火,烧得她浑身燥热,脸颊滚烫。 她的身体,开始起了一些她从未有过的、陌生的反应。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心跳得厉害,双腿之间,那片沉寂了多年的地方,竟然……竟然也开始有了久违的、让她感到羞耻又渴望的湿润。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看着他那张憨厚英俊的脸,看着他那身充满了力量的肌肉,她感觉,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,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、让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力。 酒精,和那致命的药酒,在这一刻,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和防线。 小英,早就吃完饭,被她打发到里屋去睡觉了。 这间屋子里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 “二狗……” 兰姐的眼神,变得迷离而又大胆。她看着他,开始将自己心里最深的压抑,全都倾诉了出来。 她讲起自己守寡多年的孤独和寂寞,讲起夜深人静时,一个人躺在冰冷炕上的恐惧;她讲起那次被他偷看洗澡时,自己内心的震惊和那一丝不该有的悸动;她甚至……讲起了那天晚上,她用手,帮他“解决”时的感受…… 她一边说,一边笑,一边流泪。她把自己这些年来,所有的伪装,所有的坚强,都在这个男人面前,剥得一干二净。 最后,她不再说话。 她就那么靠在二狗的胳膊上,缓缓地抬起那张泪痕未干、却又因为情欲而显得无比娇媚的脸,用那双水汪汪的、仿佛能把人溺死的眼睛,定定地看着他。 然后,她主动地、义无反顾地,吻向了二狗那张同样因为酒精和欲望而变得滚烫的嘴唇。 第二十二章酒后的吻与温柔的痛 那个吻,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压抑了许久的欲望,灼热而又笨拙。 二狗的脑子“轰”的一声,彻底炸开了。他没想到,那个总是温和、端庄、像个知心姐姐一样的兰姐,会如此主动、如此大胆地吻他。 他能感觉到,她的嘴唇,在微微地颤抖着,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决绝。她的舌头,生涩地、试探性地,撬开了他的牙关,像一只迷路的小鹿,闯进了他的世界。 酒精,和那致命的药酒,在这一刻,彻底点燃了两人心中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引线。 二狗再也控制不住了。他那被春香嫂开发出来的、属于雄性的本能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他反客为主,伸出粗壮的胳膊,一把就将兰姐那柔软的身体,紧紧地搂进了怀里,用力地、贪婪地回应着她的吻。 两人就这么在炕上,跌跌撞撞地,滚在了一起。 衣服,在酒精的催化下,被一件件地、急切地褪去。当两具同样滚烫的、散发着酒香和体香的身体,赤裸相对时,二狗看着眼前这具他只在梦里和门缝里窥见过全貌的、成熟而又充满风韵的酮体,眼睛都红了。 兰姐的身体,和春香嫂不同。她虽然不像春香嫂那般丰腴,却更加的匀称、紧致。她的皮肤,因为常年不见阳光,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在昏黄的灯光下,泛着一层迷人的光晕。 “兰姐……” 二狗的声音,沙哑得不像话。 兰姐没有说话,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、既迷离又清醒的眼睛,定定地看着他。那眼神里,有渴望,有羞涩,有恐惧,还有一丝……“我认了”的决绝。 二狗再也忍耐不住,他翻身将兰姐压在身下,扶着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像铁杵一样的巨物,就想直捣黄龙。 “别……!” 兰姐却忽然惊呼一声,用手死死地抵住了他的胸膛。 “二狗……别……别那么快……” 她的声音,带着一丝痛苦和哀求,“我……我害怕……好多年了……那里……不行……” 二狗这才反应过来。兰姐守了这么多年寡,那里……肯定已经…… 他看着兰姐那张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,心里的那股子兽性,瞬间就被怜惜给取代了。 “对不住,兰姐……我……我太急了。” 他赶紧道歉,额头上都冒出了汗。 兰姐看着他那副又急切又自责的可爱模样,心里一软。她知道,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了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手,主动地、引导着那根让她心惊肉跳的巨物,来到了自己那片虽然因为酒精和情欲而有了一丝湿润、却依旧紧致得过分的神秘入口。 “你……你慢点……一点……一点点地进来……” 她闭上眼睛,声音细若蚊蚋,像是在受刑。 二狗点了点头。他屏住呼吸,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,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将那硕大的龟头,往那紧致的、温暖的穴口里,挤了进去。 “嘶——啊!” 兰姐的身体,瞬间就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! 太疼了!那是一种被活生生撕裂开的剧痛!她感觉,自己像是被一根烧红的、粗大的铁棍,在硬生生地开凿。她死死地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叫出声来,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身下的炕席里,后背上瞬间就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 二狗也感觉到了那极致的、几乎让他无法寸进的紧致和阻力。他低头,只见兰姐疼得浑身都在发抖,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落。 他心疼得不行。 “兰姐,要不……要不算了吧?” 他想退出来。 “别……” 兰姐却用尽全身力气,用双腿夹住了他的腰,不让他退。她睁开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,看着他,摇了摇头,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倔强,“我……我没事……你……你继续……别……别停……” 她知道,今晚,一旦停下,他们之间,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。 二狗看着她那副既痛苦又坚决的模样,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。 他俯下身,轻轻地、温柔地,吻去她眼角的泪水。然后,他不再说话,只是用最缓慢、最温柔的动作,一点一点地,继续着这场艰难的“开拓”。 那根巨物,就像一艘破冰船,在狭窄的航道里,艰难地、一寸一寸地向前推进。 兰姐的身体,从最开始的僵硬抵抗,到慢慢地、在剧痛中,开始分泌出更多的爱液来接纳这个“入侵者”。那该死的疼痛,也渐渐地,被一种酸酸麻麻的、陌生的快感所取代。 她开始本能地、生涩地,放松自己的身体,去迎合他的每一次推进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那根巨大的、完整的“凶器”,终于冲破了所有的阻碍,严丝合缝地、满满当当地,尽根没入她的身体最深处时,兰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、如释重负般的叹息。 她感觉,自己身体里那个空了许多年的地方,终于……被填满了。 二狗趴在她身上,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自己。过了一会儿,他感觉到身下的女人,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了。 他这才开始,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抽动起来。 而兰姐,也从最初的剧痛和不适中,慢慢地,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滋味。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、强烈的、被一个真正的、强壮的男人所占有的感觉!这种感觉,让她既羞耻,又有一种说不出口的……兴奋!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。她的身体,开始有了自己的反应。她双手,不自觉地,攀上了二狗那宽阔厚实的后背,紧紧地抓住了他。 二狗感觉到了她的变化,他心里的那点怜惜,很快就被“肏屄”的原始刺激感所取代。他的动作,开始变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用力! “嗯……嗯……二狗……” 兰姐的呼吸,变得急促起来。她感觉自己,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,被这个年轻而又强壮的男人,带入了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、充满了危险和刺激的漩涡。 快感,一波接着一波,越来越强烈,越来越密集!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!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矜持、所有的理智,都被这汹涌的浪潮拍得粉碎! 她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凭着本能,将那双攀在他后背上的手,越收越紧!她的指甲,深深地、不受控制地,陷进了二狗那结实的肌肉里! “嘶——!” 后背上传来的尖锐刺痛,非但没有让二狗停下来,反而像是最猛烈的催情剂,彻底点燃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兽性! 他知道,身下这个端庄、贤惠、总是像个姐姐一样的女人,被他……彻底肏服了!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、野兽般的嘶吼,再也没有丝毫的保留,用尽全身的力气,在她体内,发起了最后的、也是最猛烈的冲锋! “啊——!” 兰姐再也压抑不住,发出一声长长的、破碎的、混合着痛苦与欢愉的尖叫!她的身体,像触电一样,剧烈地、疯狂地抽搐、抖动起来!她的双手,在二狗的后背上,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、带着血丝的抓痕! 而二狗,也在这极致的、销魂蚀骨的绞杀中,将自己滚烫的精华,狠狠地,射进了她的身体深处。 … 高潮退去,一切,又归于平静。 二狗趴在兰姐身上,心里不像和春香嫂完事后那样,充满了征服的快感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复杂的、更沉重的情感。 而兰姐,她睁着眼睛,呆呆地看着那片熟悉的、黑乎乎的屋梁。她没有胜利的喜悦,也没有得到慰藉的满足。 她的心里,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、比守寡时更加浓烈的……空虚。 她知道,自己完了。 她把自己,给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有结果的男人。在这狗子湾,他们这样的关系,一旦传出去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默默地分开,各自穿好了衣服。 没有温存,没有拥抱,甚至没有一句话。 二狗回到了自己那间屋子的炕上,睁着眼睛,一夜无眠。 兰姐也回到了她和小英睡的这头,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,同样,一夜无眠。 这间小小的屋子,被一堵无形的墙,隔成了两个世界。 墙的这边,是燃烧过后的灰烬。 墙的那边,是无尽的、迷茫的未来。 第二十三章葡萄架下的泪与无声的爱 夜,静得可怕。 二狗躺在炕上,烙饼似的翻来覆去。他闭上眼,脑子里就全是刚才的画面——兰姐在他身下,从痛苦到隐忍,再到最后失控绽放的模样;还有她那双含着泪水、既羞涩又认命的眼睛。 他心里,乱成了一团麻。有满足,有愧疚,还有一丝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。 他睡不着了。 他索性爬起来,披上件汗衫,摸黑走出了那间让他心乱的里屋。他想去院子里抽根烟,静一静。 可他刚一走到院门口,就愣住了。 只见院子中央那个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、缠满了干枯藤蔓的葡萄架下,一个孤单的身影,正抱着膝盖,静静地坐在那张小板凳上。 是兰姐。 皎洁的月光,像水一样,洒在她身上。她的身影,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、寂寞的影子。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,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。 二狗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,狠狠地揪了一下。他知道,她也睡不着。 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迈开步子,轻轻地走了过去。 他走到她身后,站定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兰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,她缓缓地抬起头,转过身来。 四目相对。 月光,清晰地照亮了她的脸。那张总是温和端庄的脸上,此刻,挂满了晶莹的泪痕。她的眼睛,又红又肿,像两颗熟透了的桃子,看得二狗心里一阵阵地发疼。 “兰姐……” 他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,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兰姐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、充满了愧疚和心疼的模样,再也忍不住了。她那根强撑了许久的、名为“坚强”的弦,“啪”的一声,彻底崩断了。 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 她再也压抑不住,将脸埋在手心里,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,失声痛哭起来。那哭声,在这寂-静的夜里,显得那么的无助,那么的让人心碎。 二狗彻底慌了。他最怕的,就是女人哭。 他手忙脚乱地蹲下身,想去安慰她,可嘴巴张了半天,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 最后,他只能凭着本能,伸出那双粗壮的胳膊,一把就将这个正在哭泣的、浑身颤抖的女人,紧紧地、紧紧地,搂进了自己的怀里。 兰姐的身体,在他的怀里,先是一僵,随即,便彻底地软了下来。她把脸深深地埋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上,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、所有的孤独、所有的压抑,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,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。 不知道哭了多久,她的哭声,才渐渐地,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。 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看着二狗,声音沙哑地、却又无比清晰地,说出了她心里最深处的、最卑微的希望。 “二狗……姐知道……姐是个寡妇,还带着个孩子,配不上你。” “姐……也不求什么名分,不要你的钱,也不拦着你……以后去找别的黄花大闺女……” “姐……就是想……” 她说到这里,声音又哽咽了,“就是想……以后,能像这两个月一样,能有个依靠……我累了,病了,能有个人在身边,跟我说说话……我被人欺负了,能有个人,替我撑撑腰……” 她看着二狗的眼睛,那眼神里,充满了哀求和渴望。 “二狗,你答应姐,好不好?别不要我……就让姐……以后,还能偷偷地……跟你好……偶尔能在一起,就行了……” 这番话,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二狗的心上。 他看着怀里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,这个总是那么坚强、那么温和的女人,第一次,向他展露出了她所有的脆弱和卑微。 他心疼得,快要无法呼吸了。 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头,用一个深沉而又霸道的吻,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。 这个吻,不再像刚才在炕上那样,充满了欲望和试探。这个吻,充满了怜惜、承诺和不容置疑的占有。 一吻过后,二狗松开她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,郑重地说道: “兰姐,我答应你。以后,谁要是再敢欺负你,我李二狗,第一个弄死他!” 说完,他不再给兰姐说话的机会。他将她轻轻地扶起来,让她转过身,用双手,扶住那冰凉的葡萄架。 兰姐的身体,微微地颤抖着,她知道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但她没有反抗,她顺从地、将自己那丰腴的、刚刚才被滋润过的身体,毫无保留地,展现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。 二狗从后面,贴了上来。他没有急着进入,而是先将她那件宽大的睡裙,撩到了腰间。 皎洁的月光下,她那浑圆雪白的屁股,像两瓣上好的美玉,泛着诱人的光泽。 二狗深吸一口气,扶着自己那根因为怜惜和承诺而再次变得无比坚硬的巨物,对准了那片已经再次变得泥泞不堪的、熟悉的幽谷,缓缓地、却又无比坚定地,挤了进去。 “嗯……” 兰姐喉咙里,发出一声满足而又压抑的呻吟,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葡萄架的横梁。 没有了炕的遮挡,在这寂静的、空旷的院子里,两人以这种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方式结合,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致的羞耻与刺激。 二狗开始缓缓地、有力地,律动起来。 他没有再说话,兰姐也没有再出声。 整个院子里,只有那聪明(知了)不知疲倦的鸣叫,只有那两具火热身体碰撞时,发出的、被刻意压抑着的、“噗嗤噗嗤”的黏腻水声,和两人那越来越粗重、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。 偶尔,村里不知谁家的狗,会“汪汪”地叫上几声,每一次,都让兰姐的身体,紧张得一阵收缩,穴里的嫩肉,也随之疯狂地绞紧,给二狗带来一阵阵头皮发麻的快感。 这种在禁忌边缘疯狂试探的刺激,让两人的快感,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二狗感觉到身前这个女人,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。 他知道,她要到了。 他加快了速度,用尽全身的力气,在她体内,发起了最后的、无声的冲锋。 最后,伴随着兰姐一声被她死死咬在嘴唇里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呜咽,和二狗一声从胸腔里发出的、沉闷的低吼,一切,都在这片皎洁的月光下,归于了平静。 他们,用一场最压抑、也最放纵的性爱,达成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、最秘密的盟约。 第二十四章离别、归来与压抑的暗火 第二天,天亮了。 那场在月光下达成的、充满了泪水和承诺的盟约,仿佛随着太阳的升起,又被悄悄地藏回了两人心底最深的地方。 兰姐,终究还是要走的。 离别的气氛,比昨天还要沉闷。二狗默默地帮着兰姐收拾东西,他的话很少,只是一个劲儿地埋头干活。他把兰姐那些为数不多的行李,用扁担挑着,一步一步,送回了村委会后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。 小英很开心,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。可她也感觉到了,娘和二狗叔叔之间,好像有什么不对劲。 东西都搬完,安顿好。二狗站在院子门口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 “二狗,” 还是兰姐先开了口,她的脸上,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温和而又带着一丝疏离的表情,“这两个月,辛苦你了。以后……有空就过来坐坐,喝口水。” “……哎。” 二狗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。 两人就这么站着,相顾无言。千言万语,都堵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最后,二狗只是冲她点了点头,便转身,迈着沉重的步子,离开了。 兰姐看着他那有些落寞的、宽厚的背影,直到他消失在巷子口,才缓缓地关上了院门。她靠在门板上,长长地、长长地,叹了口气。 心里,空落落的。 日子,仿佛又回到了从前。 二狗依旧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光棍汉,兰姐也依旧是那个独守空闺的俏医生。只是,有些东西,已经悄然改变了。 二狗每天忙完农活,不再是直接回家。他总会找个由头,绕到村委会去。有时候是假装去买包烟,有时候是说自己哪儿又磕了碰了。他只是想,多看兰姐一眼,跟她说上几句话。 而兰姐,也总会算着时间,在那个点,搬个小板凳,坐在卫生所的门口,一边纳鞋底,一边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。 两人之间的交流,变得小心翼翼,却又充满了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。 时光飞逝,转眼,就过去了快两个月。 这天下午,一辆从镇上开来的、破旧的小客车,“突突突”地停在了村口。车门一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,从车上跳了下来。 是春香嫂!她回来了! 她穿了件时髦的碎花连衣裙,头发烫成了时兴的大波浪,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。两个月不见,她好像变得更白、更洋气了。 她的出现,立刻就吸引了村口大槐树下,那些正在纳凉唠嗑的婆娘们的注意。一道道审视的、带着嫉妒和不屑的目光,像针一样,扎在了她身上。 春香嫂却像是没看见一样,她只是挺直了腰板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疏离的微笑,迈着步子往村里走。但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却在不经意地、飞快地,四处扫视着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 而二狗,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,恰好从另一条小路上,扛着锄头,收工回来。 两人的目光,在空中,不期而遇。 只那么一瞬间的交汇。 二狗的脚步,下意识地顿了一下,他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,猛地就狂跳起来。他看见了她,看见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。他想冲她笑,想跑过去,帮她提东西,可当他看到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时,他所有的冲动,都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。 他只能低下头,攥紧了手里的锄头,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继续往前走,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。 而春-香嫂,在看到二狗的那一刻,她那双故作平静的眼睛里,瞬间就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。她看见了他,看见了他那身更加结实黝黑的肌肉,看见了他那张憨厚又让她想念的脸。她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惊喜和那瞬间的迟疑。 她心里又酸又甜。她知道,他是在避嫌。 她没有说话,只是嘴角,勾起了一个只有二狗才能看懂的、极其细微的、带着一丝嗔怪和无限风情的弧度。然后,她也移开了目光,目不斜视地,继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 两人就这么一东一西,在村口那片充满了窥探目光的空地上,擦肩而过。 没有一句话,没有一个动作。 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,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秒钟里,他们已经用眼神,交换了千言万语。 你回来了。 我回来了。 想我没? 想死了。 晚上,老地方? 嗯。洗干净了,等我。 二狗回到家,心已经彻底乱了。他那颗因为兰姐而变得有些沉静的心,在见到春香嫂的那一刻,又一次,被那团最原始、最直接的火焰,给彻底点燃了。他甚至没像往常一样,先去兰姐那边看看,而是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里。 他从春香嫂提着的大包小包里,看到了熟悉的山货口袋,他知道,那里面,肯定有给他带的好东西。他的心里,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期待给填满了。 他开始坐立不安,只盼着天能黑得再快一点,再快一点…… 第二十五章新衣、旧情与榨干的夜 夜,像一块厚重的黑布,严丝合缝地盖住了整个狗子湾。 二狗的心,早就飞到了春香嫂那儿。他草草地吃了口饭,就等不及了。他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两个月的焦躁野兽,在屋里来回踱步,胯下那根东西,早就硬得跟石头一样,把裤子顶得老高。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,他便像一道离弦的箭,穿过那片熟悉的青纱帐,悄无声息地,摸进了春香嫂家的院子。 门,依旧为他虚掩着。 他一推开门,一股熟悉的、浓郁的、混合着某种好闻的化妆品香气和女人独有体香的味道,就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。这味道,比他记忆中的还要勾人,闻得他浑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冲。 春香嫂,已经洗漱完毕,正坐在炕沿边等他。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、几乎是半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裙。那薄薄的布料,根本遮不住什么,将她那两团因为思念而显得更加硕大、饱满的白兔,和底下那片若隐若现的黑色森林,勾勒得一清二楚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她那雪白的肌肤,仿佛在发光。 “我的亲二狗……你可算来了。” 她看着二狗那副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眼神,媚眼如丝地嗔怪道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“再不来,嫂子都要被想你的念头,给烧死了。” 二狗哪里还忍得住。他低吼一声,像一头饿了两个月的狼,猛地就扑了上去! 两人瞬间就在炕上滚成了一团。没有多余的废话,只有最原始、最直接的啃噬和抚摸。他的嘴,霸道地吻着她的嘴唇、她的脖子、她的锁骨;他的手,更是粗暴地撕开了那层碍事的蕾丝,直接握住了那两团他日思夜想的、充满弹性的饱满。 “嗯……啊……二狗……轻点……衣裳……” 春香嫂嘴上说着,身体却更加兴奋地扭动起来,双腿像蛇一样,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。 当两具同样滚烫的身体,赤裸相对时,二狗看着身下这个比两个月前更加风骚、更加诱人的女人,眼睛都红了。 “让嫂子看看,你瘦了没?” 春香嫂一边喘息着,一边用手在他那结实的身体上,四处游走,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。当她的手,握住那根早已硬得发紫、因为思念而显得更加狰狞的巨物时,她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“我的天……这玩意儿……好像比以前更大了……更烫了……” 她喃喃自语,眼睛里的欲望,像火一样燃烧起来,“二狗……你这两个月……没在外面偷吃吧?” “哪有啊嫂子!” 二狗急道。 “没有最好!” 春香嫂的眼神里,闪过一丝霸道的占有欲,她伸手,在那根巨物的马眼上,狠狠地掐了一下,“你这根大鸡巴,是嫂子我的!除了我这屄,哪儿也不许去!” 说完,她一个翻身,主动地骑了上去,用手扶着那根巨物,对准了自己那片同样饥渴了两个月的、早已泛滥成灾的温热洞穴,缓缓地、一寸一寸地,坐了下去。 “唔——!” 久违的、极致的充实感,让她发出了满足到骨子里的叹息。那根巨物,将她那同样饥渴了两个月的甬道,撑得满满当当,连一丝缝隙都没有。 她趴在二狗身上,在他耳边吹着热气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女王般的口气,宣布道: “我的亲二狗,我告诉你。嫂子这两个月,可是想你想得快疯了。今晚,你别想歇着!不把你榨干了,你别想出俺家的门!” 说完,她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、疯狂的动作! 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,在二狗身上疯狂地驰骋、起伏。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每一次下沉,都像是要把那根巨-物,完整地、狠狠地,吞进自己的子宫里。她一边动,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浪叫着: “啊……啊……二狗……你的大鸡巴……还是那么硬……那么烫……肏得我……肏得我老得劲儿了……快……再深点……把嫂子的屄……都给顶穿……!” “噗嗤!噗嗤!噗嗤!” 那黏腻的水声,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的响亮、格外的淫靡。她的浪叫,更是像最猛烈的春药,不断地刺激着二狗的神经。 二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、凶猛的攻势,搞得有些措手不及。他只能被动地躺着,承受着这个女人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、积攒了两个月的欲望。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一条被扔进榨汁机里的甘蔗,浑身的精华,都在被疯狂地压榨出来。 没过多久,他就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。那憋了两个月的火,在这样猛烈的刺激下,根本坚持不了多久。 “嫂子……嫂子……我不行了……要……要射了……” “不许射!” 春香嫂却霸道地命令道,她加快了速度,用自己那紧致的、滚烫的穴肉,疯狂地绞杀着那根即将爆发的肉棒,“给嫂子憋回去!今晚,没有我的允许,你一滴都不许射出来!” 可二狗哪里还能憋得住。他低吼一声,身体猛地一弓,还是将第一波滚烫的精华,尽数射进了她的身体深处。 完事后,他想歇歇。 可春香嫂,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。 她从他身上下来,看着那根刚刚释放过、还在微微颤抖的肉棒,眼神里充满了贪婪。她二话不说,直接跪了下去,俯下头,用她那温热的、灵巧的嘴,将那根还带着余温的东西,含了进去。 然后,她用上了这两个月,不知道在梦里演练了多少遍的、最精湛的技巧,开始为他……舔舐、吸吮! “嫂子……别……” 二狗还没来得及反抗,就感觉到,自己那根本该疲软下去的玩意儿,在她那销魂蚀骨的口技之下,竟然……竟然又一次,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,重新恢复了硬度和热度! “看见没?我的亲二狗。” 春香嫂抬起头,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液体,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,“嫂子说了,今晚,你别想跑!” 说完,她再次跨坐上去,开始了第二轮的征伐! 这一次,二狗彻底沦陷了。他被这个妖精般的女人,玩弄于股掌之间,只能一次又一次地,在她那销魂的身体里,沉沦、攀上顶峰…… 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那块被反复耕犁的田,而春-香嫂,就是那个不知疲倦的、驾驶着拖拉机的农夫。她要把他这块地,彻底犁烂、犁透! 他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,而是化作了最狂野的公牛。他猛地一个翻身,将春香嫂压在身下,那双有力的大手,直接抓住了她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,猛地向两边掰开,拉向自己的肩膀! “啊——!” 春香嫂惊呼一声,她感觉自己整个人,都像是被对折了起来,那片最私密、最柔软的地方,就这么毫无遮拦地、门户大开地,完全暴露在了二狗那双充满了火焰的眼睛面前。 “我的亲二狗……你……你要干哈啊……” 她又羞又怕,身体却因为这种强烈的刺激,而变得更加兴奋,穴里的淫水,“咕嘟咕嘟”地往外冒。 二狗没有回答。他只是低吼一声,扶着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、沾满了她爱液的肉棒,没有丝毫犹豫,狠狠地、一插到底! “嗷——!” 春香嫂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尖叫! 太深了!这一次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!她感觉自己,快要被这个男人给活生生地捅穿了!那硕大的龟头,像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力,长驱直入,狠狠地撞在了她那最敏感的子宫口上! 一股强烈的、难以言喻的酸麻和快感,瞬间就从她的小腹,窜遍了全身! 二狗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,他扛着她的双腿,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、野蛮的冲撞! “咚!咚!咚!咚!” 每一次撞击,都像是要把整张炕都捣穿一样!春香嫂感觉自己,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,被巨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,灵魂都要被撞出去了。 她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,张大了嘴,发出不成调的、断断续续的浪叫。 “啊……啊……二狗……你好……你好厉害……嫂子的屄……要被你……肏烂了……!” 第二次结束后,二狗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被掏空了,眼冒金星。 可春香嫂,依旧不依不饶。她用同样的方法,再一次,将他那根已经疲惫不堪的“凶器”,给“救”了回来。 第叁次,当二狗感觉自己真的到了极限,快要油尽灯枯,马上就要射出来的那一瞬间,春香嫂,又起了幺蛾子。 “不许射在里面!” 她忽然尖叫一声,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,猛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! 二狗被推得一个踉跄,那根已经箭在弦上的巨物,就这么硬生生地,从那紧致湿热的甬道里,被拔了出来!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就看见身下的春香嫂,以一个快到极致的速度,翻身跪起,然后,张开那张早已等待多时的、诱人的红唇,一口,就将那根即将爆发的、硕大的龟头,给死死地、完整地,含住了! “啊——!” 二狗的大脑,在这一瞬间,彻底炸开了! 这种从极致紧致的甬道,瞬间切换到温热湿滑口腔的、无缝衔接的刺激,是他从未体验过的!那股子强烈的、无法抗拒的快感,让他再也控制不住!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、濒死般的咆哮,双手死死地按住春香嫂的头,将自己最后一滴、也是最浓稠的精华,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,尽数、狠狠地,射进了她那张贪婪的、滚烫的小嘴里…… 第二十六章离愁、琐事与承包的风声 春香嫂的回归,像一针最猛的鸡血,打进了李二狗的身体里。 可激情过后,生活,还是要回到它那不紧不慢的轨道上。 第二天一大早,二狗依旧是在自家门槛上,发现了那碗熟悉的、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。他心里暖烘烘的,叁下五除二吃完,把碗悄悄送回春香嫂家墙根下,然后就扛着锄头下地了。 可他这心里,却不像以前那么踏实了。 一边,是春香嫂那团能把他融化的火。另一边,是兰姐那汪能把他淹没的水。 他白天干活的时候,总会习惯性地,先往村东头的方向瞅瞅,再不自觉地,往村委会后院的方向瞟瞟。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那地里的葫芦藤,一根藤上,结了两个大葫芦,哪个都沉甸-甸的,哪个都舍不得放下。 这天下午,他收了工,还是没忍住,先绕到了兰姐的卫生所。 兰姐正坐在门口,一边看着女儿小英跳皮筋,一边纳着鞋底。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很多,走路虽然还有点跛,但已经看不出大碍了。 “兰姐。” 二狗走过去,憨笑着打招呼。 “哎,二狗,忙完啦?” 兰姐抬起头,冲他温和一笑。那笑容,和煦得像午后的阳光,瞬间就抚平了二狗心里那点因为春香嫂而起的燥热。 两人没说几句贴心话,王大喇叭就端着个碗,扭着腰过来了。 “哎呦,兰妹子,给我拿盒止痛片,我这几天有点牙疼。” 她说着,眼睛却像雷达一样,在二狗和兰姐之间来回扫视,“二狗也在呢?咋地,又哪儿不舒坦了?” “没,就是过来跟兰姐唠唠嗑。” 二狗瓮声瓮气地回答。 “唠嗑好啊。” 王大喇叭撇了撇嘴,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啊二狗,咱兰妹子可是正经人,你可别把外面那些不叁不四的歪风邪气,带到这儿来。” 她这话,明摆着就是在内涵春香嫂。 二狗的脸,一下子就沉了下来。 兰姐却像是没听懂一样,依旧面带微笑,起身给她拿了止痛片,客客气气地把她送走了。 等王大喇叭一走,兰姐才回头,看着二狗那副气鼓鼓的样子,轻声说道:“别跟她一般见识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 二狗“嗯”了一声,心里的火气,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他第一次,如此清晰地感觉到,在这个小小的狗子湾,他和他女人们之间的这点事儿,就像是放在放大镜底下一样,被无数双眼睛盯着,被无数张嘴议论着。 这种感觉,让他觉得憋屈,也让他第一次,萌生了一丝想要“变强”的念头。不是身体上的强,而是……那种能让别人闭嘴的、真正意义上的强。 就在这时,村委会的大喇叭,忽然“滋啦滋啦”地响了起来。 村支书老李头那带着点官腔的声音,传遍了整个村子: “喂喂!都听着啊!接到乡里头的红头文件,为了盘活村集体资产,带领大家共同致富,经村委会研究决定,将村后那片荒废了快十年的果园,进行公开招标承包!有想法、有能力的村民,都可以来村委会报名!” 这喇叭一喊,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一瞬。 随即,大槐树底下,就响起了议论声。 “承包果园?那破地方,树都快死绝了,谁承包谁赔钱!” “就是,听说里头还有几块坟地,邪性得很!” “嘘……小声点!你不知道啊?这明着是招标,其实啊,早就内定给老李头他小舅子了!就是走个过场!” 这些议论,一字不落地,都飘进了二狗和兰姐的耳朵里。 二狗的眼睛,却慢慢地,亮了起来。 他想起了那片果园。他小时候,还去那儿偷过苹果吃。那地方,地方大,土也肥,就是没人好好打理,才荒废了。要是……要是能把它承包下来,好好拾掇拾掇…… 一个大胆的念头,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,悄然萌发。 兰姐看着他那双闪着光的眼睛,和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,心里一动。她好像……猜到了这个傻小子在想什么。 她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,把手里那双快要纳好的、针脚细密的崭新布鞋,往二狗的脚上比了比,仿佛在丈量着,这个男人,未来能走的路,到底有多长。 第二十七章炕上的野心与枕边的“军师” 二狗的心,被村委会大喇叭里那几句话,给彻底搅乱了。 承包果园。 这四个字,像是有魔力一样,在他脑子里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李二狗了。和春香嫂、兰姐有了关系之后,他心里,第一次有了“责任”和“未来”这两个沉甸甸的词。他不想再让她们跟着自己,一辈子都偷偷摸摸的,被人戳脊梁骨。 他想挣钱。 堂堂正正地,挣大钱。挣多多的钱,盖上村里最好的大砖房,让他-的女人,能挺直了腰杆做人。 这个念头,像一团火,在他心里烧得越来越旺。 晚上,他依旧摸黑进了春-香嫂的屋子。 两人一见面,还没等亲热,二狗就迫不及待地,把白天大喇叭里喊的事儿,和自己心里的想法,一股脑地,都跟春香嫂说了。 “嫂子,我想……把那片果园给包下来!” 他看着春香嫂,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野心”的光芒。 春香嫂听了,先是一愣,随即,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,也亮了起来。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。她知道,靠着她男人那点赔偿款,能让她在村里过得比别人滋润,但那终究是死钱,坐吃山空。而眼前这个男人,有力气,有冲劲,他缺的,就是一个机会! “包!必须包!” 春香嫂一拍大腿,比二狗还兴奋,“那破果园,荒了好几年了,村里那帮懒汉,谁也不愿意接手。咱要是能把它盘活了,那可就是咱自家的产业了!” “可是……” 二狗又有些犹豫,“我听村里人说,那果园,八成是内定给村支书他小舅子了。咱……咱争得过吗?” “争不过也得争!” 春香嫂的眼神里,闪过一丝泼辣和精明,“内定?哼,现在乡里头政策抓得严,他老李头不敢做得太出格!只要咱按规矩办事,他就没辙!再说了,这事儿,也不是光靠蛮力就行的,得用点……脑子。” 她说着,凑到二狗耳边,像个真正的“军师”一样,开始给他出谋划策。 “明天,你先别声张,悄悄地去那果园转转,摸摸底。看看那些树,到底死透了没,看看那地,还能不能种东西。心里得有个数。” “然后,这事儿的关键,不在村里,在乡里!”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我娘家那边,有个远房亲戚,在乡里的农技站上班。我回头去走动走动,看看现在有啥好政策,有啥扶持。咱得……师出有名!” 二狗听着她那一番分析,听得一愣一愣的。他没想到,这个平时只知道在炕上浪叫的女人,脑子里,竟然有这么多道道儿。他心里,对她,除了欲望,又多了一份深深的佩服。 “嫂子……你真厉害。” 他由衷地赞叹道。 “厉害的还在后头呢!” 春香嫂被他夸得心花怒放,她媚眼如丝地白了他一眼,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,缠了上来,“今晚,先让嫂子看看,我这未来的‘大老板’,那话儿……还跟以前一样硬不?” 这番话,像是一把火,瞬间就点燃了二狗体内的干柴。 他低吼一声,一把就将这个妖精般的女人,压在了身下。 这一晚的性爱,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 它不再是单纯的欲望宣-泄,而是掺杂了野心、计划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 二狗感觉自己,前所未有的强大。他仿佛已经不是在肏一个女人,而是在开垦一片属于自己的、充满了希望的土地! 他将春香嫂的双腿,高高地扛在自己的肩膀上,用最原始、最霸道的方式,在她那片肥沃而又湿润的土地上,疯狂地耕耘、挞伐。 “我的亲二狗……你好……你好厉害……” 春香嫂被他撞得神志不清,只能凭着本能浪叫,“你这是……要把地……耕出水来啊……” “地耕出水,才能长庄稼!” 二狗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用前所未有的、粗俗而又充满豪情的话回应着,“嫂子,等我挣了大钱,我就把你这块地,天天用最好的‘肥料’浇灌!让你……让你给-我结出个大胖小子来!” “好……好……嫂子……就给你生……给你生个……篮球队……啊——!” 他们在炕上,用最直接、最放浪的方式,宣泄着彼此的欲望,也构建着他们那充满了乡土气息的、野心勃勃的未来。 第二天一大早,二狗就按着春香嫂的计划,悄悄地摸到了村后那片荒废的果园。 果园很大,里面杂草丛生,比人都高。大部分的果树,都已经枯死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。但二狗仔细查看了一番后,发现,在果园的最深处,靠着山脚的那一小片,因为有山泉水的滋润,还有几十棵老梨树,竟然还顽强地活着,甚至还在枝头,挂着一些青涩的小梨子。 而且,这里的土地,是整个狗子湾最好的黑土地,油汪汪的,抓一把都能攥出油来。 二狗的心,彻底热了。他知道,这地方,是个宝地!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,他忽然听见,不远处的草丛里,传来了一阵奇怪的、压抑着的、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……女人的哭声。 第二十八章果园深处的哭声 那哭声,断断续续,充满了绝望和压抑。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果园里,显得格外的诡异和让人心头发毛。 二狗的心,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。他下意识地,攥紧了手里那把砍柴用的镰刀。他不是怕鬼,他是怕……人。这光天化日的,一个女人在这荒山野岭里哭,指定是出了啥事儿。 他循着哭声,拨开半人高的杂草,小心翼-翼地,一步一步,往前摸索。 越往前走,哭声就越清晰。那声音,听起来很年轻,但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凄惨。 终于,他绕过一片枯死的苹果树,看到了声音的来源。 只见在一棵还算茂盛的老苹果树下,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年轻女人,正抱着膝盖,蜷缩在地上。她的肩膀,一抽一抽的,显然是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。 她的头发很乱,身上也沾了不少草叶和泥土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 “谁?” 二狗压低了声音,喝了一声。 那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,猛地一哆嗦。她抬起头,惊恐地望了过来。 当看到是二狗这个高大壮实的陌生男人时,她脸上的血色,“唰”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她下意识地,就想往后缩。 而二狗,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,也愣住了。 她的半边脸,高高地肿着,上面还带着一个清晰的、青紫色的巴掌印。她的嘴角,也破了,渗着血丝。最吓人的是她的眼睛,虽然又大又亮,但其中一只的眼角,却青了一大块,肿得像个核桃。 这……这分明是被人给狠狠地揍了! 二狗心里的那点戒备,瞬间就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愤怒。他这辈子,最看不惯的,就是男人打女人。 他赶紧把手里的镰刀,往地上一插,示意自己没有恶意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,听起来温和一点。 “你……你别怕。俺不是坏人。俺是这村里的,叫李二狗。” 他先自报家门,让她安心,“大妹子,你……你是哪个村的?咋一个人跑俺们村这果园里哭来了?” 那女人看着他,眼神里的恐惧,稍微消散了一点,但依旧充满了警惕和羞耻。她不说话,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,眼泪,却不争气地,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 二狗看她那副样子,也不知道该说啥了。他一个大男人,嘴笨,也不会安慰人。他挠了挠头,想了想,从自己腰间,解下了那块擦汗用的、洗得有些发白的旧毛巾。 他下意识地,就想把毛巾递过去。可手伸到一半,他又停住了。他把毛巾凑到自己鼻子底下,闻了闻。一股子浓浓的汗臭味,熏得他自己都皱起了眉头。 操,这么埋汰,咋给人家用。 他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。 他看了看那个还在默默流泪的女人,又看了看旁边那条从山坡上流下来的、清澈见底的山泉小溪。他没再多想,转身就跑到了溪边。 他蹲下身,把那块旧毛巾,放在溪水里,一遍又一遍地,用力地搓洗着。他洗得极其认真,仿佛不是在洗一块毛巾,而是在洗一件珍贵的宝贝。他把毛巾上所有的汗味和泥土,都洗得干干净净,然后又用力拧干,直到确认上面只剩下青草和清水的味道了,这才重新跑了回来。 他蹲下身,将这块干净、湿润、还带着一丝山泉凉意的毛巾,重新递到了那个女人面前。 “给。擦擦吧。凉水敷敷,能消点肿。” 那女人,将他刚才那一系列笨拙而又体贴的动作,全都看在了眼里。她看着递到眼前这块干净的毛巾,又看了看二狗那张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的、充满了真诚和善意的憨厚脸庞,心里的那道冰封已久的防线,在这一刻,彻底崩塌了。 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手,接了过来。 “……谢谢。” 她的声音,又轻又哑,带着浓浓的鼻音。 “客气啥。” 二狗蹲在她旁边,看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,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,“大妹子,有啥委屈,你就说出来。别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憋着,容易出事。你看你这脸……是……是叫人给打了?” 听到“打了”这两个字,那女人刚止住的眼泪,又一次,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决堤而出。这一次,她再也压抑不住,直接“哇”的一声,失声痛哭起来。 那哭声,充满了委屈、痛苦和无尽的绝望,听得二狗心里,都跟着一阵阵地发酸。 他就在旁边,默默地等着。等她哭够了,哭累了。 过了许久,女人的哭声,才渐渐地,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。 她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用一种近乎于自言自语的、破碎的声音,断断续-续地,讲述了自己的遭遇。 她叫张惠芳,是镇上初中的语文老师。她的父母家,就在隔壁的张家屯,她爹叫张老实,在村里是个出了名的本分人。二狗也模模糊糊听说过。 她的丈夫,原本也是个老师,可后来不知怎么就染上了酗酒和赌博的恶习。从那以后,家,就变成了地狱。 “他……他喝多了就打我……后来,赌输了钱,也打我……” 惠芳的声音,抖得不成样子,“夜里头,总有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来砸门要债……我就抱着被子,躲在炕梢,连气儿都不敢喘……我怕……我怕他们冲进来,把我……” “前段时间,我实在受不了了,就跟学校请了长假,躲回了娘家,想去法院起诉离婚。可他……他就像个疯子一样,追到了我娘家!” 她的身体,因为回忆起那恐怖的一幕,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 “他堵在我家门口,跟我爹娘耍无赖!他说……他说想要离婚,可以!拿五千块钱来!给他还了赌债,他就签字!要是不给钱,他就拖着不离,还威胁说……说要天天上门来闹,一天打我一顿,打到我听话为止!” “我……我气不过,就跟他吵了起来……结果……结果他又动了手……” 她指了指自己那只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,“我爹上来拉架,也被他推倒在地,胳-膊都给划伤了……” “我爹娘养我这么大,没让我受过一点委屈……现在……现在却因为我,让他们一把年纪了,还要被人上门欺负……我越想越窝火,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们……我就想……干脆死了算了……我死了,就再也不会拖累他们了……” 听到这里,二狗再也听不下去了! 他“噌”地一下就站了起来!一股难以抑制的、火山爆发般的滔天怒火,从他的胸腔里,轰然炸开! 他看着眼前这个知书达理、本该受人尊敬的女老师,却被一个畜生不如的男人,逼到了寻死觅活的绝路,他那颗朴素的心里,属于男人最原始的保护欲和正义感,被彻底点燃了! “他妈的!” 二狗狠狠一拳,砸在了身边的苹果树上,那粗壮的树干,被他砸得“嗡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树叶“哗啦啦”地往下掉! “还是不是个男人!逼自己媳妇儿借钱赌博!打女人!还打老丈人!这种畜生,就该把他那根玩意儿剁了喂狗!” 他那副暴怒的、充满了血性的样子,把惠芳给吓了一跳。可不知为何,她心里,非但没有感到害怕,反而……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、奇异的……安全感。 二狗骂完了,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。他看着惠芳那张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脸,赶紧收敛了怒气。 他看着她,眼神里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。 “听我的,”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啥死不死的,别寻思那些没用的!你这脸,还有眼睛,都得赶紧治!再耽误下去,就该落下病根了!” “我……” “别我我我的了!” 二狗不给她犹豫的机会,他站起身,一把就将还坐在地上的惠芳,给拽了起来,“这事儿,你别管了!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!” “去……去哪儿?” 惠芳有些茫然。 “去俺们村的卫生所!” 二狗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俺们村的兰姐,医术好得很!让她先给你瞅瞅伤!剩下的事儿,咱……咱从长计议!” 说完,他也不管惠芳同不同意,就半拉半拽地,带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,走出了这片荒废的果园,朝着村里,兰姐的卫生所走去。 他知道,这事儿,他管定了。 第二十九章卫生所里的相遇 二狗半拉半拽地,把失魂落魄的张惠芳带到了村委会后院。 还没等进门,一股熟悉的、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清香,就飘了出来。这味道,让二狗那颗因为愤怒而狂跳的心,安定了不少。 “兰姐!兰姐你在家不?” 二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。 屋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兰姐系着围裙,从里面走了出来。她看见二狗,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可当她的目光,落到二狗身后那个鼻青脸肿、低着头的女人身上时,她脸上的笑容,瞬间就凝固了。 “这……这是咋了?” 作为一个医生,兰姐一眼就看出了惠芳身上那些伤,不是摔的,而是被人打的。 “兰姐,你快给瞅瞅!” 二狗把惠芳往前推了一把,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愤慨,“我刚才在村后那果园里,瞅见这大妹子一个人在那儿哭,脸上、眼睛上,全是伤!她说……她是被自家男人给打的!” 兰姐一听,眉头立刻就紧紧地皱了起来。她看着惠芳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,和那双充满了恐惧与羞耻的眼睛,心里,瞬间就涌起了一股同为女人的同情和心疼。 “快,快进来!” 她没有多问,赶紧侧过身,把两人让进了屋里那间小小的诊室。 她让惠芳在长凳上坐下,然后,拿出药箱,开始仔仔细-细地为她检查伤口。 “这下手也太狠了……” 兰姐一边用蘸着碘伏的棉签,小心翼翼地为惠芳嘴角的伤口消毒,一边心疼地说道,“这眼睛肿成这样,万一伤到里面,可是大事!还有这脸,都破皮了,这几天可千万不能沾水,不然留了疤,可就麻烦了。” 她的声音很温柔,动作也很轻柔,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。惠芳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,在这样温柔的对待下,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。 二狗就在旁边站着,看着兰姐专注地为惠芳处理伤口,他那双攥得紧紧的拳头,就一直没松开过。 “兰姐,” 他闷声闷气地开了口,“那畜生,不光打她,还打她爹!就为了逼她出去借钱还赌债!你说,这天底下,咋还有这么不是东西的男人!” 兰姐听了,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她叹了口气,幽幽地说道:“这世上的苦命人,多着呢。有的人,是命苦;有的人,是眼瞎,嫁错了人。” 她的话,像一根针,轻轻地扎在了惠芳的心上。惠芳的眼圈一红,眼泪又差点掉下来。 等处理完所有细小的伤口,兰姐又从药柜里,拿出几包草药,递给惠芳。 “这个,拿回去,一天两次,用热毛巾敷眼睛,能活血化瘀,消肿快。” 她嘱咐道,“这几天,吃点清淡的,别吃那些发物。” “……谢谢……谢谢大姐。” 惠芳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感激。 “客气啥。” 兰姐笑了笑,然后,她看着惠芳,试探性地问道,“听二狗说,你是隔壁张家屯,张老实家的闺女?” “……嗯。” 惠芳点了点头。 “哎呀,那咱还是亲戚呢!” 兰姐的脸上,露出了亲切的笑容,“我娘家,跟你娘家,是一个太爷的!论起来,你还得管我叫声表姐呢!” 有了这层亲戚关系,气氛,瞬间就缓和了不少。 惠芳也终于不再那么拘谨了。 “二狗兄弟,还有……表姐,” 她站起身,冲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今天这事儿……真是太谢谢你们了。要不是你们,我……” “行了行了,都是自家人,说这些就外道了。” 兰姐赶紧扶住她,“你这伤,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。你就在家好好养着,别再寻那些傻念头了。” 二狗也在旁边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对!惠芳姐,你有啥事,就言语一声!俺们村离得近,有啥需要搭把手的,我跑一趟就到了!” 他看着惠芳,忽然想起了什么,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对了,惠芳姐,我……我正好也有个事儿,想请教请教你。” “啥事?” “俺……俺想把村后那片荒果园给包下来。” 二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,“可俺……俺就小学毕业,大字不识一筐。那些果树,啥时候剪枝,啥时候打药,咋防虫,俺是一窍不通。刚才在果园里,俺瞅见你是个文化人……就想问问,你……你懂这些不?” 他这话,问得又憨又直接。 惠芳听了,先是一愣,随即,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:“二狗兄弟,你可真是问错人了。我是教语文的,又不是教生物的。这苹果树咋种,我……我还真不懂。” 二狗的脸上,露出了失望的神色。 就在这时,旁边的兰姐,眼睛却猛地一亮。 她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。她拉着惠芳的手,笑着说道: “惠芳啊,你是不懂。可是,你会看书,会查资料啊!” 她指了指诊室角落里那个书架,“你瞅瞅,我这儿,有几本早年间的《农业科技》,上面就有讲怎么种果树的!你是个老师,看这些,肯定比二狗这个睁眼瞎强一百倍!” 她又转头,对二狗说道:“二狗,你看这样行不行?惠芳姐这些天,反正也在家养伤,闲着也是闲着。你就把这些书拿过去,让她帮你瞅瞅,把里头那些有用的道道儿,给你划出来,再讲给你听。这不比你自己瞎琢磨强?” 她最后,又看着惠芳,用一种不容拒绝的、带着点“命令”的口气,说道:“惠芳,你也别推辞!二狗今天,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。你帮他这个忙,就当是……报答他了。再说了,你天天在家胡思乱想,也不是个事儿。找点事干,也能分分心。你看,这事儿,不就两全其美了吗?” 兰姐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给了惠芳一个台阶下,又给了二狗一个光明正大的“学习”机会。 惠芳看着兰姐那真诚的眼神,再看看旁边二狗那充满了期盼的目光,她知道,自己没法拒绝。 “那……那好吧。” 她点了点头,“只要……只要二狗兄弟不嫌我笨手笨脚的就行。” “哪能呢!哪能呢!” 二狗一听,高兴得直搓手,“那……那可就太谢谢你了,惠芳姐!真是……真是帮了俺大忙了!” 事情,就这么皆大欢喜地定了下来。 二狗抱着那几本沉甸甸的、散发着墨香的旧书,亲自把惠芳,一路送回了隔壁的张家屯。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看着身边这个虽然脸上还带着伤,却因为有了“事情做”而显得精神了不少的女人,二狗的心里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儿。 他知道,自己的果园,有希望了。 而他和这个可怜的女老师之间的故事,也才,刚刚开始。 第三十章攀亲戚与两天后的约定 夕阳,把天边的云彩,烧成了一片灿烂的火红色。 乡间的小路上,李二狗抱着那几本沉甸甸的旧书,走在前面。张惠芳则跟在他身后,一步一步,走得有些蹒跚。 两人之间,隔着半步的距离。 最开始,谁也没说话。只有田埂上,不知名的虫儿,在“唧唧”地叫着。 还是二狗先开了口,打破了这片宁静。他怕惠芳心里还惦记着寻死的事儿,就想找点话说,开解开解她。 “惠芳姐,”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,“你……你别寻思那些没用的了。日子,总得往下过。你看我,爹娘走得早,一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,不也这么过来了?” 惠芳抬起头,看着他那宽阔厚实的、让人感觉无比安心的后背,轻声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二狗继续说道:“俺虽然没啥文化,但也晓得一个理儿。人啊,活着,就不能叫人给欺负死!越是有人想让你趴下,你就越得站直了!你是个老师,是个文化人,比俺懂得多。你得……为你爹娘想想,也得……为你自己想想。” 他转过头,看着惠芳,眼神里,是那种不加掩饰的、纯粹的真诚和鼓励。 “俺看出来了,你是个好人。好人,就该有好报。老天爷不开眼,咱就自己睁开眼,把路看清了,好好走下去。” 这番话,说得又糙又直,没什么大道理。可听在惠芳的耳朵里,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,都更能打动她的心。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明明自己也过得那么苦,却还在尽心尽力地,想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。她感觉,自己那颗已经冰封了许久的心,好像……被什么东西,给悄悄地融化了一角。 “……谢谢你,二狗兄弟。” 她由衷地说道。 “客气啥。” 二狗憨厚一笑,“以后,有啥事,你就言语。只要我李二狗能办到的,绝不含糊!” 这句话,他说得斩钉截-铁,充满了力量。惠芳看着他,第一次觉得,一个有责任、有担当的男人,是这么的有魅力。 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了隔壁的张家屯。 惠芳的家,在村子最东头,一个破旧的小院子。两人刚一进院,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,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门口的石头上,胳膊上,还缠着一圈渗着血迹的白布。另一个老大娘,则在旁边,唉声叹气地抹着眼泪。 正是惠芳的爹娘,张老实夫妇。 “爹,娘!” 惠芳一看见二老,眼圈又红了。 “哎呦!我的闺女啊!你跑哪儿去了!可把娘给急死了!” 惠芳娘一看见她,就哭着扑了上来。 张老实也赶紧站起身,可当他看到女儿脸上那更添的新伤,和身后跟着的二狗这个陌生男人时,他又惊又怒,又有些不知所措。 “这位是……” “爹,娘,这是狗子湾的李二狗兄弟。是……是他救了我。” 惠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。 张老实夫妇一听,赶紧就要给二狗道谢。二狗连忙摆手,说使不得。 他看着老两口那愁眉不展、一脸绝望的样子,心里也跟着难受。他知道,光把惠芳姐送回来,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那个畜生,肯定还会再来闹事。 果然,惠芳娘一边哭,一边说道:“我的苦命闺女啊……那个畜生……那个畜生说了,后天……后天他还要来!要是再拿不出钱,他……他就要把咱家这屋子都给点了啊!这可咋办啊!” 二狗听了这话,心里的火,“噌”地一下就又窜了上来! 他知道,这事儿,他必须得管!可就像兰姐说的,这是人家的家务事,他一个外人,凭啥管?管多了,没准儿还得惹上一身骚。 就在这时,二狗的脑子里,灵光一闪!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卫生所,兰姐跟惠芳“攀亲戚”的那一幕。 他眼珠子一转,一个主意,就冒了出来。 他上前一步,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热情而又带着点“不好意思”的笑容,冲着张老实夫妇,就喊了一声: “哎呀!老舅!舅妈!可算找着你们了!” 这一声“老舅”,直接就把张老实夫妇和惠芳,全都给喊懵了。 “你……你这后生,你喊谁呢?” 张老实一脸迷惑。 “喊你啊,老舅!” 二狗演得那叫一个真,他一拍大腿,说道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叫张老实?你是不是有个亲姐,叫张桂芬,嫁到了山那头的赵家沟?” 张老实愣愣地点了点头:“是啊……那是我大姐。你咋知道?” “那不就对了吗!” 二狗笑得更灿烂了,“我爹,就是李富贵!我奶奶,就是赵家沟的!按辈分算,我奶奶,得管你大姐叫姑!我爹,就得管你叫舅!那我……我不就得管你叫老舅吗!” 他这番话,七拐八拐,把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关系,说得跟亲爷俩似的。 张老实夫妇俩,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,脑子哪有他转得快。被他这么一通绕,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,虽然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 “这……这么说……咱……咱还真是亲戚?” “那可不咋地!” 二狗顺杆就往上爬,他把手里的书往惠芳手里一塞,然后亲热地,就扶住了张老实的胳膊。 “老舅,你看看,这不巧了吗这不是!我刚才在地里,就瞅着我这表姐眼熟,一问,果真是自家人!” 他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,“我爹临走前还嘱咐我,让我有空多来瞅瞅你们呢!这不,今儿个就碰上了!” 老两口被他这番话说得,信了七八分。毕竟,在这农村,多一门亲戚,不是啥坏事。 二狗看火候差不多了,心里暗喜。他知道,有了这层“亲戚”关系,他接下来要干的事儿,就名正言顺了! 他拍了拍张老实的肩膀,眼神,瞬间就变得凌厉了起来。 “老舅,舅妈,你们放心!”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表姐这事儿,就是咱自家的事儿!我这当外甥的,不能看着不管!” 他看着老两口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,许下了承诺: “你们甭怕!后天是吧?行!后天,我过来!我倒要看看,那个畜生,他敢在我李二狗面前,动我老舅家一根手指头!” 说完,他不再多留,冲着还处在震惊和迷惑中的惠芳和她爹娘,拱了拱手。 “老舅,舅妈,表姐,你们等我信儿!我先回去了!” 然后,他便转身,大步流星地,带着一身的怒火和计划,回家去了。 他要好好合计合计,两天后,该怎么炮制那个不知死活的畜生! 第三十一章布鞋、野心与果园里的疯 二狗从张家屯回来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 他心里揣着事儿,脚下的步子走得飞快,连家都没回,直接就奔着村委会后院去了。 他得把这事儿,跟兰姐说说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兰姐在他心里,已经成了那个最能拿主意、也最让他信得过的人。 他到的时候,兰姐刚把卫生所的门板上好,正准备回屋做饭。看见二狗去而复返,她有些意外。 “二狗?你咋又回来了?惠芳……送回去了?” “嗯呐,兰姐。” 二狗跟着她进了屋,也顾不上喘口气,就把刚才在惠芳家的所见所闻,和他那个“攀亲戚”的“馊主意”,一五一十地,竹筒倒豆子似的,全都跟兰姐说了。 他讲得眉飞色舞,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。 兰姐静静地听着,脸上的表情,却变得越来越复杂。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心里,既高兴,又担忧。 高兴的是,他不再是那个只懂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愣头青了。他学会了用脑子,学会了“师出有名”,这是一种巨大的成长。 可担忧的是,他这是要把自己,往一个巨大的麻烦里,再-次推进一步啊!那个张惠芳的男人,一听就不是个善茬。二狗这么一掺和,万一……万一出了事可咋办? “你啊你,” 兰姐看着他,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。你以为,你认了门亲戚,这事儿,就真是你家的事儿了?” “那咋地也比我一个外人,不明不白地上去帮腔强啊!” 二狗梗着脖子说道,“兰姐你放心,我心里有数!我就是去给他个教训,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惠芳姐和她爹娘!我保证,不出大事!” 看着他那副充满了血性和担当的倔强模样,兰姐知道,自己再劝也没用了。这个男人,一旦认准了的事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 她叹了口气,不再多说。她转过身,从炕梢的针线笸箩里,拿出了一双崭新的、已经纳好了鞋底的黑布鞋。 “把这个换上,试试。” 她把鞋递给二狗。 那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,鞋底纳得密密实实的,针脚又细又匀。鞋面,是用上好的黑布做的,针脚同样一丝不苟。一看,就知道是用了心的。 “兰姐,你这是……” 二狗愣住了。 “前些天,给你做的那双,看你穿着有点紧巴。” 兰姐的脸上,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红晕,她低着头,不敢看二狗的眼睛,“我就……抽空,又给你重新做了一双。你试试,看这回……合不合脚。” 二狗拿着那双还带着兰姐体温和淡淡皂角香的布鞋,心里,像是被一股最温暖的潮水,给彻底淹没了。 他一个大男人,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。春香嫂对他的好,是火热的,是直接的,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的。而兰姐对他的好,却像是这双布鞋,是沉默的,是润物细无声的,是一针一线,缝进你生活里的。 他坐在炕沿上,脱下脚上那双已经磨破了的旧鞋,换上了这双新鞋。 不大不小,正正好好。 那感觉,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。 他站起身,在地上踩了踩,只觉得脚底又软和又踏实。 “咋样?” 兰姐期待地看着他。 “得劲儿!” 二狗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“兰姐,你这手艺,比镇上那老师傅做的,还得劲儿!” 看着他那副心满意足的傻样儿,兰姐的心里,也甜滋滋的。 屋子里的气氛,因为这双布鞋,变得异常的温馨和暧昧。 二狗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纳鞋底、为自己担心的女人,心里那股子憋了好几天的火,又不受控制地,窜了上来。 “兰姐,” 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咱……咱出去走走呗?” 兰姐的心,“咯噔”一下。她知道,他想干什么。 “这……这天都黑了……被人看见了,不好。” 她有些犹豫。 “不走大路!” 二狗的眼神,变得滚烫起来,“咱……就去村后那果园。那儿……黑灯瞎火的,一个人都没有。” “果园”这两个字,像是有魔力一样,让兰姐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。 那里,是他们第一次“有关系”的地方。是二狗发现惠芳的地方,也是……他心里,开始有了“事业”的种子的地方。 她看着二狗那双充满了渴望和一丝哀求的眼睛,最后,还是鬼使神差地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夜,深了。 月光,像一层薄薄的纱,笼罩着那片荒废的果园。 两人一前一后,像两道幽灵,悄无声息地,走进了这片属于他们的“禁地”。 一进到果园深处,确认四周再无旁人,二狗再也忍不住了。他一把就从后面,抱住了兰姐那柔软的、带着一丝颤抖的身体。 他将她整个人,都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里,头埋在她的颈窝,用力地、贪婪地,嗅着她身上那股子让他安心又发狂的、混合着药草清香和女人体香的味道。 “姐……” 他的声音,沙哑得不像话,“我想你了……想得快疯了……” 兰姐的身体,在他的怀里,瞬间就软了下来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隔着几层薄薄的衣衫,那根熟悉的、硬得像铁棍一样的巨物,正死死地、滚烫地,抵在自己的屁股上。 她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,和那具已经被他开发过的身体,在这一刻,也同样,被点燃了。 她没有说话,只是转过身,主动地、生涩地,踮起脚尖,吻上了他的嘴唇。 这个吻,像是一道命令,彻底引爆了两人体内积攒的欲望炸药。 衣服,在急切的拉扯中,被一件件地扔在了地上。很快,两具同样滚烫的、在月光下泛着象牙般光泽的身体,就紧紧地,贴在了一起。 二狗将兰姐,一把抱起,将她抵在了那棵他们初次相遇的、粗糙的老苹果树的树干上。 他分开她那两条修长而又紧致的大腿,让它们盘在自己健壮的腰上。然后,他扶着自己那根早已忍耐不住、因为兴奋而不断滴落着清液的巨物,对准了那片同样早已泥泞不堪、在月光下泛着诱人水光的神秘幽谷。 他没有急着进入,而是先用那硕大的、滚烫的龟头,在那紧致的、微微翕张的穴口,缓缓地、带着一种折磨人的力道,来回地研磨着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二狗……” 兰姐的身体,瞬间就绷紧了! 她那被重新唤醒的身体,远比春香嫂的要敏感得多!仅仅是这样隔靴搔痒般的摩擦,就让她爽得浑身发软,双腿之间,那片沉寂了多年的地方,像是开了闸一样,一股股温热的爱液,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将两人结合的地方,弄得一片泥泞。 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树干,指甲都快陷进了粗糙的树皮里,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、似有若无的动情呻吟。 二狗听着她这动人的声音,看着她这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迷离模样,心里那股子属于男人的征服欲,得到了空前的满足。 他不再逗她,腰部猛地一沉,将那根巨物,狠狠地、毫不留情地,一插到底! “啊——!” 兰姐再也压抑不住,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尖锐的惊叫!随即,又赶紧用手,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,生怕那声音,会传出这片小小的果园。 那被极致撑开的、带着一丝痛楚的快感,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! 二狗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机会。他抱着她,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、野蛮的冲撞! 没有了炕的遮挡,在这片充满了野性质感的、原始的自然环境里,两人以这种最直接、最放浪的方式结合,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致的羞耻与刺激。 “噗嗤!噗嗤!噗嗤!” 那黏腻的水声,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的清晰、格外的淫靡。 兰姐的身体,像波浪一样,随着他的动作,剧烈地起伏。她不敢叫出声,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,将所有的呻吟和浪叫,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。可她越是压抑,身体的反应,就越是诚实,越是激烈! 她感觉自己,快要被这个男人给活生生地肏疯了! 不知道过了多久,二狗似乎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。他缓缓地退出,在兰姐一声失落的呜咽中,将她放了下来,让她转过身,双手扶住那粗糙的树干,将自己那浑圆紧翘的屁股,高高地,撅了起来。 然后,他从后面,再一次,狠狠地撞了进去! “唔——!” 兰姐的头,重重地磕在了树干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。 这个极度羞耻的、如同野兽交配般的姿势,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! 二狗扶着她的腰,在她体内,疯狂地冲撞、挞伐。他能清晰地看到,在皎洁的月光下,自己那根粗大的、沾满了她爱液的巨物,是如何在那片已经红肿不堪的穴口里,凶狠地、完整地,进进出出。 那视觉上的强烈冲击,让他的兽性,彻底爆发! 他加快了速度,用尽全身的力气,在她体内,发起了最后的、也是最猛烈的冲锋! 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 兰姐再也忍不住了,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,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如同小兽般濒死的、破碎的呜咽!她的身体,像触电一样,剧烈地、疯狂地抽搐、抖动起来!她的双手,在粗糙的树皮上,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印痕! 而二狗,也在这极致的、从后而入的、销魂蚀骨的绞杀中,将自己滚烫的精华,狠狠地,射进了她的身体深处。 …… 高潮退去,一切,又归于平静。 两人都像虚脱了一样,浑身是汗,靠在那棵老苹果树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 兰姐的双腿,软得像面条,几乎站立不住,只能靠在二狗的怀里。 她抬起那张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、潮红的脸,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怕的男人,眼神里,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 她知道,自己,已经彻底地,离不开这个“弟弟”了。 第三十二章果园里的烙印 高潮的余韵,像温暖的潮水,缓缓地退去。 兰姐浑身脱力,软得像一滩烂泥,只能靠在二狗那坚实滚烫的胸膛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她的两条腿,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双腿之间,那片被疯狂蹂躏过的私密地带,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被彻底填满后的空虚和满足。 二狗也好不到哪儿去。刚才那番酣畅淋漓的爆发,也耗费了他不少体力。他抱着怀里这个温香软玉的女人,心里充满了征服后的快感和一丝丝怜惜。 他低头,看着兰姐那张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、潮红的俏脸,看着她那双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变得有些失焦的迷离眼眸,忍不住,又低头,轻轻地吻了吻她那微微红肿的嘴唇。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,享受着这暴风雨后的片刻宁静。 过了好一会儿,兰姐才稍微缓过一点劲儿来。她感觉到,那根刚刚还在她体内肆虐的“凶器”,正随着余韵的消退,缓缓地、带着一丝不舍地,从她那依旧湿滑紧致的甬道里,退了出来。 她心里,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失落。 可就在这时,她忽然感觉到,那根本该疲软下去的东西,在退出来之后,非但没有丝毫的消减,反而……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,又一次,在她那同样湿滑泥泞的大腿根部,以一种让她感到心惊肉跳的速度,迅速地、蛮横地,再次抬头、胀大、变硬!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。 只见在皎洁的月光下,二狗那根刚刚才释放过的巨物,此刻竟然又一次,精神抖擞地、昂首挺立了起来!那东西,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,通体呈现出一种吓人的、深紫色的状态。硕大的龟头,像一颗熟透了的李子,饱满而又狰狞,顶端的马眼,还在微微地翕张着,不断有清亮的液体从中渗出。而那根粗壮的茎身上,青筋盘结,如同虬龙,随着他心脏的跳动,在一-下一下地、有力地搏动着! “我的天……” 兰姐看着眼前这副充满冲击力的景象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声音都在发抖,“二狗……你……你这……怎么又……” 她彻底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天赋给震撼了。她这辈子,从未见过,也从未想过,一个男人,能强悍到如此地步! 二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。他能感觉到,那股神奇的药力,正在迅速地补充着他消耗的精力,并将所有的能量,都灌注到了他胯下的这根“兄弟”身上。 他看着兰姐那副又震惊又害怕、却又带着一丝好奇和渴望的复杂表情,心里那股子属于男人的、霸道的占有欲,又一次,熊熊燃烧了起来。 他知道,今晚,他要彻彻底底地,把这个女人,变成自己的形状。 他不再说话,而是直接用行动,来回应她的震惊。 他有了和春香嫂野战的经验,知道在这种地方,怎么玩,才最刺激,最省力。 他将兰姐那已经软得站不住的身体,一把横抱了起来! “啊!” 兰姐一声惊呼,下意识地就用双臂,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。 二狗就这么抱着她,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娃娃。他让她那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,自然地分-开,环在自己的腰间,然后,将她整个人,都托了起来,让她的后背,轻轻地靠在那棵粗糙的老苹果树的树干上。 这是一个极度考验男人臂力和腰力的姿势。 兰姐整个人,都悬在了半空中,所有的重心,都只能依靠这个抱着她的男人。这种完全失控的、只能任人摆布的感觉,让她既害怕,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致的刺激感。 二狗低头,看着她那片因为姿势的改变,而再次门户大开的、湿漉漉的神秘花园。那两片饱满的、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和充血而变得微微肿胀、颜色更深的阴唇,像熟透的蚌肉,微微向外翻开。中间那道缝隙里,还在不断有晶莹的淫水缓缓渗出,顺着她浑圆的臀瓣,滑落下来,在月光下,闪烁着淫靡的光泽。 他再也忍不住了。 他扶着自己那根再次坚如铁杵的巨物,对准了那片已经泥泞不堪的入口,缓缓地、却又无比坚定地,挤了进去! “嗯……嗯啊……” 兰姐的头,重重地向后仰去,靠在了树干上。 这个姿势,能让那根巨物,进入得更深,更彻底!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,都要被这个男人给彻底贯穿了! 二狗开始缓缓地、有力地,律动起来。 他一边,用那强壮有力的双臂,稳稳地托着她的身体;一边,用那不知疲倦的、钢铁般的腰胯,在她体内,一下又一下地,凶狠地撞击着! 同时,他还低下头,用自己的嘴,堵住了她那张因为快感而微微张开的、不断发出诱人呻吟的小嘴! 舌头,与舌头,纠缠在一起。 鸡巴,与屄,也同样,纠缠在一起。 兰姐彻底疯了! 她的身体,被抱着,悬在半空中;她的屄,被一根巨物,狠狠地贯穿着;她的嘴,被一个男人的舌头,霸道地侵占着。她所有的感官,都被这个男人给彻底地、无情地,占领了! 她的大脑,一片空白。她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,在这个男人的怀里,剧烈地、疯狂地,抽搐、痉挛…… 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,变得无比的漫长。 半个小时,像一个世纪那么久。 二狗感觉自己的胳膊,已经酸得快要断了。抱着一个一百来斤的成年女人,同时还要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,即便是他这样天赋异禀的身体,也有些吃不消了。 他知道,自己也快到极限了。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,抱着怀里这个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的女人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在她体内,发起了最后的、毁灭性的冲锋! “啊——!” 在两人同时发出的一声长长的、几乎要划破夜空的咆-哮中,一股滚烫的、充满了生命力的洪流,狠狠地,射进了她那已经被彻底征服的、滚烫的子宫深处…… …… 两人穿衣服的时候,都沉默着。 兰姐的手,还在微微地颤抖。她低着头,不敢看二狗。 直到两人都穿戴整齐,准备离开这片见证了他们疯狂的“犯罪现场”时,兰姐才忽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,看着二狗,用一种近乎于自言自-语的、梦呓般的声音,轻轻地、却又无比清晰地,说道: “二狗……我觉得……我这辈子,能认识你……真是……没白活。” 她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迷惑的憨厚脸庞,脸上露出了一个既苦涩又甜蜜的、无比复杂的笑容。 “真的……以前,我总觉得,男女那点事儿,又疼又没意思。可直到今天,我才算……才算真正知道,啥叫‘性爱’……也才明白,为啥……为啥有那么多人,会对这事儿……欲罢不能……” 第三十三章“表姐夫”与一出完美的“苦肉计 两天的时间,一晃而过。 这两天里,二狗的心,一半在果园,一半就在隔壁的张家屯。他心里,早就把那个素未谋面的“畜生”,翻来覆去地骂了上百遍,也把要怎么炮制他的法子,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。 他知道,光靠拳头不行,得有理。 这天下午,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就跟兰姐打了声招呼,说要去看看果园,然后就抄着近路,直奔张家屯而去。 他刚一拐进张家屯的村口,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刺耳的、撒泼耍赖般的叫骂声。 “……我告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!今天!要是不把那五千块钱给我拿出来,我就在你们家不走了!吃你们的!喝你们的!晚上就睡你们家炕头!” 二狗一听这声音,就知道,是那畜生来了。 他加快了脚步,拐过一个弯,就看见张惠芳家那破旧的院门口,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。 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、脸色蜡黄、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,正叉着腰,指着院门口的张老实夫妇,破口大骂。而惠芳,则被她娘死死地护在身后,浑身发抖,脸色惨白。 二狗的火,“噌”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子。但他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。他知道,现在冲上去就干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 他深吸了一口-气,脸上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热情、憨厚、还带着点没见过世面似的傻笑。 他拨开人群,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,一边走,一边还扯着嗓子,老远就喊了起来: “哎呀!老舅!舅妈!我来啦!” 这一嗓子,中气十足,瞬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。 那个正在骂街的“猴子”,也停了下来,一脸迷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、比他高了快一个头的壮汉。 二狗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,他叁步并作两步走到张老实夫妇面前,亲热地就扶住了张老实的胳膊。 “老舅,我来给你送点自己家种的菜!你看你,胳膊咋还伤着呢?这是咋了?” 他演得那叫一个自然,仿佛根本没看见门口那个“猴子”一样。 然后,他才像是刚发现对方似的,“哎呦”了一声,转过头,上下打量了那“猴子”一番,脸上露出一个更加憨厚、更加热情的笑容。 “这位……这位就是我表姐夫吧?!” 他说着,就要上前去握手,“哎呀!姐夫!你好你好!我是惠芳姐的表弟,李二狗!早就听我爹说起你了,说你也是个文化人,在镇上当老师呢!今儿个可算见着了!幸会幸会!” 他这一套操作,直接就把那个“表姐夫”给干懵了。 “你……你谁啊?我咋没听说过惠芳还有你这么个表弟?” 他一脸狐疑。 “嗨呀!这不亲戚走得少,就生分了嘛!” 二狗大大咧咧地一摆手,然后,用一种农村人特有的、自来熟的、不过脑子的憨傻语气,开始了他的“表演”。 “姐夫,你这是来看我老舅和舅妈啊?来就来呗,还跟他们吵吵啥呀?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嘛!” 他一边说,一边还亲热地,想去搂对方的肩膀。 “滚开!谁跟你好好说!” 那“表姐夫”被他这番操作搞得心烦意乱,一把就推开了他,“这是我家的事,跟你一个外人有啥关系?!” “哎!姐夫,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!” 二狗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憨傻的笑,可说出的话,却开始句句扎心,“啥叫外人啊?我惠芳姐是我表姐,你是我表姐夫,我老舅是我亲舅!这咋就是外人了呢?再说了,我刚才在村口就听见你喊了,说啥要五千块钱?姐夫,你这是遇到啥难事了?跟弟弟说!是不是……又在外面耍钱,把钱给输光了?” 他这话,故意说得很大声,周围看热闹的邻居,都听得一清二楚,发出一阵哄笑。 “你……你他妈胡说八道些啥!” “表姐夫”的脸,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。他最要的就是面子,现在被二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把自己赌博输钱的事儿给抖了出来,简直是奇耻大辱! “我咋胡说了?” 二狗却一脸无辜,继续用他那“憨傻”的语气刺激着他,“姐夫,不是我说你。咱都是爷们儿,耍钱,有输有赢,正常!可你不能……不能输了钱,就回家跟自己媳-妇儿,跟老丈人、丈母娘要啊!这传出去,多丢人啊!你还是个老师呢!这让你的学生们知道了,咋看你啊?”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“再说了,你看你把我姐给打的!” 二狗指了指惠芳脸上还没消肿的伤,脸上露出一副“痛心疾首”的表情,“姐夫,有啥话不能好好说,非得动手呢?这也就是我姐心善,不跟你计较。这要换了别的娘们儿,早他妈报警把你给抓起来了!” “我……我操你妈!你个乡巴佬,你算个什么东西!敢来教训我?!” 那“表姐夫”的理智,终于被二狗这番句句诛心的“憨言憨语”,给彻底点燃了!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被一只苍蝇,在耳边嗡嗡嗡地念了半天经,烦得要死,又打不着。 他再也忍不住了!他挥起那只瘦得跟鸡爪子一样的拳头,卯足了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一拳,就朝着二狗那张还在“傻笑”的脸上,砸了过去! 机会来了! 二狗心里一喜,可脸上的表情,却瞬间切换成了一副“惊愕”和“不敢相信”的样子。 他完全可以躲开,但他没有。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,看着那一拳,砸在了自己的脸上。 那力道,对他这身板来说,跟挠痒痒没啥区别。 可就在那一拳砸到自己脸上的同一瞬间,二狗,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、堪称影帝级别的操作! 他借着被打得向后倒去的那股劲儿,用自己另一只没被人看见的手,攥成拳头,狠狠地、毫不留情地,给了自己的鼻子,一记重拳! “砰!” 这一拳,打得那叫一个结实!比“表姐夫”那一拳,狠了不知道多少倍! “啊——!” 二狗发出一声凄惨的“痛呼”,整个人“轰隆”一声,就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。两行鲜红的鼻血,瞬间就从他的鼻孔里,喷涌而出,流了他满脸都是! 所有人都惊呆了! 张老实夫妇和惠芳,吓得脸都白了! 那个“表姐夫”,也彻底懵了!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,根本不可能把这么个壮汉,一拳给打成这样啊!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倒在地上的二狗,动了。 他缓缓地,从地上爬了起来。他用手背,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,那一下,抹得他满脸都是血道子,看起来,要多凄惨,有多凄惨;要多吓人,有多吓人! 然后,他抬起头,用一双因为“暴怒”而变得赤红的、如同野兽般的眼睛,死死地,盯住了那个已经吓傻了的“表-姐夫”。 “你……他妈的……敢打我?!” 他从牙缝里,一个字一个字地,迸出了这句话! 然后,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,猛地一下,就冲了过去! “表姐夫”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二狗一把揪住了衣领。紧接着,砂锅大的、沾着他自己鼻血的拳头,就像雨点一样,劈头盖脸地,砸了下来! “我操你妈!老子好心好意把你当姐夫!你他妈敢动手打我?!” “我让你打我!我让你打我!” “我今天不把你屎给你打出来,我就不姓李!” 二狗一边打,一边怒吼着,那副疯魔的样子,把周围所有看热闹的村民,都给吓得连连后退。 “表姐夫”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很快就鼻青脸肿,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,鬼哭狼嚎起来。 “别……别打了……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饶命啊!” “饶命?晚了!” 二狗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。 “你放心,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你是我‘表姐夫’,我是你‘小舅子’。咱俩这,顶多就算个亲戚纠纷,家务事!算不上斗殴!警察来了,都没用!” 他一边说,一边抬起脚,缓缓地,对准了“表-姐夫”那条还在哆嗦的腿。 “不过……你打我,把我打出了血,这事儿,可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 他的声音,变得阴冷无比,“今天,我要是不把你这条腿,给你卸下来,我就……不配当你这个‘小舅子’!” “啊——!” 一听到“卸腿”这两个字,那“表姐夫”吓得魂儿都没了!他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蛮力了!他说得出,就绝对做得到! “别!别!兄弟!不……舅舅!舅爷!” 他吓得连称呼都变了,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哭喊起来,“我……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我……我跟她离!我马上就离!我今天……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表姐,签……签字办离婚手续的!我跟她,已经没关系了!你再打我,我就……我就报警了!” 二狗一听,心里乐开了花。他知道,鱼儿,上钩了。 他停下脚,转过头,装出一副还在气头上的样子,冲着屋门口的惠芳,大声问道: “表姐!他说的是真的吗?你们……真要离婚?” 惠芳冰雪聪明,哪里还不明白二狗的用意。她强忍着激动,点了点头,用带着哭腔的声音,大声回答道: “是的!二狗!我就是要跟他离婚!” 她转身跑进屋,很快就拿出了那份她早就准备好了的、一式叁份的离婚协议书,和一盒红色的印泥。 二狗接过协议书,扔到“表姐夫”的脸上。 “签!” 他只说了一个字,却带着千钧的压力。 那“表姐夫”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,哆哆嗦嗦地拿起笔,看都没看,就在叁份协议书上,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又颤颤巍巍地,按上了鲜红的手印。 二狗拿起协议书,仔细地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,放回了肚子里。 他看着地上那滩还在求饶的烂泥,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冷笑。 然后,他一脚,就把他给踢飞了出去。 “滚!以后再敢让我看见你踏进张家屯半步,我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!” 那“表-姐夫”,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,消失在了村口。 一场危机,就这么被二狗,用一出完美的“苦肉计”,给干脆利落地,解决了。 第三十四章“英雄”的诞生与萌动的春心 那“表姐夫”连滚带爬地消失后,张家屯的村口,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。 随即,“嗡”的一声,彻底炸开了锅! 围观的村民们,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。这一次,再没人说二狗好勇斗狠了,风向,完全倒向了他这边。 “哎呀我的妈呀,刚才可吓死我了!我还以为二狗这小子要吃亏呢!” “吃亏?就那瘦猴儿,还不够二狗一拳头打的!你没瞅见,二狗那一拳,直接把他打得找不着北了!” “活该!这种打老婆、打老丈人的畜生,就该这么拾掇他!” “就是!要我说,打得还轻了!就该把他那条腿,真给卸了!” 舆论,在绝对的力量和看似“占理”的表演面前,就是这么现实。 而张惠芳,此刻却根本听不见周围的议论声。她的眼里,心里,全都是眼前这个满脸是血、却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的男人。 “二狗兄弟!你……你没事吧?!” 她冲了过去,看着他那张“血肉模糊”的脸,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,“你……你鼻子……流了这么多血!快!快跟我去村里找医生看看!” 张老实夫妇也吓坏了,赶紧围了上来,又是担心又是感激。 “使不得!使不得!” 二狗赶紧摆手,脸上依旧装出一副“义愤填膺”的样子,“老舅,舅妈,你们放心!这点小伤,不算啥!能为我表姐出这口恶气,我这血,流得值!” 他说着,冲张老--实憨厚一笑:“老舅,能给俺打盆水不?俺自己洗洗就行。” 张老实赶紧让老伴儿去打水。不一会儿,一盆清凉的井水就端了过来。 在所有人好奇的、担忧的目光注视下,二狗把脸埋进水盆里,“哗啦啦”地洗了起来。 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 只见他那张脸上,除了还有一点点没擦干净的血渍,别说是伤口了,就连一点红肿的痕迹都没有!皮肤光滑,完好无损! “哎?这……这是咋回事?” “刚才不还流了那么多血吗?咋……咋一点伤都没有?” 村民们都看蒙了。 二狗心里暗笑,他自己那一拳,打得极有分寸,看着吓人,其实就是把鼻腔里的毛细血管给打-出血了,根本伤不到骨头。 他看着众人那副迷惑的表情,挠了挠头,憨厚地解释道:“俺……俺也不知道咋回事。可能……可能就是看着吓人,其实没啥事儿。俺皮糙肉厚,不碍的。” 他这番话,更是让村民们觉得他“神奇”。 这时候,有人好奇地问张老实:“老张大哥,你这外甥,是哪门子亲戚啊?以前咋没见过呢?” 张老实被问得一愣,他努力地回想着二狗刚才那番“七拐八拐”的说辞,想了半天,才不太确定地、结结巴巴地说道: “好像是……是他奶奶的姑家的……不对,是他姥姥的小舅子,跟我大姨家的……表兄妹?” “噗——” 这一下,把围观的所有人都给干蒙圈了。大家伙儿你看我,我看你,谁也没听明白这到底是啥关系。 最后,还是一个辈分大的老人,一拍大腿,总结道:“明白了!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呗!” 众人这才“恍然大悟”,纷纷点头。不过,大家心里都清楚,亲戚是假,这小伙子仗义出头是真! 一时间,所有人看二狗的眼神,都变了。从看一个“外村的愣头青”,变成了看一个既有本事、又有脑子、还重情重义的“英雄好汉”。 “哎呀!二狗兄弟,你这身板,真带劲儿!” “小伙子,还没娶媳-妇儿吧?婶儿家有个侄女,长得可水灵了,要不我给你俩说道说道?” “对对对!这么好的后生,可不能耽误了!” 张老实听着众人对自家“外甥”的夸赞,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。他拉着二狗的手,老眼里泛着泪光,激动地说道:“好外甥!好外甥啊!有了你,以后,老舅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!” 这场风波,让惠芳和她的父母,对二狗充满了无尽的感激。尤其是惠芳,她看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的男人,她那颗冰封已久的心,在这一刻,彻底地、不可救药地,为他沦陷了。 她觉得,这个男人,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神。 老两口更是喜欢得不得了,当场就非要留二狗吃饭。那热情,简直比对亲儿子还亲。他们心里,甚至都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——要是……要是能把闺女许给这么个有情有义、有本事的好后生,那该多好啊! 可转念一想,自己闺女是个离了婚的“二手货”,人家还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……这念头,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。 但当他们听说,惠芳要帮二狗学习苹果种植技术时,老两口高兴坏了,一个劲儿地嘱咐闺女,一定要好好帮二狗,不能有半点含糊。 晚饭,丰盛得像过节。张老实拿出家里藏着的好酒,非要跟自家这“大外甥”喝两杯。二狗推辞不过,也陪着喝了点。 饭后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 张老实夫妇,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路,又看看喝得脸颊微红的二狗,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走夜路。 “惠芳啊,” 惠芳娘冲着女儿使了个眼色,“外面黑,你二狗兄弟又喝了点酒,不安全。你……你去送送他。” 老两口这“培养感情”的心思,简直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 惠芳的脸,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。可她的心里,却也充满了期待。她也想,和这个男人,多待一会儿。她觉得,只有和他在一起,她才有那种久违的、不用提心吊胆的安全感。 “……好。” 她低着头,轻轻地应了一声。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,走在了回狗子湾的乡间小路上。 夏夜的风,带着一丝凉意,吹在脸上,很舒服。路两边的苞米地里,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天上的月亮,又大又圆,把两人的影子,在地上拉得长长的。 这一次,气氛,不再是尴尬,而是充满了-种前所未有的、温馨而又暧昧的静谧。 第三十五章月光下的试探与憨厚的“谎言” 夜,静悄悄的。 月光像一层柔软的白纱,铺满了乡间的小路。路两边的苞米地里,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。 二狗和惠芳一前一后地走着,谁也没说话,但气氛,却一点也不尴尬。那是一种很舒服的、安宁的感觉。 还是惠芳先开了口,她的声音很轻,像月光一样温柔:“二狗兄弟,今天……真是谢谢你了。要不是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 “客气啥,表姐。” 二狗挠了挠头,憨厚一笑,“咱是亲戚嘛!” 惠芳听着他那句理直气壮的“咱是亲戚”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她这一笑,仿佛把这些天所有的阴霾,都给笑散了。 “你呀你,” 她歪着头,看着二狗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真诚的脸,好奇地问道,“我听你说,你想承包村后那片果园?那地方,都荒了好几年了,村里人都说,谁包谁赔钱。你咋……会有这个想法呢?” “嗨,他们懂个啥!” 一提到果园,二狗的眼睛就亮了起来,话也多了,“他们那是懒!那地方,我去看过了,地是好地,油汪汪的黑土地!就是那些树,没人拾掇,才荒了。只要咱用心伺候,肯定能结果!” 他看着惠芳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。 “惠芳姐,不怕你笑话。我李二狗,穷了二十多年了,也被人瞧不起惯了。我不想……再这么混下去了。” 他的声音,变得有些低沉,“我想……干出点名堂来。不为别的,就为了……以后能挺直了腰杆做人,不受人欺负。” 这番话,说得情真意切。惠芳静静地听着,心里,对眼前这个男人,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认识。她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“表弟”,心里,竟然藏着这么大的志气。 “那你爹娘呢?” 惠芳试探性地问道,“他们……也支持你?” 二狗的脚步,顿了一下。他脸上的那点神采,也黯淡了下去。 “俺爹娘……走得早。” 他低着头,声音闷闷的,“俺是吃百家饭长大的。” 惠芳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,狠狠地刺了一下。她没想到,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,竟然也扛着这么沉重的过去。她看着他那有些落寞的侧脸,心里,充满了无尽的同情和怜惜。 她忽然觉得,自己和他,是同一种人。都是被命运亏待过的苦命人。 “对……对不起,二狗兄弟,我……” “没事儿,姐。” 二狗抬起头,冲她咧嘴一笑,那笑容,在月光下,显得有些苦涩,却又无比的坚强,“都过去了。现在,俺只想往前看。”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。快到狗子湾村口的时候,惠芳的心里,开始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,砰砰乱跳。她知道,再不说,就没机会了。 她鼓足了勇气,用一种尽量随意的、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口气,问道: “哎,二狗兄弟,你看你,人又能干,又有上进心。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吧?咋……咋还没说个媳-妇儿呢?是不是……眼光太高,看不上咱农村的姑娘啊?” 这番话,问得极有技巧。既是打探,又不会显得太冒昧。 二狗的脸,一下子就红了。他脑子里,瞬间就闪过了春香嫂那风骚的身体,和兰姐那温柔的眼神。 他心里一慌,嘴巴却比脑子还快,直接就回了一句: “哪……哪有啊!就是……就是穷,没人看得上……” 他说完,就后悔了。他觉得自己,好像撒了个谎。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惠芳解释,自己和那两个“嫂子”之间,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。 而惠芳,在听到他这个回答时,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,“咚”的一声,就落了地。 他……还没对象? 这个认知,像一颗甜甜的糖,在她心里,慢慢地化开。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带着点窃喜的甜蜜,涌上了她的心头。 她看着二狗那副窘迫得脸都快埋到胸口里的可爱模样,忍不住又笑了。这一次,笑得眉眼弯弯,像月牙儿一样。 “你这么好的小伙子,咋能没人看得上呢?” 她故意逗他,“是不是……早就心有所属了?跟姐说说,是哪家的大姑娘,这么有福气啊?” “姐!你……你别拿我开涮了!” 二狗被她问得,更是手足无措,只能加快了脚步,往前跑,像是在逃跑一样。 惠芳在后面,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,笑得更开心了。 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了二狗家的院门口。 “行了,表姐,就到这儿吧。你……你早点回去歇着。” 二狗停下脚步,不敢看她。 “嗯。” 惠芳点了点头,可脚下,却像生了根一样,没动。 二狗看她不动,也只能站着。 气氛,又变得有些暧昧起来。 “那个……” 还是二狗先开了口,“这天太黑了,你一个女人家,自己回去,不安全。要不……我再送你回去吧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 惠芳的声音,细若蚊蚋。 于是,两人又掉过头,往张家屯的方向走去。 这一路上,聊的话,就比刚才,要大胆和私密了一些。惠芳会旁敲侧击地问他,喜欢啥样的姑娘;二狗则会红着脸,笨拙地夸她,说她是个好老师,心地善良。 等到了惠芳家门口,惠芳又说:“你一个人回去,我也不放心。要不……我再送送你?” “别别别!” 二狗吓了一跳,赶紧摆手,“这来来回回的,咱俩今晚就甭睡了,光在这路上来回送吧!” 他这句憨直的大实话,把惠芳逗得,又是一阵咯咯娇笑。 “行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 惠芳看着他,眼神里,充满了笑意和一丝不舍,“路上慢点。” “哎,好嘞!表姐你也早点歇着!” 二狗冲她挥了挥手,这才转身,迈着轻快的步子,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 惠芳站在自家门口,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,直到再也看不见了,才缓缓地关上了院门。她靠在门板上,脸上,还带着那怎么也止不住的、甜蜜的笑容。 她知道,自己这颗已经枯死的心,今晚,为了那个叫李二狗的“表弟”,又一次,砰砰地,跳动了起来。 第三十六章“军师”的豪情与榨干的夜 和张惠芳那场充满了暧-昧拉扯的“乡间夜话”过后,二狗的心,像是被一只小猫的爪子,挠得痒痒的。 可第二天一大早,他还没来得及回味那份悸动,就被村委会大喇叭里,村支书老李头那公鸭嗓子给喊回了现实。 “喂喂!都听着啊!关于村后果园承包的事儿,今天上午十点,在村委会大院,开报名会!想承包的,都带上身份证和押金过来!过时不候!” 这消息,像一盆冷水,瞬间就浇醒了二狗。他知道,正事儿来了。 他心里没底,第一个想到的,还是他那个既风骚又能拿主意的“军师”——春香嫂。 当天晚上,他连饭都没顾上吃,就摸黑,钻进了春香嫂家的院子。 他一进屋,就把白天打听到-的消息,和昨天在果园里遇到张惠芳、并且成功“攀上亲戚”的“光辉事迹”,一五一十地,都跟春香嫂学了一遍。 他讲得眉飞色舞,尤其是在说到自己怎么装傻充愣、怎么自己给自己一拳打出鼻血、最后把那个“表姐夫”吓得屁滚尿流时,更是得意洋洋,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。 春香嫂听得,笑得前仰后合,花枝乱颤。她那两团硕大的饱满,随着笑声,一颤一颤的,看得二狗口干舌-燥。 “哎呀我的妈呀!我的亲二狗!”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她伸出手指,用力地点了点二狗的脑门,“我以前咋没看出来,你这憨厚的皮囊底下,还藏着这么一肚子坏水呢!还给自己一拳?亏你想得出来!你咋不干脆往地上躺着,蹬腿儿说自己要死了呢?” “那不是怕演得太过,露馅了嘛!” 二狗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。 “行了行了,不笑话你了。” 春香嫂好不容易止住笑,脸色,也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,“这事儿,你办得漂亮!那个张惠芳,是个老师,是个文化人。有她帮你看着那些书本上的道道儿,咱这果园的事儿,就等于成功了一半!” 她顿了顿,看着二狗,眼神里,闪烁着精明的光。 “不过,明天那报名会,才是真正的硬仗。我打听过了,老李头那个小舅子,早就放出话来了,说那果园,他包定了。而且,他还联合了村里几个地痞无赖,准备在会上起哄,谁要是敢跟他争,就让谁下不来台。” 二狗的眉头,皱了起来:“那……那咋办?” “怕啥!” 春香嫂的脸上,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自信和霸气的笑容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!他有人,咱也有人!” 她看着二狗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明天,就只管去报名!押金的事儿,你别愁。他要是敢玩阴的,咱就跟他玩阳的!他要是敢跟你动手,你就……把他打服了!” 她说着,伸手,摸了摸二狗那结实得像石头一样的胳膊。 “你有这身力气,还有这脑子,在狗子湾这地方,谁敢惹你?你记着,从今往后,咱不惹事,但咱也绝不怕事!” 她这番话,说得豪情万丈,听得二狗心里,热血沸腾。 “嫂子,”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,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爱意,“那……那押金,还有以后承包的钱……” “钱的事,是事儿吗?” 春香嫂白了他一眼,那风情,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。她拍了拍自己那丰腴的胸脯,豪气干云地说道,“你那点家底,我知道。不够的,嫂子给你补!我那叁万块,本来就是留着养老的。现在,嫂子不养老了!嫂子……就养你!把所有的宝,都押在你这根‘大宝贝’上!” 她这句话,像是一颗炸弹,彻底引爆了二狗体内所有的欲望和荷尔蒙! 他再也忍不住了,低吼一声,像一头猛虎,将这个妖精般的女人,狠狠地,扑倒在了炕上! “嫂子……你这么对我……我……我这辈子,都还不完了……” 他一边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,一边嘶哑地说道。 “还不完,就用你那根大鸡巴,慢慢还!” 春香嫂浪笑着,主动地挺起自己那雪白的身体,迎合着他的侵犯,“今晚,你就先给嫂子……预支一点‘利息’!” 这一晚的性爱,是二狗有史以来,经历过的,最漫长、也最疯狂的一次。 春香嫂那张嘴,仿佛被施了魔法。她用最风骚、最露骨、最能刺激男人征服欲的淫言浪语,将二狗本就激动的心,彻底点燃成了一片燎原的野火。 他将她压在身下,刚刚进入,还没等动几下,春香嫂就夹紧了双腿,媚眼如丝地看着他。 “等等,我的大老板,” 她喘息着,声音腻得能掐出水来,“今晚……咱可得约法叁章。” “啥……啥约法叁章?” 二狗被她夹得欲火焚身,难受得紧。 “第一,” 她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,“嫂子不说停,你就不许停!” “第二,” 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,“嫂子不说射,你就不许射!” “那……那第叁呢?” “第叁嘛……” 她坏笑着,用她那温热的甬道,狠狠地绞了一下那根巨物,“嫂子今晚,要让你知道,为啥村里人都说我是个‘骚狐狸精’!我要让你……爽得忘了自己姓啥!” 说完,她便不再压抑,整个人,化作了一只真正的、修炼千年的狐狸精,将二狗,拖入了最深沉、最快活的欲望深渊。 “我的亲二狗……我的大老板……快……快用你的大鸡巴……来开垦嫂子这片地……把你的种子……都种进来……” “哦……啊……你好厉害……你这哪是鸡巴啊……这简直就是个打桩机……要把嫂子的屄……都给捣成烂泥了……” “二狗……看着我……看着嫂子是怎么被你肏的……你看……嫂子的水……都流成河了……你快尝尝……甜不甜……” 她引导着他,解锁了一个又一个羞耻而又刺激的姿势。他们从炕头,干到炕梢,把那张结实的火炕,撞得“好悬塌了”。 两个多小时,整整两个多小时。 二狗感觉自己,就像是一台被拧到了极限的发动机,在那无穷无尽的、淫荡的“燃料”的刺激下,疯狂地、不知疲倦地,一次又一次地,爆发出自己所有的潜能。 他射了一次,又一次。每一次,当他感觉自己要虚脱的时候,春香嫂,都会用她那销魂蚀骨的嘴,和那双灵巧的手,再一次,将他那根疲软的“武器”,给“救”了回来。 “起来!我的大英雄!” 她会骑在他身上,一边浪叫,一边用那两团硕大的饱满,去摩擦他的脸,“这才哪到哪啊?想当老板,连这点体力都没有,以后还咋带嫂子过好日子?” “快!看着我!告诉嫂子,我的屄,得劲儿不?” 她用这种充满了挑衅和比较的话语,不断地刺激着二狗那属于雄性的、最原始的好胜心和占有欲。 直到最后,当他将最后一滴精华,都射进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,他再也支撑不住,整个人,像一滩烂泥一样,瘫倒在了她的身上。 而春香嫂,也同样,彻底虚脱了。 她感觉自己,就像是被一辆满载的火车,来来回-回地,碾压了一整夜。她浑身上下,没有一处是不酸的,没有一处是不疼的。她的嗓子,已经浪叫到沙哑;她的双腿,软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;她的那个地方,更是被蹂躏得一片红肿,却又带着一种被彻底填满后的、极致的满足感。 她连一根手指头,都动不了了。 两人就这么赤条条地,在狼藉一片的炕上,紧紧地抱着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 过了许久,春香嫂才在他怀里,用一种虚弱到极致的、带着浓浓鼻音的、撒娇般的口气,哼唧道: “二狗……今晚……别走了……就在嫂子这儿睡……” 二狗的心,动摇了。他也想,就这么抱着这个女人,安安稳-稳地,睡到天亮。 可他脑子里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弦,还是在最后一刻,绷住了。 他知道,现在,还不行。他现在,还是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李二狗。他还没资格,光明正大地,拥有这个女人。 他低头,在她的额头上,印下了一个滚烫的吻。 “嫂子,等我。” 他的声音,沙哑,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,“等我把果园干起来了,等我挣了大钱了,我就……在村里盖个二层小楼!到时候,我八抬大轿,把你风风光光地,接到咱家!让你当我的……当我的女主人!” 说完,他不再犹豫。他挣扎着,从炕上爬起来,捡起那些散落一地的衣服,一件件地,穿回了身上。 然后,他俯下身,在那张因为虚脱而动弹不得的、娇媚的脸上,又狠狠地亲了一口。 做完这一切,他才转身,在黎明破晓前那第一缕微光中,拖着那副几乎被榨干了的身体,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。 他回到家,躺在自家那张空荡荡的炕上,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,可他的心里,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。 他几乎是头一沾枕头,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 不知睡了多久,他是被饿醒的。 他揉着眼睛,打着哈欠,推开了房门,准备去挑水做饭。 可当他看到门槛上的东西时,他整个人都愣住了。 只见那熟悉的、豁了口的-大碗,正静静地放在门槛上,上面还盖着一个盘子。 他走过去,端起来,打开盘子一看—— 一碗金黄色的、还冒着腾腾热气的、撒着翠绿葱花和香油的鸡蛋羹,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 二狗看着这碗鸡蛋羹,再想起昨晚的一切,脸上,露出了一个比朝阳还要灿烂的、傻呵呵的笑容。 他知道,他那熟悉的、充满了味道的日子,又回来了。 第三十七章报名会上的“黑马” 那碗充满了“爱意”的鸡蛋羹,下了肚,仿佛化作了一股无穷的力量,瞬间就驱散了二狗身上所有的疲惫。 他感觉自己,又活过来了。 他挑满了水缸,又去地里转了一圈,把活儿都安排好。等他回到家,换上那件春香嫂给他买的、最体面的灰色格子衬衫时,时间,刚好快到上午十点。 他从炕席底下,摸出了那个春香嫂早就替他准备好的、用手帕包着的钱卷。里面,不多不少,正好是村委会规定的、五十块钱的报名押金。 他把钱揣进兜里,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,第一次,带上了一种混合着紧张、坚定和一丝丝“豁出去了”的表情,大步流星地,朝着村委会大院走去。 他到的时候,大院里,已经聚了不少人。 但真正想承包的,一个没有。大多数人,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。大家伙儿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,这所谓的“公开招标”,不过是村支书老李头,给他那不学无术的小舅子“刘耗子”,量身定做的一个过场罢了。 果然,院子中央那张报名桌前,只坐着一个人——刘耗子。 他翘着二郎腿,嘴里叼着根烟,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,跟周围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,吹着牛逼。那副讨厌的嘴脸,好像那片果园,已经是他家的了一样。 “都听着啊!今天这果园,我刘耗子包定了!谁他妈要是敢跟我抢,就是不给我姐夫面子!以后,别想在狗子湾混!” 他这话,说得嚣-张跋扈。围观的村民们,虽然心里不忿,却也没一个敢出声的。 眼看着,时间就要到十点了。老李头清了清嗓子,正准备宣布报名截止,把这果园“顺理成章”地交给自己小舅子时,一个洪亮的声音,忽然从人群外,传了进来。 “等一下!俺要报名!” 所有人的目光,“唰”地一下,全都循声望去。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,李二狗,那个在村里沉寂了许久的“闷葫芦”,那个前不久刚把二癞子打得满地找牙的“狠人”,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格子衬衫,昂首挺胸地,走了进来。 整个大院,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。 所有人都惊呆了!谁也没想到,敢出来跟刘耗子叫板的,竟然会是李二狗! 刘耗子的脸上,也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,就被一种被人挑衅了的愤怒所取代。他把烟往地上一扔,用脚狠狠地碾了碾,斜着眼,看着二狗。 “呦,我当是谁呢?这不是二狗吗?”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咋地,你也要承包果园?你……有那个钱吗?” 他身边的几个地痞,也都跟着哄笑起来。 “哈哈哈,他?他连个媳妇都娶不起,还想包果园?” “就是!别是昨晚睡寡妇家,把脑子给睡糊涂了吧!” 这些污言秽语,要是放在以前,二狗早就脸红脖子粗,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了。 可现在,他不一样了。 他想起了昨晚,春香嫂对他的嘱咐——“别跟他们吵,吵不出个理来。你就按规矩办事,把钱拍桌上,看他老李头敢不敢不收!” 二狗看都没看那几个地痞一眼,他径直走到报名桌前,从兜里,掏出那个用手帕包着的钱卷,打开,“啪”的一声,就拍在了桌子上。 五十块钱,不多,但那气势,却像是拍了五万块一样! “老李叔,” 他看着村支书,不卑不亢地说道,“俺是来报名的。” 老李头的脸色,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。他没想到,半路会杀出李二狗这么个程咬金。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小舅子,有些为难地说道: “二狗啊……不是叔说你。这承包果园,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那得……得有技术,有头脑,还得有本钱。你……” “叔,这些俺都晓得。” 二狗打断了他的话,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,“俺年轻,有的是力气,也不怕吃苦。技术,俺可以学。本钱,俺自己想办法。今天,俺就是来报名的。这……符合乡里头的规定吧?” 他把“乡里头的规定”这几个字,咬得特别重。 老李头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他知道,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,他要是敢说个“不”字,这事儿传出去,他这个村支书,也就当到头了。 他只能黑着脸,冲旁边的会计递了个眼色。 会计心领神-会,不情不-愿地,给二狗办了登记,收了押金,开了张收据。 二狗拿着那张薄薄的、却又沉甸甸的收据,心里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这第一仗,他打赢了。 他转身,准备离开。 刘耗子却带着那几个地痞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 “行啊,李二狗,” 刘耗子凑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,用一种充满了威胁的语气,阴冷地说道,“算你小子有种!不过,我可把丑话说前头。这果园,你要是真敢跟我争,以后……就别怪哥哥我,不讲情面了!走路的时候,可得小心点,别哪天……缺胳膊断腿了!” 二狗看着他那张写满了“小人得志”的脸,脸上,忽然露出了一个憨厚的、人畜无害的笑容。 他也同样,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、平静的语气,说道: “刘哥,你放心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伸出那只布满了老茧的、砂锅大的手,看似亲热地,拍了拍刘耗子的肩膀。 就在他手掌落下的那一瞬间,他用了股巧劲儿。 刘耗子只感觉,自己的肩膀,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铁钳,给狠狠地夹了一下!一股钻心的剧痛,瞬间传来!疼得他“嗷”的一声,差点叫出来,额头上,冷汗都冒出来了!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,二狗,就已经松开了手。 “俺这人,胆子小,怕黑。” 二狗依旧笑呵呵的,那笑容,在刘耗-子看来,却比魔鬼还可怕,“所以啊,俺晚上,一般不出门。不过……俺白天,眼神儿好得很。谁要是敢在背后,搞那些不叁不四的小动作……” 他的眼神,瞬间变得凌厉无比,像一把刀子,狠狠地扎进了刘耗子的心里。 “俺这拳头,你也是见过的。打二癞子,俺只用了叁分劲儿。要是……用了全力……” 他没有再往下说,只是又拍了拍刘耗子那已经开始发抖的肩膀,然后,就那么昂首挺胸地,在所有村民那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快意的复杂目光中,大步流-星地,走出了村委会大院。 整个院子里,鸦雀无声。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高大的、强硬的背影,心里,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: 这狗子湾……怕是要变天了。 第三十八章舆论的脏水与炕上的“江湖计” 李二狗在报名会上,当着全村人的面,硬是把刘耗子给顶了回去。这事儿,就像一块石头,扔进了狗子湾这潭死水里,激起了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。 当天下午,一股子风,就开始在村里悄悄地刮了起来。 风的源头,自然是村长媳妇“王大喇叭”那张闲不住的嘴。 “哎,你们听说了没?李二狗那小子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!敢跟村支书的小舅子抢食儿!” “他哪来的胆子啊?还不是背后有那个骚寡妇给他撑腰!我跟你们说,我可是听说了,那王春香,把他男人那叁万块赔偿款,全都给李二狗了!就为了让这小子,把那果园包下来,好方便他们俩,以后在里面天天打野食呢!” “我的天爷啊!这娘们儿也太骚了吧!为了个男人,连棺材本都不要了?” “何止啊!我还听说,李二狗就是个白眼狼!他这是想把村里的集体财产,变成他们家的!以后咱想去那果园砍个柴、摘个野果,怕是都得给他交钱了!” 谣言,就像长了腿的瘟疫,一个下午的工夫,就传遍了狗子湾的每一个角落。传到最后,版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李二狗,从一个敢于挑战权威的后生,变成了一个被寡妇迷了心窍、企图侵占集体财产的白眼狼。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,也从之前的敬畏,渐渐地,多了几分猜忌和敌意。 二狗走在村里,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变化。他心里又气又憋屈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。总不能见人就说,我跟春香嫂没那关系吧?那不是此地无银叁百两吗? 他只能把一肚子的火,都憋在心里,等着晚上,去找他那个主心骨。 夜,深了。 二狗摸进春香嫂屋里的时候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 “咋了?我的大老板,谁又惹你了?” 春香嫂看他那副样子,就知道出事了。 二狗把白天村里的那些风言风语,一五一十地跟她学了一遍,最后,狠狠一拳砸在炕沿上。 “这帮长舌妇!早晚有一天,我把她们的舌头都给拔了!” “拔了她们的舌头,她们还能用眼睛瞪死你!” 春香嫂却一点也不生气,反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 “嫂子,你还笑得出来?” 二狗急了。 “笑,为啥不笑?” 春香嫂斜了他一眼,风情万-种地说道,“他们越是这么骂咱,就说明,他们越是怕咱!刘耗子这是黔驴技穷了,明着干不过你,就开始在背后使这些下叁滥的招数了。这说明啥?说明他心虚了!” 她拉着二狗,在炕沿上坐下,像个真正的“大姐大”一样,开始给他分析起了这村里的“江湖”。 “二狗,你记着。在咱这地方,唾沫星子,淹不死人,但能恶心死人。” 她的眼神,变得锐利起来,“他们想让全村人都孤立你,让咱俩变成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咱……就偏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 “那……那咋办?” “这事儿,硬顶是没用的。得用巧劲儿。” 春香嫂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,“王大喇叭不是爱说吗?行!咱就让她说个够!不但让她说,咱还得……帮着她说!” “啥?” 二狗彻底蒙了。 “你个傻小子,还不明白?” 春香嫂伸出手指,点了一下他的脑门,“她不是说我把钱都给你了吗?行!我明天,就去镇上,取一万块钱现金出来!然后,大摇大摆地,去村里那几家欠我人情的小卖店,一家存个千八百的,就跟他们说,这是我未来‘男人’李二狗,做大生意用的‘周转资金’!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,坏了我男人的生意,以后,就别想再从我王春香这儿,借走一分钱!” 她这番话,说得又霸气又敞亮! “她不是说咱俩要在果园里打野食吗?行!我明天,就去把我那几个关系最好的姐妹叫过来,搓一顿麻将!我就在牌桌上告诉她们,等我们家二狗把果园包下来了,里面的果子,随便她们摘!以后,那地方,就是咱姐妹们聚会的后花园!” 二狗听着她这一套套的“江湖计”,听得目瞪口呆。他没想到,这些在他看来天大的麻烦,到了春香嫂手里,叁言两语,就给化解得干干净净,甚至还能反将对方一军! “嫂子……你……你这脑子是咋长的?” 他由衷地佩服道。 “哼,没点脑子,我一个寡妇,能在这村里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?” 春香嫂得意地一扬下巴,随即,又跟条美女蛇似的,缠了上来。 她的手,熟门熟路地,就伸进了他的裤子里,握住了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“大宝贝”。 “不过嘛……” 她的声音,变得又软又媚,带着一股子能把人骨头都酥掉的黏糊劲儿,“光有脑子也不行。嫂子这又是出钱,又是出力的,你这个当老板的,是不是……也该给嫂子这个‘军师’,发点‘红利’啊?” 她一边说,一边用她那灵巧的手指,在那硕大的龟头上,不轻不重地,画着圈。 二狗哪里还受得了这个。他被她撩拨得浑身燥热,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妖精给就地正法。 他低吼一声,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,狠狠地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炕上。 “嫂子!你放心!” 他一边撕扯着自己和她身上那碍事的衣服,一边双眼赤红地说道,“等我挣了钱,别说红利了!我连我这个人,带这根玩意儿,就全都是你的!你想咋肏,就咋肏!一天肏八遍,都行!” “好!这可是你说的!” 春香嫂浪笑一声,主动地张开双腿,露出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、诱人的风景。 “那今晚,就先让嫂子……验验货!” 第三十九章炕上的“红利” “验货”这两个字,像一根烧红的铁针,狠狠地扎进了二狗的神经里! 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,扶着自己那根因为被春香嫂的“江湖计”和“美人恩”刺激得快要爆炸的巨物,对准了那片已经为他敞开的、湿热的温柔乡,猛地一下,就狠狠地撞了进去! “嗷——!” 春香嫂发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浪叫! “我的亲二狗……我的大老板……” 她喘息着,双腿像藤蔓一样,紧紧地缠上了二狗那健壮的腰,“你这根‘本钱’……可真是……越来越硬了……肏得嫂子……心肝儿都在颤……” 二狗没有说话,他只是用最原始、最狂野的动作,来回应她的骚浪。 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大将军,而身下这个女人,就是他最忠诚、也最肥沃的领地。他要把自己所有的野心、所有的欲望、所有的力量,都狠狠地,倾泻在这片只属于他的土地上! “噗嗤!噗-嗤!噗嗤!” 那黏腻的水声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。因为,春香嫂的身体,也比以往任何一次,都要来得湿润,来得热情。 她彻底放开了。她知道,从今晚开始,她和眼前这个男人,就不再是单纯的偷情了。他们,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,是真正的“共犯”,是即将共同开创事业的“合伙人”。 这种关系的转变,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安全感。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,而是化作了一只最妖、最野的狐狸精,主动地、疯狂地,扭动着腰肢,用自己那滚烫的、紧致的甬道,去迎合、去吞噬、去绞杀那根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巨物。 “二狗……快……再快点……” 她的指甲,深深地陷进了二狗那结实的后背,划出了一道道暧昧的红痕,“嫂子喜欢……就喜欢你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……把我……把我往死里肏……!” “嫂子这屄,肏的就是嘚劲!” 二狗被她刺激得兽性大发,也开始用粗鄙的话语回应着,“就你这屄,我天天肏都肏不够!以后一天肏你八遍!” “对……对……我就是欠肏……” 春香嫂浪笑得花枝乱颤,“那你……那你倒是快点喂啊!光说不练……算什么英雄好汉……啊……!” 二狗被她这话一激,更是怒火攻心。他猛地将她翻了个身,让她跪趴在炕上,将那两瓣又圆又翘的屁股,高高地撅了起来。然后,从后面,再一次,狠狠地撞了进去! “唔——!” 这个姿势,进入得更深,也更具侵略性。 二狗扶着她的腰,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公牛,在她体内,疯狂地冲撞、挞伐。 他感觉,自己今晚的状态,好得出奇。他每一次撞击,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,仿佛要把这个女人,连同这张炕,都一起给捣碎了! 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他将第一波滚烫的精华,尽数射进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,春香嫂已经浑身瘫软,连浪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可二狗,却在短暂的喘息过后,又一次,将她那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体,给重新翻了过来。 “二狗……不行了……真不行了……” 春香嫂看着那根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,就又一次精神抖擞地、抬起头来的“凶器”,脸上,第一次,露出了惊恐的神色,“嫂子……嫂子今晚这‘红利’……怕是要不起了……” “那可不行!” 二狗的脸上,露出了一个霸道的、不容置疑的笑容,“嫂子你可是我的‘大股东’!这红利,说好了的,就一分都不能少!” 说完,他也不管春香嫂的求饶,再一次,强行占有了她那具已经熟透了的、任由他采摘的身体。 这一夜,二狗,用自己那天赋异禀的、强悍到不讲道理的身体,彻彻底底地,向他的“军师”和“投资人”,支付了一笔让她永生难忘的、充满了汗水和欲望的巨额“红利”。 第二天一大早,当春香嫂从一阵极度的酸痛和虚脱中醒来时,身边的位置,已经空了。 她挣扎着,想爬起来,却感觉自己的腰,像是断了一样,双腿之间,更是火辣辣地疼,连并拢都费劲。 她低头一看,只见自己的大腿根部,已经是一片狼藉。 她苦笑着,摇了摇头,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,喃喃自语道: “这个小畜生……真是……要把老娘给活活榨干了啊……” 可她的眼神里,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、满足的光彩。 她知道,她这场豪赌,押对了。 而另一边,天刚蒙蒙亮,二狗就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家。他虽然也感觉身体有些被掏空,可他的精神,却异常的亢奋。 他知道,有了春香嫂这个坚实的后盾,他接下来要走的路,就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。 他心里,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。 他得……再去一趟兰姐那儿。 第四十章灯下的“阳谋”与温柔的指尖 从春香嫂家那张几乎被汗水浸透了的炕上下来,二狗感觉自己,像是刚从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中凯旋而归的将军。虽然身体疲惫,但精神,却异常的亢-奋。 他知道,光有春香嫂那套“江湖计”,还不够。那只能解一时的围,堵不住村里人的嘴,更挡不住村支书老李头在背后使绊子。 要想真正把这事儿办成,他还得需要一种更厉害的“武器”——文化和道理。 而整个狗子湾,能给他这件“武器”的,只有一个人。 兰姐。 当天下午,二狗忙完了地里的活儿,又绕到了卫生所。 兰姐正戴着老花镜,坐在门口,帮女儿小英检查作业。夕阳的余晖,洒在她身上,给她那张温婉的脸,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。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,让二狗那颗因为春香嫂而变得狂野-不羁的心,瞬间就平静了下来。 “兰姐。” “哎,二狗,来啦。” 兰姐抬起头,冲他温和一笑。她的眼神,还是那么的平静,那么的清澈,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所有的烦躁和不安。 二狗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,没急着开口。他先是陪着小英,说了会儿话,又帮着兰姐,把院子里晾干的草药,给收进了屋里。 直到小英跑出去跟小伙伴们玩了,院子里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,二狗才把昨天报名会上,刘耗子对他的威胁,和今天村里那些越来越难听的风言风语,一五一十地,都跟兰姐说了。 他没有提春香嫂的“江湖计”,他心里,下意识地觉得,春香嫂那套泼辣的、以毒攻毒的法子,不该让兰姐这种干净的人知道。 兰姐静静地听着,手里的针线活,一直没停。她的脸上,没什么表情,但眉头,却越皱越紧。 等二狗说完,她才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活儿,抬起头,看着他,一针见血地说道: “刘耗子,是个混混,不足为惧。真正难对付的,是他姐夫,老李头。” 二狗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。 “村里那些风言风-语,你不用理会。” 兰姐继续说道,她的声音,像一股清泉,流进二狗-心里,“嘴长在别人身上,你堵不住。你越是跟他们吵,他们就越来劲。对付这种事,最好的法子,就是不理不睬,然后,用事实,狠狠地扇他们的脸。” “可……可老李头那边咋办?” 二狗犯了难,“他是村支书,这承包的事儿,最后还得他点头。他要是在背后给咱使绊子,咱……” “他会的。” 兰姐的眼神,变得深邃起来,“他现在,肯定在琢磨着,怎么在竞标会上,名正言顺地,把你给刷下去。” “那……那我该咋办?” “他有他的‘阴招’,咱有咱的‘阳谋’。” 兰姐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智慧的、淡淡的笑容,“二狗,你记着。现在这世道,跟以前不一样了。不是光靠关系和拳头,就能说了算的。上面,还有政策,还有王法。” 她站起身,走进屋里,不一会儿,拿出了一沓报纸和几个小本子。 “这些,是我前些天,托人从镇上带回来的。上面,有乡里头关于‘盘活农村集体资产’的最新文件精神。” 她把那些东西,放在二狗面前,“我这几天,抽空看了看。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,这次承包,优先考虑的,是有‘可行性发展规划’和‘能带动村民共同致富’的方案。” 她看着一脸迷茫的二狗,耐心地解释道:“说白了,就是光有钱和力气还不行。你得告诉乡里头的领导,你承包下这片果园,打算怎么干,第一年投入多少,第二年预计产出多少,能不能给村里提供几个干活的岗位……你得拿出个像模像样的‘计划书’来!” “计划书?” 二狗听得头都大了,“兰姐,你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大字不识一筐,连自己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,还写啥计划书啊!” “你不会写,我会啊。” 兰姐笑了,“你只要把你心里的想法,一五一十地告诉我。比如,你打算先种点啥?是继续种苹果,还是改种别的?除了种树,那片地,还能不能干点别的?比如,在树底下,养点鸡,养点鹅?” 她这一番话,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就打开了二狗脑子里那扇尘封的大门! 对啊!他怎么没想到! “兰姐!你真是太厉害了!” 二狗一拍大腿,兴奋地说道,“我刚才就在琢-磨呢!光种那几十棵破苹果树,肯定挣不着大钱!我想着,能不能先把那些死树都刨了,重新栽上桃树!我听说,现在城里人,都爱吃那种叫‘水蜜桃’的玩意儿,又大又甜,一个能卖好几块钱呢!” “还有!那果园里,不是有山泉水吗?咱可以挖个小池塘,养点鱼!树底下,还能养鸡!鸡粪,又能给果树当肥料!这……这就叫……叫啥来着……” 他想起了从哪个评书里听来的词儿。 “叫‘生态循环农业’。” 兰姐微笑着,替他说了出来。 “对对对!就是这个!” 二狗越说越兴奋,把自己的那些不成熟的、天马行空的想法,都跟兰-姐说了。而兰姐,就静静地听着,时不时地,帮他补充几句,或者纠正一下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 夕阳,慢慢地落了下去。 院子里,点亮了那盏昏黄的白炽灯。 灯下,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,和一个温婉知性的女人,头挨着头,凑在一起。女人手里拿着笔,在一个小本子上,不停地记录着什么;而男人,则在她耳边,兴奋地、滔滔不-绝地,讲述着他那关于未来的、宏大的蓝图。 那副画面,和谐得,就像一对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、正在为自家小日子共同奋斗的……夫妻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那份粗糙却又充满了希望的“计划书”草稿,终于完成时,兰姐才发现,天,已经彻底黑了。 她也才发现,自己和二狗的头,不知何时,已经挨得那么近。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浓烈的、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气息,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,吹在自己的脸颊上,痒痒的。 她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赶紧不自然地,往后挪了挪。 二狗也反应了过来,同样有些不好意思地,挠了挠头。 屋子里的气氛,瞬间,又变得暧-昧起来。 “那个……兰姐……” 二狗看着她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媚的脸,心里,又开始蠢蠢欲-动,“这……这都这么晚了……要不……” 他想说,要不,我今晚就不走了。 可话还没说完,兰姐,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,站起身,打断了他。 她从针线笸箩里,拿出了那双已经彻底完工的、崭新的黑布鞋。 “把这个换上。” 她的声音,恢复了往日的温和,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然后,回家去。好好睡一觉。明天,还有硬仗要打呢。” 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。 二狗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,心里那团刚刚燃起的火,又被一股温柔的力量,给悄悄地抚平了。 他知道,兰姐,和春香嫂,是不一样的。 他接过那双布鞋,点了点头。 “……哎,好嘞,姐。那我……先回去了。” 他换上鞋,走到门口,又回头,看着那个站在灯下的、温柔的女人,心里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感激。 他知道,有了春香嫂的“江湖计”,又有了兰姐的“阳谋策”,他李二狗,这次,想不赢,都难。 第四十一章乡政府里的“白衬衫” 第二天一大早,二狗揣着兰姐连夜帮他整理好的、那份写得工工整整的“承包果园可行性发展规划草案”,心里,前所未有的踏实。 他知道,光有这份“纸上谈兵”的东西还不够。要想在竞标会上,彻底把刘耗子那伙人给干趴下,他还得需要一样东西——来自官方的“技术认证”。 他要让乡里头的领导知道,他李二狗,不是瞎胡闹,他是真真正正地,想把这事儿当成一份事业来干! 他跟兰姐和小英打了声招呼,借口说去镇上买点农具,然后就一个人,坐上了那趟最早的、开往镇上的小客车。 到了镇上,他没有去集市,而是径直,朝着那栋在镇中心显得格外气派的“乡政府”大楼走去。 这是他长这么大,第一次,走进这种“官家”的地方。 看着那些穿着干净制服、来来往往的“干部”,二狗心里,还是有点发怵。他攥着兜里那份计划书,手心里全是汗,连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了。 他按照春香嫂娘家那个亲戚给的指点,一路打听,终于找到了那块挂着“乡农业技术推广站”牌子的小办公室。 他站在门口,犹豫了好半天,才鼓起勇气,抬手敲了敲门。 “请进。” 屋里,传来一个清脆的、有点冷淡的女声。 二狗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 办公室不大,但收拾得窗明几净。靠窗的位置,摆着一张办公桌。桌子后面,坐着一个人。 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,二狗就愣住了。 那是个女人。 一个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人,都完全不一样的女人。 她看起来,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。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,显得干净又利落。她没化妆,一张素净的瓜子脸,眉毛很浓,眼睛很大,眼神,清亮得像山里的泉水,却又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。 最特别的,是她身上那股子劲儿。她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,一条蓝色的工装裤,可那身衣服穿在她身上,却显得格外的挺拔,格外的有精神。 她不像春香嫂那么风骚入骨,也不像兰姐那么温婉如水,更不像惠芳那么楚楚可怜。她就像是……一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、孤傲的青松。 这个女人,就是我们乡野篇的第叁位女主角——刘琴 (小琴)。 “同志,你有事吗?” 小琴抬起头,看了二狗一眼,声音,和她的眼神一样,清清冷冷的,没什么感情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二狗被她那清冷的眼神一看,心里更是紧张,说话都开始结巴了,“我……我是狗子湾的……我想……我想咨询一下,关于……关于承包果园的事儿。” “狗子湾?” 小琴的眉头,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 显然,狗子湾那个穷得叮当响、又爱出点是非的“名声”,她也是有所耳闻的。 但她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公事公办地说道:“坐吧。具体什么情况,你慢慢说。” 二狗在她对面坐下,从兜里,掏出了那份被他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计划书,小心翼翼地,递了过去。 “这是……这是俺自己想的……一些不成熟的想法。领导,你……你给瞅瞅,看行不行……” 小琴接过那份计划书。当她看到上面那工整娟秀的字迹时,眼神里,闪过一丝小小的惊讶。她还以为,眼前这个看起来五大叁粗的农村汉子,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呢。 她开始一页一页地,认真地看了起来。 屋子里,很安静。只有她翻动纸张时,发出的“沙沙”声。 二狗紧张得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他看着眼前这个“女干部”,看着她那专注的侧脸,和那长长的、因为低头而微微颤动的睫毛,心里,竟然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、奇异的感觉。 他觉得,这个女人,虽然冷是冷了点,但……真好看。 是一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、干净的、有文化的好看。 小琴看得很快,也很仔细。 她越看,眉头就皱得越紧。 等她把最后-一页看完,她抬起头,看着二狗,眼神里,充满了审视和怀疑。 “这份计划书,是谁帮你写的?” 她一针见血地问道。 二狗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。 “是……是俺们村的兰姐……赵秀-兰,帮我……帮我整理的。”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。 “赵医生?” 小琴点了点头,眼神里的怀疑,这才消散了一点,“我就说。里面的很多想法,比如‘生态循环’,‘品种改良’,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民,能想出来的。” 她把计划书,放在桌上,身体向后,靠在了椅背上。 “想法,是好想法。” 她看着二狗,用一种专业的、不容置疑的口气,开始了他的“审判”。 “但是,你想过没有,这些,都只是纸上谈兵!” “你说要改种水蜜桃,你知道水蜜桃对土壤、气候、水分的要求有多高吗?你知道咱们辽北这地方,春寒倒灌,一场霜冻,就能让你一年的心血,都打了水漂吗?” “你说要养鱼,你知道怎么挖塘,怎么消毒,怎么控制水质,怎么防治鱼病吗?” “你说要养鸡,你知道进什么品种的鸡苗成活率高,吃什么饲料长得快,怎么预防鸡瘟吗?” 她一连串的问题,像一盆盆冷水,劈头盖脸地,就朝着二狗浇了下来! 把二狗,直接给问懵了。 他张着嘴,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。他那点从评书和道听途说里得来的“小聪明”,在这个真正的“专业人士”面前,被批驳得,体无完肤。 看着他那副傻愣愣的、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,小琴的眼神里,那层冰冷的坚冰,才稍微融化了一点。 她叹了口气,声音,也缓和了不少。 “同志,我不是在打击你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搞农业,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和一身蛮力,就行的。它……是门科学。” 她看着二狗,沉默了一会儿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 “这样吧。” 她缓缓地开口,“你这份计划书,我先收下了。狗子湾那片果园的情况,我也听说了。过几天,等我把手头这点事儿忙完,我会亲自,去你们村里,实地考察一下。” 她看着二狗那瞬间亮起来的眼睛,又补充了一句,那语气,依旧是冷冰冰的,公事公办的。 “你别误会。我不是帮你。这是我的工作。我们农技站,有责任,对乡里每一片有潜力的土地,进行技术评估和帮扶指导。” “哎!哎!那……那可太谢谢你了!领导!” 二狗激动得,都快从椅子上蹦起来了。 他知道,有了她这句话,他这果园的事儿,就等于……成了七八分了! 他千恩万谢地,走出了乡政府大楼。 走在镇上的大街上,他感觉自己的脚底下,都像是踩着云彩一样。 他回头,看了一眼那栋气派的大楼,脑子里,却不受控制地,又浮现出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、清清冷冷的、孤傲的身影。 他不知道,这个叫刘琴的女人,将会给他的事业,和他的人生,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。 第四十二章甜蜜的“负担” 从乡政府出来,二狗感觉自己整个人,都像是踩在云彩上,轻飘飘的。 那个叫刘琴的“女干部”,虽然话不多,人也冷冰冰的,可她那句“我会亲自去你们村里实地考察一下”,对二狗来说,就跟皇帝的圣旨一样,分量十足! 他知道,有了乡里技术站的“专家”撑腰,他承包果园这事儿,基本上,就是板上钉钉了! 他心里一高兴,那股子属于男人的、朴素的表达方式,就涌了上来——他想给自己的女人们,买点东西。 他现在心里,装着叁个女人。 第一个,自然是春香嫂。没有她,别说承包果园了,他现在可能还是那个连跟女人说话都脸红的闷葫芦。 第二个,是兰姐。没有她,他就是个只有蛮力的睁眼瞎,根本摸不着“承包”这事儿的门道。 第叁个,就是那个让他又心疼又怜惜的惠芳姐。他觉得,自己既然认了这门“亲戚”,就得有个当“表弟”的样子。 一想到这叁个女人,各自不同的模样,二狗心里,就跟揣了团火一样,热乎乎的。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、充满了甜蜜的“负担”。 正好今天赶上镇上大集,街上人山人海,热闹非凡。 二狗揣着兜里那几张春香嫂给的、还剩下的零钱,一头就扎进了集市里。 他先是直奔那些卖女人家东西的摊位。 给春香嫂买啥呢? 他脑子里,瞬间就浮现出春香嫂那副风骚入骨的模样。他想起了她那件黑色的、跟渔网似的蕾丝睡裙,想起了她那雪白丰腴的身体。他觉得,那些正儿八经的衣服,都配不上她那股子骚劲儿。 他鬼使神差地,就走到了一个卖女人内衣内裤的摊位前。 摊位上,挂着五颜六色的胸罩和内裤,花里胡哨的。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,一看二狗这壮实小伙子过来买这玩意儿,立刻就心领神会,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。 “小兄弟,给媳妇儿买啊?你媳妇儿……多大尺寸啊?” 二狗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。他哪里知道啥尺寸。他只能伸出他那只蒲扇般的大手,笨拙地、在自己胸前,比划了一下。 那大小,比他自己的胸肌,还大了好几圈。 “哎呦!” 老板娘一看,乐了,“你这媳妇儿,可真有料啊!行,姐知道了!” 她手脚麻利地,从一堆货里,翻出了一套最大号的、也是最“出格”的内衣。 那是一套大红色的、上面还带着黑色蕾丝花边的款式。那胸罩,布料少得可怜;那内裤,更是窄得跟条布绳似的。 “咋样?小兄弟,” 老板娘挤眉弄眼地说道,“保证你媳妇儿穿上这个,晚上在炕上,能变成个要人命的狐狸精!” 二狗看着那套骚气冲天的内衣,脑子里,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,想象着春香嫂穿上它的模样了…… 他感觉自己,鼻子有点热。 “就……就要这个了!”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,挤出了这句话,扔下钱,抓起东西,就落荒而逃。 买完了给春香嫂的,接下来,是兰姐。 一想到兰姐,他脑子里那股子邪火,就自动降了叁分。浮现出的,是她在灯下,为自己纳鞋底、为自己整理计划书时,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。 他觉得,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配不上兰姐。 他想了想,走到了一个卖日用品的杂货摊前。他看到,摊位上,摆着一种城里人用的、包装得很漂亮的洗发水,瓶子上还印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人。他闻了闻,一股子淡淡的、很好闻的花香味儿。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,在暴雨中,他背着兰姐时,闻到的、她头发上的味道。 他心里一动,咬了咬牙,花“大价钱”,买了一瓶。他觉得,兰姐那头乌黑的、柔顺的头发,就该用这么香的东西来洗。 最后,是惠芳姐。 对于惠芳,二狗心里,更多的是同情和一种想要保护她的责任感。他知道,惠芳是个苦命人,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文化人。送那些花里胡哨的,不合适;送太贵重的,她肯定也不敢要。 他想了半天,最后,走到了一个卖书本和文具的摊位前。 他看到,摊位上,有一种用硬壳的、印着漂亮花纹的本子,旁边还配着一支看起来很高级的钢笔。他听老板说,这叫“日记本”,是城里的学生和文化人,用来写东西的。 他想,惠芳姐是个老师,肯定喜欢这玩意儿。他希望,她以后,能在这个本子上,写点开心的事儿,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了。 他把这套最贵的日记本和钢笔,也买了下来。 买完这叁样东西,他兜里那点钱,也花得七七八八了。 可他的心里,却异常的满足。 他提着这叁个装着他不同心思的“宝贝”,坐上了回村的小客车。他脑子里,开始盘算起来。 这叁份礼物,该怎么送出去,才能既让她们开心,又不会互相“穿帮”呢? 这甜蜜的“负担”,对他这个刚刚“开窍”的农村小伙子来说,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。 第四十三章夜晚的“快递员” 回到狗子湾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 二狗提着那叁份装着他不同心思的礼物,心里,既兴奋,又有点做贼心虚。 他知道,这叁份礼物,得分开送,还得神不知鬼不觉。这对他这个“时间管理”新手来说,是个不小的挑战。 他先回了趟家,把东西藏好,草草地扒拉了两口饭。然后,就坐在炕沿上,竖着耳朵,听着村里的动静。 他得先去找春香嫂。 因为他知道,这个女人,性子最急,也最黏人。自己去了一天镇上,晚上要是不先去她那儿“报到”,明天,她那股子醋劲儿上来,能把他给生吞活了。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,他揣上那个用黑塑料袋包着的、最“见不得光”的礼物,像一只狸猫,悄无声息地,就摸进了春香嫂家的院子。 他刚一推开门,一股熟悉的、充满了侵略性的香气,就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。 春香嫂,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了。她穿了件火红色的吊带睡裙,那颜色,衬得她那身雪白的肌肤,简直像是在发光。她看见二狗进来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瞬间就亮了。 “我的亲二狗,你可算来了!” 她一把就将他拉了进来,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,“嫂子还以为,你今天被镇上哪个小妖精给勾走了,不回来了呢!” “哪能啊嫂子!” 二狗被她身上那股子热乎乎的香气,撩拨得浑身燥热,他把手里的塑料袋,献宝似的递了过去。 “嫂子,你看,这是我给你买的。” “呦,还知道给嫂子买东西了?” 春香嫂惊喜地接过去,打开一看,当她看到里面那套骚气冲天的大红色蕾丝内衣时,她先是一愣,随即,“噗嗤”一声,就笑了出来。 她拿着那两片少得可怜的布料,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,然后,媚眼如丝地看着二狗。 “我的好二狗……你这……这是想让嫂子,晚上在炕上,把你给活活骚死啊?” 二狗被她这句直白的话,说得脸一红,心跳也开始加速。 “你……你快穿上,让我瞅瞅……” “猴急啥?” 春香嫂白了他一眼,却还是听话地,当着他的面,一件一件地,换上了那套崭新的“战袍”。 当她换好之后,二狗感觉自己,鼻子里的血,都快要喷出来了! 太……太他妈刺激了! 那大红的颜色,配上她那雪白的肌肤,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!那少得可怜的布料,根本遮不住任何东西,反而将她那两团硕大的饱满,和那片神秘的黑色森林,勾勒得更加的若隐若现,更加的引人遐想! “咋样?” 春香嫂缓缓地转了个圈,那身段,比电视里那些模特,还要带劲儿,“好看不?” “好……好看……” 二狗的喉咙,干得像要冒烟。 “那……你还等啥呢?” 春香嫂浪笑一声,像一只真正的狐狸精,猛地一下,就扑了上来! 这一晚,两人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、昏天黑地的大战。那套崭新的红色战袍,很快就被汗水和淫水,给彻底浸湿了…… 从春香嫂家那张几乎要散架了的炕上下来时,已经快到后半夜了。 二狗拖着那副几乎被榨干了的身体,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。他知道,今晚,他还有两个重要的“快递”,没有送出去。 他揣上那瓶包装精美的洗发水,又一次,悄无声息地,摸到了村委会的后院。 他站在那熟悉的墙根下,学着猫,轻轻地叫了两声。 不一会儿,院门“吱呀”一声,开了一道缝。兰姐那张带着一丝睡意和担忧的脸,出现在了门后。 “二狗?这么晚了,你咋来了?” “姐,” 二狗看着她,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,“我……我就是路过,顺便……给你送个东西。” 他把那瓶洗发水,递了过去。 兰姐愣住了。她看着手里那瓶包装精美、还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洗发水,又看了看二狗那张写满了“快夸我”的憨厚脸庞,心里,瞬间就被一股又酸又甜的暖流,给彻底填满了。 “你这孩子……乱花这钱干啥。” 她嘴上埋怨着,眼睛里,却闪烁着感动的光。 “不贵,不贵。” 二狗赶紧摆手,“姐,你快回去睡吧。我……我也回去了。” 他不敢多待。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,就会忍不住,把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,也给就地正法了。 他冲她挥了挥手,转身,就消失在了黑暗里。 兰姐站在门口,捧着那瓶还带着男人体温的洗发水,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脸上,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、满足的笑容。 送完了第二份,还剩下最后一份。 二狗知道,这份礼物,是最难送的。 他不能像去春香嫂家那样,直接推门就进;也不能像去兰姐家那样,用暗号叫门。 他只能,用最笨的法子——等。 他跑到隔壁张家屯,惠芳家的院墙外,找了个隐蔽的草垛子,蹲了下来。 他要等到天亮,等到惠芳家开门的那一刻,把东西,悄悄地放在她家门口。 夏夜的蚊子,又多又毒。二狗光着膀子,很快就被咬了一身的包。可他,却一动不动地,就那么静静地等着。 他心里,一点也不觉得苦。 他想着春香嫂的骚,想着兰姐的柔,想着惠芳的可怜。他感觉自己,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、也最操心的男人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东方的天空,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时,惠芳家的院门,“吱呀”一声,开了。 是惠芳的娘,起来倒尿盆。 二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,悄悄地溜到她家门口,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日记本和钢笔,轻轻地,放在了门槛最显眼的位置。然后,他又飞快地,消失在了黎明前的薄雾之中。 他做完这一切,才拖着那副疲惫不堪的身体,回到了家。 他躺在自家那张空荡荡的炕上,连衣服都没脱,几乎是头一沾枕头,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。 梦里,他承包的果园,硕果累累。春香嫂,穿着那身火红的内衣,在果园里,追着他跑;兰姐,则在树下,温柔地笑着,为他递上一瓶香喷喷的洗发水;而惠芳,就坐在不远处,用那支他送的钢-笔,在一个漂亮的本子上,记录着这一切…… 第四十四章竞标会上的“王炸” 竞标会这天,狗子湾村委会的大院里,热闹得跟唱大戏似的。 村民们嘴上说着“不看好”,身体却很诚实,一个个都搬着小板凳,里叁层外叁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,都想看看,李二狗这个愣头青,到底要怎么跟村支书的小舅子斗。 刘耗子今天,更是人五人六。他纠集了村里那帮地痞无赖,往院子中央一站,一个个都叼着烟,斜着眼,那架势,活像是来收保护费的。他胸有成竹,在他看来,今天这果园,就是他的囊中之物。 十点整,村支书老李头清了清嗓子,宣布竞标会正式开始。 “咳咳……那个……关于村后果园的承包事宜,本着公平、公正、公开的原则,现在,请有意向的同志,上来说说自己的想法。” 他话音刚落,刘耗子就迫不及待地,第一个站了出来。 他把一沓用皮筋捆着的、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钞票,“啪”的一声,拍在桌子上,然后,趾高气扬地,开始了他的“演讲”。 “各位叔叔大爷、婶子大娘!我刘耗子是啥人,大家都清楚!我姐夫是村支书,我还能亏了大家伙儿不成?” “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!只要我拿下这果园,我保证,叁年之内,让产值翻一番!到时候,我出钱,给村里修路!过年,还给每家每户,都分猪肉!” 他这番话,说得天花乱坠,全是空头支票。可架不住他那副嚣张的气势,和他背后站着的村支书,一些村民,还真就被他给唬住了,开始交头接耳起来。 老李头满意地点了点头,正准备宣布下一个时,二狗,站了起来。 他手里,没有钱,只有一个被他捏得有些发皱的小本子。 他一出场,刘耗-子那边的地痞们,就立刻开始起哄。 “呦,穷光蛋也想包果园啊?” “李二狗,你拿啥包啊?拿你那身蛮力吗?哈哈哈!” 二狗没有理会他们。他只是默默地走上前,目光,在人群中,飞快地扫视了一圈。 他看到了,人群的角落里,张惠芳,正站在她爹娘的身后。她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怯意,可当她的目光,和二狗对上时,她却用力地、冲他点了点头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充满了鼓励和信任。 这个眼神,像一股暖流,瞬间就让二狗那颗有些紧张的心,安定了下来。 他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去看老李头和刘耗子那两张不屑的脸。他看着在场的所有村民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沉稳而又洪亮的声音,开了口。 “各位叔叔大爷,婶子大娘。我李二狗,是个粗人,不会说那些好听的空话。我今天,就想跟大家伙儿,算笔实在账。” 他打开手里那个兰姐帮他整理的、写得工工整整的小本子,开始了他那朴素却又充满了力量的“反击”。 “我去看过了,咱村那果园,一共一百二十亩地。里面,还活着的苹果树,不到五十棵。就算咱伺候得再好,一年下来,撑死了,也就卖个万把块钱。连工钱都不够!” “刘耗子他说,叁年产值翻一番,还给大家伙儿分猪肉。我就想问问,这钱,从哪儿来?是从天上掉下来,还是……从咱村集体的腰包里,往外掏啊?” 他这话,一针见血,直接就戳中了要害! 在场的村民们,都不是傻子。他们一听,也立刻反应了过来,看向刘耗子的眼神,开始变得不善。 刘耗子的脸,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。 二狗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,继续说道: “所以,光靠那几棵破苹果树,不行!得有新道道儿!” “我的想法是,” 他看着手里的本子,念得虽然有些磕磕巴巴,但每一个字,都掷地有声,“第一年,我准备投入两万块!先把那些死树都刨了,请乡里技术站的专家来指导,改种现在城里最稀罕的‘水蜜桃’树苗!” “剩下的地,我也不让它闲着!我要在树底下,养上五百只‘走地鸡’!再从后山,引山泉水下来,挖一口叁亩大的鱼塘,养草鱼!” “鸡粪,可以给果树上肥!塘泥,也能肥地!这叫……这叫‘生态循环’!这样下来,第一年,就算桃子不结果,光卖鸡和鱼,就饿不死!”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-据,把一个活生生的、看得见摸得着的致富蓝图,摆在了所有村民面前! 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,连刘耗子那边,都安静了下来。 最后,二狗合上本子,扔出了他那颗最致命的**“王炸”**! “我李二狗今天,也把话放这儿!” 他的声音,响彻了整个大院,“这果园,要是我承包了。第一,以后园子里需要人手了,我优先雇咱村里的贫困户和像我一样的、没家的光棍!工钱,按天结,绝不拖欠!” “第二!” 他看着村支书老李头,眼神,前所未有的锐利,“这果园,是村集体的。以后,每年不管挣多挣少,我李二狗,都从纯利润里,拿出百分之十,交给村委会!这笔钱,专门用来给村里修路,给咱狗子湾的孩子们,买新书包!这笔账,年底,我请全村人,一起监督!” “轰——!” 整个大院,彻底炸开了锅! “好!二狗说得好!” “这才叫实在话!这才叫为咱村里着想!” “对!这果园,就该给二狗这样的实在人包!” 民心,在这一刻,彻底倒向了二狗! 老李头和刘耗子的脸,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。老李头张了张嘴,还想用“资金不足”、“技术不成熟”这些借口来强行压下-去。 可就在这时,一辆刷着“农业服务”字样的绿色吉普车,不早不晚,“嘎吱”一声,正好就停在了村委会的大院门口。 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衬衫、留着齐耳短发、气质清冷的年轻女人,从车上走了下来。 她径直走到院子中央,从包里,拿出了一个带着国徽的工作证,在所有人面前亮了一下。 “我是乡农业技术推广站的站长,刘琴。” 她的声音,清清冷冷的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我接到乡里的指示,专门对狗子湾村果园承包项目,进行技术评估和政策监督。”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大领导”,给镇住了。 老李头更是吓得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。 刘琴却没有理他。她的目光,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,最后,落在了那个手里还拿着小本子、同样一脸惊讶的李二狗身上。 她走过去,从他手里,拿过了那份“计划书”,快速地浏览了一遍。 然后,她当着所有人的面,点了点头,用一种公事公办的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,宣布道: “这份‘生态循环农业发展规划’,虽然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,但思路清晰,符合科学发展观,也完全契-合乡里最新的‘精准扶贫’和‘壮大集体经济’的文件精神。我代表乡农技站,表示原则上的支持和认可。” 她顿了顿,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面如死灰的刘耗子,补充了一句。 “至于某些只会画大饼、喊口号的方案,恕我直言,那不是承包,那是对集体财产的……不负责任。” 她的话,就是“尚方宝剑”! 就是一锤定音! 结果,再也没有任何悬念。 李二狗,在全村人那充满了震惊、敬畏和不可思议的复杂目光中,成功地,拿下了果园的承包权! 他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、穿着白衬衫、气质如兰的“女站长”,心里,除了无尽的感激,更多了一丝对“城里文化人”的好奇和探索欲。 他知道,自己和这个女人的故事,怕是……也才刚刚开始。 第四十五章第一桶金与技术员的“考验” 18j 李二狗,成了狗子湾建村以来,最大的一个“黑马”。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光蛋,竟然真的从村支书的小舅子嘴里,硬生生地抢下了果园的承包权。这事儿,像长了翅膀一样,一天之内,就传遍了全村的每一个角落。 村民们看二狗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 以前,是同情,是可怜,是看不起。现在,是敬畏,是好奇,甚至……是一丝丝的巴结。 最高兴的,莫过于春香嫂。 当天晚上,她就在自己家里,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,把二狗请了过去,说是要给他这个未来的“大老板”,开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“庆功宴”。 那晚的庆功宴,自然又是免不了一场昏天黑地的、几乎把炕都快折腾塌了的肉搏大战。春香嫂用她那最风骚、最直接的方式,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喜悦,都化作了淫水,一遍又一遍地,灌溉着这个为她挣来了天大面子的男人。 而另一边,兰姐虽然没说什么,但第二天一早,当二狗准备去果园开工时,却发现自家门口,多了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篮。里面,有新烙的、还冒着热气的葱油饼,有几个煮得恰到好处的溏心鸡蛋,还有一小罐她自己家腌的、开胃的咸菜疙瘩。 二狗心里,暖烘烘的。他知道,这两个女人,用她们各自不同的方式,在支持着他。 他感觉自己,浑身上下,都是使不完的劲儿。 接下来的几天,二狗就把自己彻底“种”在了果园里。 他按照计划书上的第一步,开始清理那些已经枯死的苹果树。那可是个力气活儿,可二狗,却干得热火朝天。他光着膀子,抡起大斧头,那一身的腱子肉,在太阳底下,泛着古铜色的油光。 他一个人,干得比村里叁四个懒汉加起来都快。 但很快,他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——钱。 清理死树,只是开始。接下来,要翻地,要买树苗,要买鸡苗、鱼苗,要挖鱼塘……哪一样,不得花钱? 春香嫂虽然豪气,但她那叁万块,也是她全部的家当了。二狗不想,在一开始,就把她的老本,全都给掏空了。 他必须得自己,先挣到“第一桶金”。 他把主意,打到了那几十棵还活着的、挂满了青涩小梨子的老苹果树上。指定网址不迷路:pornba8.com 这些苹果,品种不好,又酸又涩,直接卖,肯定没人要。可就这么让它烂在树上,又太可惜。 他正愁眉不展的时候,兰姐,又给他出了个主意。 “我记得,镇上食品站,好像每年都收这种‘残次果’,用来做果酱和罐头。价钱虽然不高,但总比没有强。你可以去问问。” 兰-姐一句话,点醒了梦中人。 二狗第二天,就背了一大筐苹果,去了镇上。果然,食品站真的收!虽然价钱不高,一斤只给两毛钱,但架不住他那果园里,果子多啊!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二狗就跟疯了一样。他天不亮就起床,爬到树上摘苹果,然后用板车,一车一车地,往镇上拉。 一个星期下来,他硬是凭着自己的一身蛮力,把那几十棵树上的苹果,给摘了个干干净净。 最后,他拿着那卖苹果换来的一沓厚厚的、带着他汗水和泥土气息的钞票,数了又数。 不多不少,整整一千二百块! 这是他李二狗,长这么大,第一次,靠着自己的“产业”,挣到的第一笔巨款! 他拿着钱,心里激动得,比当初把春香嫂第一次肏上高潮时,还要兴奋! 他没有独吞。他第一时间,就拿着钱,先去找了春香嫂和兰姐,硬是给她们一人,塞了两百块钱,说是“分红”。 春香嫂半推半就地收下了,还抱着他,狠狠地亲了一口,直夸他是个“有良心的”。 兰姐却死活不要,最后被二狗逼急了,才说,让他把这钱,先存着,以后买化肥、买农药,都用得着。 二狗的心里,踏实了。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,他干活的劲头,更足了。 就在他准备大展拳脚,开始翻地、准备改种桃树的时候,一个人的到来,却给他,来了一个“下马威”。 那天下午,二狗正在地里,用铁锹费劲地刨着一个巨大的、盘根错节的老树根。 乡政府那辆绿色的吉普车,又一次,“突突突”地,开到了果园的地头。 车门打开,刘琴,那个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的“女站长”,从车上走了下来。 她今天,没穿工装裤,而是换了条黑色的西裤,脚上,还蹬着一双小皮鞋。那副样子,跟这片荒草丛生的果园,格格不-入。 “李……二狗同志。” 她开口了,声音,依旧是清清冷冷的,公事公办。 “哎!刘站长!你咋来了!” 二狗赶紧扔下铁锹,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泥,迎了上去。 “我来看看你的进展。” 刘琴的目光,在周围扫视了一圈,最后,落在了那个被二狗刨了一半的大树根上。 她走到树根前,蹲下身,用手,捻起了一点泥土,放在鼻子底下,闻了闻。然后,又掰了一小块树根,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纹路。 “你这地,不行。” 她站起身,看着二狗,毫不客气地,就给出了一个“死刑”判决。 “啊?咋……咋不行了?” 二狗愣住了。 “这片地,种了至少二十年的苹果树。土壤里的养分,早就被苹果树给‘吃偏了’。” 她的语言,专业而又冷酷,“而且,你看见这些树根上的白点了没?这叫‘根腐病’,是一种真菌病害。病菌,已经渗透到土壤里了。你现在,就算把这些老根都刨了,直接种上桃树苗。我敢保证,不出叁年,你这些桃树,也会得一样的病,一棵都活不了!” 她这番话,像是一盆冰水,从头到脚,把二狗浇了个透心凉! 他那颗刚刚因为挣到“第一桶金”而火热起来的心,瞬间,就凉了半截。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“你就是个白痴”表情的女人,心里,第一次,对“文化”这两个字,产生了深深的敬畏,和……一丝丝的不服气。 “那……那刘站长,” 他看着她,眼神里,带着一丝挑战和试探,“你说,该……该咋办?” 刘琴看着他那副不服输的倔强样子,嘴角,第一次,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、极淡的、带着点“孺子可教”意味的弧度。 “办法,倒也不是没有。” 她看着他,缓缓地说道: “这,就要看你这个‘大老板’,愿不愿意,听我这个‘技术员’的,好好地……上一堂课了。” 第四十六章土地的“药方”与萌芽的心思 “上课?” 二狗被刘琴这两个字,给说得一愣。他长这么大,最怕的,就是“上课”。他小时候,一听见老师在上面讲课,他就头疼。 可现在,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清冷、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和自信的“女站长”,他知道,这堂课,他不上也得上了。 “那……那刘站-长,你……你讲,俺听着。” 他像个小学生一样,乖乖地站好,脸上,是前所未有的认真。 刘琴看着他那副虚心求教的憨厚模样,心里那点因为他“外行指导内行”而产生的不快,也消散了不少。 她不是那种只会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的干部。她从车上,拿下来一个工具包,从里面,拿出了一副白手套,一柄小巧的工兵铲,还有几个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玻璃瓶。 “光说是没用的,得让你亲眼看看。” 她说着,就走到了那片已经被二狗翻开的、露着新鲜泥土的地里。她完全不嫌脏,直接就蹲下身子,用工兵铲,从不同的深度,挖取了三份土壤样本,分别放进三个透明的袋子里。 然后,她又从那几个玻璃瓶里,倒出一些液体,滴在土壤样本上。 “你看。” 她指着其中一份沾了液体后,冒出细微气泡的土壤,对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二狗解释道,“这说明,你这片地的土壤酸碱度,已经严重失衡了。苹果树喜微酸性土壤,可这几十-年下来,这地,已经快变成盐碱地了。桃树,比苹果树,还要娇贵。你把它种在这儿,就跟让一个城里的大小姐,天天吃糠咽菜一样,能活吗?” 她讲得通俗易懂,二狗一下子就听明白了。他看着那些在他眼里平平无奇的泥土,在刘琴手里,却像是能说出话来一样,心里,对这个女人的敬佩,又多了几分。 “那……那该咋办?” “得给土地‘治病’,给它开‘药方’。” 刘琴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土,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,“方法有几种。最笨的,是‘客土法’,就是从别的地方,拉好土过来,把这层坏土给换掉。但这法子,费钱又费力,不适合你。” “那……那聪明的法子呢?” 二狗追问道。 “聪明的法子,就是‘调’。” 刘琴的眼神里,闪烁着一种属于技术人员的、自信的光芒,“用石膏、腐殖酸,还有大量的有机肥,比如鸡粪、秸秆,来中和土壤的酸碱度,增加它的有机质含量。这个过程,慢,但省钱,而且,能从根儿上,把这地给救活了。” 她看着二-狗,像个严厉的老师,在给他布置作业。 “所以,你接下来几个月,什么都别干。就给我老老实实地,养地!” “第一,去镇上的农资站,给我买五十袋生石膏粉回来,均匀地撒在地里,然后深翻三十公分。” “第二,把你养鸡的计划,提前!先去弄个百八十只鸡苗回来,就在这果园里散养。鸡粪,就是最好的有机肥!” “第三,等到秋天收完苞米,把村里人不要的苞米杆子,都给我拉回来,粉碎了,埋进地里沤肥!” 她一条一条地,说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看得二狗,一愣一愣的。 他感觉,自己以前,就像是一头只知道拉磨的瞎驴,就知道使蛮力。而眼前这个女人,却像是给他,画了一张清清楚楚的地图,让他一下子,就看明白了,未来的路,该怎么走。 “刘……刘站长……” 他看着她,由衷地、发自内心地说道,“你……你真是太厉害了!俺……俺服了!” 这句朴实无华的“俺服了”,比任何华丽的辞藻,都更能取悦刘琴。她的嘴角,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,又悄悄地,往上扬了一点。 “光说没用,得看你做。” 她收起工具,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口气,“我每个星期,都会过来检查一次。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,或者不按我说的做……” “你放心!刘站长!” 二狗赶紧拍着胸脯保证,“你咋说,俺就咋干!绝不含糊!” 刘琴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,转身就准备上车离开。 “哎,刘站-长,你等等!” 二狗却忽然叫住了她。 “还有事?” “那个……这……这都到饭点儿了。” 二狗挠了挠头,脸上,第一次,对这个“女领导”,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、憨厚的笑容,“你看,你大老远地跑一趟,又教了俺这么多东西。要不……要不就别走了,去俺家……吃口便饭呗?” 这是他第一次,主动地,邀请一个除了春香嫂和兰姐之外的女人,去他家吃饭。 刘琴愣住了。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身上还沾着泥土,脸上还带着汗珠,可他那双眼睛里,却透着一种不加掩饰的、纯粹的真诚和感激。 她本来想拒绝的。可不知为何,那句“不用了,我还有工作”,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 她想起了自己那个空荡荡的、只有她一个人的宿舍。 她鬼使神差地,竟然……点了点头。 “……那就……麻烦你了。” 第四十七章灶台边的烟火与陌生的心动 听到刘琴竟然答应了,二狗自己都愣了一下,随即,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喜悦,就涌上了他的心头。 “不麻烦!不麻烦!” 他高兴得直搓手,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,“刘站长,你……你先上车里歇会儿,凉快凉快。俺……俺这就回去准备!” 说完,他就跟阵风似的,扛起地上的铁锹,一溜烟儿地,就往村里跑去。 刘琴看着他那有些“傻气”的、充满了活力的背影,坐在凉爽的吉普车里,那张总是清清冷冷的脸上,第一次,浮现出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、淡淡的笑意。 二狗一路狂奔回家,脑子里,却成了一团浆糊。 请“大领导”吃饭,这可是天大的事儿!可他家里,除了点苞米面和几个土豆,就啥也没有了。这……这拿啥招待人家啊? 他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。 就在这时,他忽然想起了春香嫂。 对!找她!她家有好东西! 他跑到春香嫂家门口,也顾不上避嫌了,隔着院墙就喊:“嫂子!嫂子在家不?” 春香嫂正在屋里睡午觉,听见是二狗的声音,赶紧披上衣服就出来了。 “咋了?我的亲二狗,这么火急火燎的?” 二狗三言两语,把乡里技术站的刘站长来视察、并且答应留下来吃“便饭”的事儿给说了。 春香嫂一听,眼睛也亮了。她知道,这可是巴结“大领导”的绝佳机会! “你个傻小子,遇着事儿就知道急!”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,随即,就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,开始麻利地张罗起来,“等着!” 她转身进了屋,不一会儿,就用个篮子,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出来:有她自己家熏的腊肉,有早上刚从地里摘的、还带着露珠的黄瓜和水葱,还有十几个攒了好几天的、新鲜的土鸡蛋。 “呐,把这些拿回去!” 她把篮子递给二狗,“腊肉炒个蒜苗,鸡蛋打个汤,黄瓜和水葱,洗干净了蘸酱吃!够丰盛了!记住,好好招待人家刘站长,嘴巴甜一点,手脚麻利一点,听见没?” “哎!晓得了,嫂子!” 二狗接过那沉甸甸的篮子,心里,对春香嫂,又多了几分感激。 他提着篮子,一路跑回家,立刻就在灶台边,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。 没过多久,刘琴就开着车,停在了二狗家那破旧的院门口。 她从车上下来,看着眼前这三间摇摇欲坠的泥瓦房,和那用篱笆围起来的、小小的院子,眉头,又微微地皱了起来。她实在想不通,就是这样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男人,是哪儿来的底气和野心,去承包那片比他家这院子,大了上百倍的果园的。 她正想着,二狗就从屋里迎了出来。 “刘站长,快……快屋里坐!” 他脸上,带着一丝局促的、憨厚的笑容。 刘琴跟着他走进屋。屋里,虽然简陋,但被兰姐之前收拾过,倒也还算干净。一股浓郁的、充满了烟火气的饭菜香气,扑面而来。 桌子上,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。虽然都是些家常菜,但色香味俱全,看得出,是用了心的。 “刘站-长,家里……家里没啥好东西,你……你别嫌弃。” 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。 “不会。” 刘琴摇了摇头,她看着桌上那些朴实却又透着真诚的饭菜,心里,那点因为环境而产生的嫌弃,也消散了不少。 两人坐下,开始吃饭。 二狗一个劲儿地,给刘琴夹菜,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腊肉,都堆在了她的碗里,堆得像座小山一样。 “刘站长,你吃,你多吃点!这个香!” 刘琴看着碗里那油汪汪的腊肉,又看了看二狗那张写满了“快吃啊,可好吃了”的真诚脸庞,心里,感觉有些好笑,又有些无奈。 她其实,并不喜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。可不知为何,看着二狗那期待的眼神,她竟然,鬼使神差地,夹起了一块,放进了嘴里。 那味道,确实很香。 一顿饭,吃得虽然有些沉默,但气氛,却并不尴尬。 吃完饭,二狗要去洗碗。刘琴却站了起来。 “我来吧。” 她说道。 “哎!那哪儿行!” 二狗赶紧拦住她,“你是客,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!” “没事。” 刘琴却很坚持,“我吃-了你的饭,帮你洗个碗,应该的。” 她说着,就自顾自地,收拾起了碗筷,走到了院子里那个露天的水池边。 二狗拗不过她,只能跟在她后面,给她递个抹布,打个下手。 夕阳的余晖,将两人的影子,在地上拉得长长的。 刘琴挽起那件白衬衫的袖子,露出了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。她洗碗的动作,很熟练,看得出,平时也是个经常做家务的人。 二狗就站在她旁边,看着她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,看着她那双干净利落的手,在油腻的碗筷间忙碌。 他心里,忽然,又生出了那种奇异的感觉。 他觉得,眼前这个女人,好像……也没那么冷了。 就在这时,刘琴忽然“哎呀”一声,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 “咋了?刘站长?” 二狗紧张地问道。 “没事。” 刘琴皱着眉,举起自己的手,“就是……刚才洗碗,好像有个刺,扎进手里了。” 二狗赶紧凑过去一看,只见她那白皙的食指指尖上,果然,扎进去了一根细小的、黑色的木刺。 “你别动!我给你弄出来!” 二狗想也没想,就抓住了她的手。 他的手,粗糙,滚烫,布满了老茧。 而她的手,却细腻,冰凉,柔若无骨。 当两只手,接触在一起的那一瞬间,刘琴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一股强烈的、陌生的、如同电流般的触感,瞬间就从她的指尖,传遍了全身。 她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,就红了。 第四十八章指尖的刺与心头的电 二狗的心里,此刻,只有那根扎进了刘琴指尖的、小小的木刺。 他完全没注意到,自己这个下意识的、抓手的动作,有多么的唐突和冒犯。他只是凭着一个男人最朴素的本能,想要为这个帮了自己大忙的“女领导”,解决掉她眼前的麻烦。 他抓着她那只又软又凉的小手,凑到眼前,就着夕阳最后的那点余光,仔仔细-细地看了起来。 “是有点深,” 他皱着眉,瓮声瓮气地说道,“得用针给它-挑出来,不然明天就该发炎了。” 而刘琴,却已经彻底僵住了。 她的整个脑子,都乱成了一锅粥。 她长这么大,除了跟她那因公殉职的丈夫,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,有过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了。 二狗的手,又大又糙,掌心和指腹上,全是厚厚的老茧。那老茧,摩擦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,带来一种粗粝的、却又异常真实的感觉。而从他掌心传来的、那股子滚烫的、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温度,更是像烙铁一样,烫得她浑身都不自在,心跳,也开始不受控制地,“砰砰砰”,疯狂地加速起来。 她下意识地,就想把手给抽回来。 可不知为何,当她看到二狗那副低着头、无比专注地、研究着她指尖那根小刺的认真模样时,她那点反抗的念头,竟然……又鬼使神差地,烟消云散了。 她就那么任由他,抓着自己的手。 “刘站长,你忍着点啊,可能有点疼。” 二狗说着,从自己那件旧汗衫的衣领上,小心翼翼地,取下了一根一直别在那里的、用来挑燎泡的缝衣针。 他把针尖,在自己的衣角上,反复地擦了擦,算是“消毒”了。然后,他一手稳稳地固定住刘琴那根微微颤抖的玉指,另一只手,则捏着那根细细的钢针,屏住呼吸,将针尖,对准了那根已经半截都没入皮肉的木刺。 他的动作,异常的稳,也异常的轻。 那双平时用来抡斧头、挖树根的、充满了爆发力的大手,在这一刻,却表现出了与它那粗犷外表截然不符的、极致的细腻和温柔。 刘琴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冰凉的针尖,是如何小心翼-翼地,挑开她指尖最表层的那点皮肉,然后,精准地,勾住了那根木刺的尾端。 整个过程,她竟然,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。 她只感觉到了,二狗那灼热的呼吸,就喷在自己的手背上,痒痒的,麻麻的。 她只感觉到了,自己那颗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心,在这一刻,跳得,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。 “好了!” 伴随着二狗一声低沉的、带着点小得意的轻呼,那根恼人的木刺,被完整地,挑了出来。 他甚至还细心地,用自己的大拇指,将那点被挤出来的、细小的血珠,给轻轻地抹掉了。 “行了,刘站长,” 他抬起头,冲她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“没事了。” 直到这时,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,竟然……一直,抓着人家“女领导”的手,还没松开。 而且,两人的脸,离得是那么的近。 近到,他能清晰地,看到她那长长的、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;近到,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不同于春香嫂的浓烈、也不同于兰姐的清淡的、一种说不出的、像是书卷和墨香一样的、好闻的味道。 二狗的脸,“轰”的一下,就红了。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,赶紧“唰”地一下,就松开了手,有些手足无措地,往后退了一步。 “对……对不住,刘站-长,我……” 刘琴也同样,像是刚从梦里惊醒一样,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,脸上,也飞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。 屋檐下,陷入了一片尴尬的、却又充满了奇妙化学反应的沉默。 就在这时,村委会的大喇叭,不合时宜地,又“滋啦滋啦”地响了起来。 是村支书老李头那公鸭嗓子。 “喂喂!开个会!开个会啊!所有党员、村民代表,马上到村委会大院集合,乡里……乡里来领导了,要……要检查工作!” 这喇叭声,像一道救命的符咒,瞬间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。 “那个……刘站长,” 二狗如蒙大赦,赶紧说道,“你……你快去忙吧。我……我也该回去了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 刘琴也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,她点了点头,理了理自己那件因为洗碗而有些褶皱的白衬衫。 她走到吉普车旁,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 可就在她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,她又摇下车窗,叫住了正准备转身回屋的二狗。 “李二狗同志。” “哎!刘站长,你还有啥吩咐?” 刘琴看着他,眼神里,那层冰冷的坚冰,似乎,又融化了一点。 “你那份计划书,我看过了。” 她缓缓地说道,“明天上午九点,你来一趟乡里。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他……或许能解决你‘买树苗’的资金问题。” 说完,她没再给二狗说话的机会,一脚油门,那辆绿色的吉普车,就“突突突”地,消失在了村口的小路上。 二狗一个人,呆呆地站在院子里,看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路口,又低头,看了看自己那只,仿佛还残留着细腻触感和冰凉温度的大手。 他的心里,乱糟糟的。 他知道,自己这颗原本就已经很拥挤的心,好像……又硬生生地,挤进来了一个,穿着白衬-衫的、清清冷冷的影子。 第四十九章夜访“兰闺” 从自家院子里那股子兵荒马乱的心跳中回过神来,二狗感觉自己,像是在梦里走了一遭。 他脑子里,一会儿是刘琴那张清清冷冷的脸,和她指尖那细腻冰凉的触感;一会儿,又是她最后那句“能解决你资金问题”的、充满了诱惑力的话语。 他心里,又乱,又激动,又没底。 他下意识地,就想去找个人商量商量。可这一次,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,却不是春香嫂那张风骚妩媚的脸,而是……兰姐那双总是那么温和、那么能让人安心的眼睛。 他觉得,这事儿,太大了,也太“正经”了。春香嫂那套“江湖计”,或许能对付村里的地痞无赖,可真要跟乡里头的“大领导”打交道,还得是兰姐这种有文化、懂道理的人,才能给他出个真正靠谱的主意。 夜,已经很深了。 二狗揣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,像个幽灵一样,又一次,悄无声息地,摸到了村委会的后院。 他站在那熟悉的墙根下,学着猫,轻轻地叫了两声。 不一会儿,那扇熟悉的院门,“吱呀”一声,开了一道缝。兰姐那张带着一丝睡意和担忧的脸,出现在了门后。 “二狗?这么晚了,你咋来了?出啥事了?” “姐,” 二狗看着她,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,又带着点孩子般兴奋的笑容,“出了点……好事。” 兰姐把他让进屋。小英已经睡熟了,屋子里,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。 二狗也顾不上喝水,就坐在炕沿上,把今天下午,刘琴突然到访、指出土地问题、教他如何“养地”,以及最后,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“拔刺”事件,和那个让他激动得快要飞起来的“乡里之行”的邀约,一五一十地,竹筒倒豆子似的,全都跟兰姐学了一遍。 他讲得眉飞色舞,像个在外面打了胜仗,急着回家跟大人炫耀的孩子。 兰姐静静地听着,手里的针线活,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。她的脸上,带着温和的笑意,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,却闪烁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光。 她为二狗高兴。她知道,能得到乡里技术站站长的亲自指导和帮助,这对他来说,是天大的、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。 可与此同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酸溜溜的滋味,也像藤蔓一样,不受控制地,缠上了她的心。 那个“女站长”,她听二狗的描述,就知道,那是个有文化、有本事、还长得好看的城里女人。 她看着眼前这个,因为提到了另一个女人而变得神采飞扬的、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年轻男人,心里,第一次,产生了一丝浓浓的……危机感。 等二狗说完,她才缓缓地开口,声音,依旧是那么的温柔:“这是好事。二狗,你遇上贵人了。这个刘站长,是真心想帮你。你明天去了,可得好好表现,少说话,多听,多看,别犯你那股子犟劲儿。” “哎!姐,我晓得!” “那……” 兰姐的眼神,闪烁了一下,她用一种尽量随意的、半开玩笑的口气,试探性地问道,“那个刘站长……长得……俊不俊啊?” “俊!可俊了!” 二狗想也没想,就脱口而出,“跟……跟画儿里的人似的!就是……有点冷。” 他说完,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,赶紧闭上了嘴。 兰姐听着他那毫不掩饰的赞美,心里那股子酸味儿,更浓了。但她的脸上,却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。 “那……多大年纪了?看着……还是个大姑娘吧?” “嗯,看着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样子。应……应该是没结婚。” 兰姐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多问。 她看着二狗那副既兴奋又紧张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,心里叹了口气。她知道,这个傻小子,现在心里肯定乱得很。 她站起身,没有再提那个“刘站长”半个字。 “看你那紧张样儿,”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,声音里,却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宠溺,“行了,别寻思了。天大的事儿,也得睡醒了再说。过来,姐给你烫烫脚,解解乏。” 她说着,就自顾自地,去打了半盆滚烫的热水来,又往里面,撒了一小撮活血化瘀的草药。 “来,把脚放进来。” 二狗看着她,心里,瞬间就被一股巨大的暖流给填满了。他知道,这个世界上,只有这个女人,才会像现在这样,把他当成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一样,来心疼。 他乖乖地脱下鞋,把那双沾满了泥土的大脚,放进了温热的药水里。 一股舒服得让他想呻吟的暖意,瞬间就从他的脚底板,传遍了全身。 兰姐搬了个小板凳,坐在他面前,就那么伸出手,将他那双大脚,从水里捞了出来,放在自己的膝盖上。然后,用她那双灵巧而又带着薄茧的手,开始仔仔细-细地,为他搓洗、按摩起来。 二狗彻底傻了。 他长这么大,除了他娘,就再也没有一个女人,为他洗过脚。 他看着眼前这个,正低着头,无比专注地,为他这个“野男人”,洗着那双脏脚的、温婉贤淑的女人,他感觉,自己那颗粗糙的心,都要被融化了。 屋子里,很安静。只有“哗啦啦”的水声,和两人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 暧昧的气氛,在两人之间,无声地,却又汹-涌地,蔓延开来。 洗完脚,兰姐帮他擦干,又让他躺在了炕上。 “姐……给你按按肩膀,放松放松。” 她的声音,已经有些沙哑了。 她跪坐在二狗身边,用她那双温柔的手,为他按摩着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肩膀和后背。 可按着按着,那按摩,就变了味儿。 她的手,开始不受控制地,在他那宽阔厚实的后背上,四处游走,点火。 二狗的呼吸,也变得越来越粗重。他再也忍不住了,猛地一个翻身,将这个正在“玩火”的女人,狠狠地,压在了身下。 “姐……” 他的声音,沙哑得不像话。 兰姐没有说话,只是用一双已经泛起了水雾的、迷离的眼睛,定定地看着他。那眼神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 这一晚的性爱,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 当二狗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,立刻就开始挞伐。他只是静静地,感受着她那紧致温热的包裹,然后,俯下身,用自己的嘴唇,一点一点地,亲吻着她的额头,她的眼睛,她的鼻尖,她的嘴唇…… 然后,他的吻,开始一路向下。滑过她修长的脖颈,滑过她精致的锁骨,最后,来到了那两团虽然不如春香嫂那般硕大,却同样饱满、挺拔的雪白之上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二狗……” 兰姐的身体,在他的吻下,像一朵被春雨滋润的花,渐渐地,绽放开来。 而二狗,似乎觉得,这还不够。 他想把自己对这个女人的、所有的感激和疼爱,都用一种最彻底的方式,来表达出来。 他缓缓地,将自己的身体,从她身上移开。然后,在兰姐那充满了惊讶和一丝羞涩的目光注视下,他一路向下,来到了她那片最神秘、最湿润的、从未被外人探索过的花园前。 “二狗……你……你要干哈啊?!” 兰姐瞬间就反应了过来,她的脸“轰”的一下,红得像要滴出血来!她吓得赶紧就要并拢双腿。 可她那点力气,在二狗那双铁钳般的大手面前,根本就不够看。 二狗不说话,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,将她那两条还在徒劳挣扎的、修长雪白的大腿,给分开了。 然后,他抬起头,看着她那张因为羞耻和恐惧而涨得通红的俏脸,用一种沙哑的、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,说道: “姐……让-我……也伺候伺候你……” 说完,他不等兰姐再反抗,就直接,把脸埋了下去! “啊——!别……别那样……埋汰……” 兰姐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充满了羞耻的惊叫!她感觉自己要疯了!她这辈子,从未想过,男女之间,还可以……还可以这样!这……这跟牲口有什么区别?! 她拼命地扭动着腰肢,想躲开那片灼热的、带着男人气息的进攻。可她的腰,却被二狗的大手,死死地按住了,动弹不得。 紧接着,一股温热的、湿滑的、带着点粗糙触感的、前所未有的感觉,就从她身体最敏感、最私密的那一点,传了过来! “嗷——!” 兰姐的身体,像一张被拉满的弓,瞬间就绷紧了! 她的大脑,一片空白! 二狗的舌头,笨拙,却充满了最原始的热情和力量。他不知道什么技巧,他只是凭着本能,去追逐那让他着迷的、充满女人味的源头。 他能清晰地看到,在昏黄的灯光下,兰姐那里,因为常年未经人事,显得格外的粉嫩和干净。那两片小小的、饱满的阴唇,紧紧地闭合着,像一片含羞的蚌肉。而在最顶端,那颗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、小小的阴蒂,因为他的靠近,已经敏感地、硬挺地,探出了头。 他伸出舌头,在那颗小小的、硬硬的“肉豆豆”上,轻轻地、试探性地,舔了一下。 兰姐的身体,就像是触了电一样,剧烈地一颤!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极致的、羞耻的、却又无比强烈的快感,如同闪电一般,瞬间就从那一点,窜遍了她的全身! “呜……呜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” 她嘴里发出着意义不明的、带着哭腔的呜咽,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,身体,却无比诚实地,开始分泌出更多的爱液。 一股淡淡的、不同于春香嫂那种浓烈骚香的、带着一丝清甜和咸腥味的液体,顺着缝隙,流了出来。 二狗尝到了。 他感觉,自己身体里的那头野兽,被彻底唤醒了! 他不再只是试探。他张开嘴,将那颗已经完全挺立的、敏感的阴蒂,含了进去,用自己的嘴唇和舌头,开始用力地、贪婪地,吸吮、舔舐起来! 他能感觉到,身下这个总是那么坚强、那么隐忍的女人,正在他的嘴下,一点一点地,融化、崩溃。她的抵抗,越来越弱;她的身体,越来越烫;她那两条原本还在挣扎的大腿,也开始不受控制地,张得更开了。 他甚至能听到,她那因为极度快感而收缩的子宫,发出的“咕嘟咕嘟”的声响。 他知道,她快要不行了。 他加大了力度,用舌尖,在那最敏感的孔洞里,狠狠地、一进一出地,模仿着肏-屄的动作! “啊……啊……!” 兰姐再也忍不住了!她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,双手死死地按住二狗的头,将他,更用力地,往自己那片已经泥泞不堪的湿热上压去! 她的身体,像一条离了水的鱼,在这个男人的嘴下,剧烈地、疯狂地,抽搐、痉挛…… 最后,伴随着她一声被她死死咬在嘴唇里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呜咽,一股温热的暖流,从她紧缩的穴心深处,涌了出来。虽然不像春香嫂那样喷薄而出,却也足以将二狗的嘴,灌得满满当当。 …… 完事后,兰姐浑身脱力地躺在炕上,眼神涣散,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。她那两条修长的、雪白的大腿,还无力地、微微地张开着,双腿之间,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神秘花园,一片狼藉。 二狗看着她那副被自己彻底“玩坏”了的模样,心里,充满了前所-未有的满足感和疼惜。 他爬上炕,没有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。他跪在她两腿之间,扶着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快要爆炸、顶端还沾着她爱液而显得晶亮无比的巨物,没有立刻就进去。 他像一个刚刚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,要仔仔细细地,探索这片只属于他的、神秘而又美丽的领地。 他低下头,用那根滚烫的、坚硬的肉棒顶端,那颗硕大饱满的龟头,轻轻地、带着一种近乎于亵渎的力道,拨开了那两片因为刚刚经历过高潮而显得格外饱满、红肿、微微外翻的粉嫩阴唇。 “嗯……” 兰姐的身体,又是一阵敏感的轻颤。 二狗能清晰地看到,在那片被拨开的神秘幽谷里,是怎样一副诱人的、泥泞不堪的景象。晶莹剔透的淫水,正不受控制地,从那紧致的、还在微微翕张的穴口里,缓缓地涌出来,将周围的毛发,都打得湿漉漉的。 他没有急着进去。 他控制着自己腰部的力道,用那颗硕大的、坚硬的、布满了丰富神经的龟头,就在那小小的、湿滑的阴道口,开始缓缓地、带着一种磨人的节奏,来回地、反复地研磨、打转。 他能感觉到,龟头冠状沟的每一条棱线,划过她那最敏感的内唇软肉时,身下这个女人,身体就会产生一阵剧烈的、不受控制的颤栗。 “二狗……别……别那样……” 兰姐的呼吸,又一次,变得急促起来。她的理智告诉她,应该推开这个正在她身上“使坏”的男人。可她的身体,却无比的诚实。她那刚-刚才经历过高潮的、敏感到了极点的身体,在这样温柔而又精准的挑逗下,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力。 她感觉,自己的屄里,又开始发痒了。 一股股新的、温热的爱液,不受控制地,从深处涌了出来,将二狗那根正在“行凶”的肉棒,都浇灌得一片湿滑。 “姐……你的水……又多了……” 二狗看着眼前这副淫靡的景象,感受着身下这具身体最诚实的反应,脸上,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雄性得意和霸道的笑容。 他不再只是研磨。他开始用那颗硕大的龟头,在那小小的穴口,进行着试探性的、一进一出的、极浅的抽插。 每一次,都只进去一个头。 然后,再缓缓地、带着黏腻的水声,退出来。 “噗嗤……咕啾……噗嗤……” 那声音,虽然不大,却像是一记记重锤,狠狠地,砸在兰姐的心坎上,让她羞耻得,快要疯了。 “二狗……进来……快……快进来……” 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,她伸出胳膊,搂住二狗的脖子,用带着哭腔的、哀求的语气,向他发出了邀请,“求你了……别……别在外面磨了……我……真的受不了了……啊……啊,啊……” 得到了这句梦寐以求的指令,二狗再也不再压抑。 他低吼一声,腰部猛地一沉,将那根早已忍耐到极限的巨物,狠狠地、毫不留情地,尽根没入了她那同样渴望已久的、紧致温热的身体深处! “嗷——!” 这一次,兰姐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。只有一种被彻底贯穿、被完全占有的、极致的满足感! 她感觉自己那空虚的身体,瞬间就被这个男人的火热和坚硬,给填得满满当当,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。 二狗的动作,异常的温柔。 他不再像肏春香嫂那样,追求极致的冲击和征服。他只是缓缓地、深入地,在她体内,一下又一下地,律动着。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农夫,在他最珍视的土地上,用最虔诚的方式,播撒着自己的爱意。 他的每一次进入,都那么的深,那么的满,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,都一并撞进她的身体里。 他的每一次退出,都那么的慢,那么的缠绵,那硕大的龟头,会带着她甬道里的嫩肉,一起向外翻出,然后,再在下一次进入时,狠狠地顶回去。 兰姐彻底沦陷了。 她感觉,自己体内的每一寸软肉,都在被这个男人,用一种最温柔、也最霸道的方式,反复地、仔细地,熨烫着,抚慰着。 她的身体,开始有了自己的反应。 她的屄,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。那紧致的甬道,开始不受控制地,随着他的每一次抽插,进行着本能的、剧烈的收缩和绞紧!每一次,都像是要将那根侵入自己身体的“凶器”,给活生生地吸进去,榨干它所有的精华一样! 她的身体,也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。从脚趾头,到小腿,再到大腿根,一阵阵酥麻的战栗,不受控制地传来,让她只能死死地,抱住身上这个男人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不让自己在这汹涌的快感浪潮中,被彻底淹没。 二狗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。他知道,身下这个总是那么坚强、那么隐忍的女人,正在他的身下,彻底地、毫无保留地,为他绽放! 他心里的那股子疼惜和爱意,也达到了顶点。 他加快了速度,用一种充满了力量,却又不失温柔的节奏,在她体内,发起了最后的冲锋。 “二狗……二狗……” 兰姐已经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了。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,像是在梦呓,又像是在祈祷一样,呼唤着这个男人的名字。 最后,在两人同时发出的一声长长的、满足到极致的叹息中,一股滚烫的洪流,狠狠地,射进了她那已经因为极致的快感而疯狂痉挛、收缩的子宫深处。 …… 这一晚,他们没有再说话。用最原始、也最真诚的方式,进行着无声的、灵魂的交融。 第五十章乡长的“考题”与意外的“担保人” 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李二狗就爬了起来。 他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,换上了那件他最体面的灰色格子衬衫,又穿上了兰姐刚给他做好的、那双合脚的黑布鞋。他对着水缸里自己模糊的倒影,照了又照,总觉得自己,还是像个土包子。 他心里,揣着事儿,紧张得跟要去相亲的大姑娘似的。 他揣上那份被他翻了无数遍的计划书,又揣上春香嫂硬塞给他的、让他路上买包好烟“打点关系”的二百块钱,就这么一步一回头地,走出了村口,坐上了那趟最早的、开往镇上的小客车。 到了镇上,他没敢耽搁,径直就朝着那栋气派的乡政府大楼走去。 九点整,他准时地,出现在了乡农业技术推广站的办公室门口。 刘琴今天,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。她穿着一身笔挺的、带着淡淡褶皱的蓝色制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“来了?” 她看了他一眼,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“坐下,等会儿。” 二狗乖乖地坐下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,刘琴才站起身,拿起桌上一个文件-夹。 “走吧。” “哎?去……去哪儿啊?刘站长?” 二狗赶紧跟了上去。 “去见王副乡长。” 刘琴的语气,平淡得像是在说“去吃饭”,“你们村那片果园,最终能不能承包给你,得他点头。” “王……王副乡-长?!” 二狗的心,“咯噔”一下,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! 他长这么大,见过最大的官,就是他们村的村支书老李头。现在,竟然要去见一个真正的、管着好几个村的“大领导”!他紧张得,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了。 刘琴带着他,穿过长长的走廊,来到了一扇挂着“副乡长办公室”牌子的、厚重的木门前。 她抬手,轻轻地敲了敲门。 “请进。” 里面,传来一个沉稳的、带着点威严的男声。 刘琴推开门,带着二狗走了进去。 办公室很大,很亮堂。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,墙上挂着地图和各种奖状。一张巨大的、油光发亮的红木办公桌后面,坐着一个五十来岁、头发梳得油光锃亮、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。 他就是主管全乡农业的王副乡长。 “王乡长,这是狗子湾村的李二狗同志。他就是那份‘果园承包计划书’的申请人。” 刘琴公事公办地介绍道。 “哦?” 王副乡长抬起头,从眼镜后面,审视地打量了二狗一番。那目光,虽然不锐利,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力,看得二狗心里直发毛。 “小伙子,坐。” 二狗拘谨地,在离办公桌最远的一张椅子上,只坐了半个屁股。 王副乡长拿起桌上那份二狗的计划书,又仔仔细-细地看了一遍,然后,才缓缓地开口,声音不紧不慢: “小李同志啊,你这份计划书,我看了。小刘同志呢,也跟我做了汇报。总的来说,想法,是好的。思路,也很有新意。能想到‘生态循环’这个点,说明你,是动了脑筋的。” 听到这番肯定,二狗的心里,稍微松了口气。 可王副乡长接下来的话,却让他那颗刚刚放下的心,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 “但是,” 他话锋一转,语气,也变得严肃起来,“计划,终究是计划。要想把它变成现实,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!我看了地图,也查了资料。你们狗子湾,地处偏僻,常年干旱少雨。村里,就靠着一口老井过活。我问你,你这又是要种桃树,又是要挖鱼塘的,最关键的问题——水,你从哪儿来?” 他这个问题,一针见血,直接就戳中了二狗计划里,最薄弱的环节!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二狗一下子就卡壳了。他光想着怎么种,怎么养了,还真没仔细琢磨过“水”这个大问题,“我……我看那果园后山,有……有山泉水……” “山泉水?” 王副乡长笑了,那笑容,却让二狗感觉脸上火辣辣的,“那点山泉水,给你家自己吃,还勉强够用。你想靠它,浇灌一百多亩的果园,还养活一口三亩大的鱼塘?小李同志,你这是……在跟我开玩笑啊?” 二狗的脸,“唰”地一下,就涨成了猪肝色。他张着嘴,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。 王副-乡长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,手指,在桌子上,轻轻地敲了敲。 “当然,乡里头,也不是不讲道理。你有想法,有干劲,我们作为政府,是应该支持的。” 他的语气,缓和了一点,但说出的话,却像一座大山,狠狠地压在了二狗的心上。 “这样吧。我给你,也给我们乡里,一个机会,也算是一个考验。” 他看着二狗,一字一顿地说道: “我给你十天时间。十天之内,你要是能拿出切实可行的、能彻底解决果园灌溉水源问题的具体方案,并且,能得到乡农技站的技术认可。那乡里,就不仅同意你承包,还会特批一笔五万元的无息贷款,作为你的启动资金!” “可要是……十天之内,你拿不出来……” 他顿了顿,语气,变得不容置疑,“那这个承包项目,就只能说明,你考虑得还不成熟。乡里,也只能把它,交给更有准备的同志去做了。” 这番话,说得滴水不漏。既给了你希望,又给你设下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障碍。 二狗的心,彻底沉到了谷底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乡政府大楼的。 他只觉得,自己那颗火热的心,像是被一盆冰水,给浇了个透心凉。 十天!解决水源问题!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 他愁眉苦脸地回了村,先把这事儿,告诉了兰姐。兰姐听了,也是眉头紧锁,帮他翻了半天书,也没找到什么好法子。 晚上,他又去了春香嫂那儿。春香嫂一听,倒是很豪爽。 “缺水?那怕啥!咱有钱!花钱雇个打井队,在园子里,给他打一口大深井!我就不信,还抽不出水来!” 可二狗知道,这法子,治标不治本。打井,得花多少钱?以后抽水的电费,又得多少钱?他那点本钱,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。 一连好几天,二狗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,彻底蔫了。他吃不下,睡不着,整天就在果园里,来回地转悠,想把那地,给看出水来。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,转机,却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,出现了。 那天下午,他正坐在地头,对着那片让他又爱又恨的土地发愁。乡政府那辆绿色的吉普车,又一次,“突突突”地,开到了他的面前。 刘琴,从车上走了下来。 她今天,没穿制服,而是换了一身便装。一件淡蓝色的T恤,一条牛仔裤,脚上,还蹬了双白色的运动鞋。那副样子,让她那张清冷的脸上,多了几分青春和活力。 “看你这副样子,是还没想到办法?” 她走到二狗面前,开门见山地问道。 “……没。” 二狗有气无力地摇了-摇头。 刘琴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,心里,没来由地,生出了一丝不忍。 她叹了口气,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帆布包里,拿出了一卷图纸,在地上,铺了开来。 “你过来看。” 二狗凑过去一看,那是一张画得极其专业的地图,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线条和符号,标记着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。 “这是我们站里,早年间测绘的‘狗子湾地区地下水文分布图’。” 刘琴指着地图,像个老师一样,开始给他“上课”。 “你看,王乡长说的没错。你们这片区域,地表水确实匮乏。但是……” 她的手指,点在了果园所在的那片区域,那里,用红色的虚线,标记着一条蜿蜒的线路。 “但是,这里的地下水位,其实非常高。而且,在你们这片果园的地下大概五米深的地方,还埋着一条日据时期,小鬼子为了灌溉军用农场而修建的……地下暗渠!” “地下暗渠?!” 二狗的眼睛,瞬间就瞪大了! “没错。” 刘琴点了点头,“这条暗渠,早就废弃了,所以村里人,都不知道。但是,它的主体结构,应该还在。它的一头,连接着几十里外的那条‘柳河’。只要我们,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,把它挖开,稍加修缮,清理一下里面的淤泥……” 她看着二狗,那张清冷的脸上,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自信的、淡淡的笑容。 “那到时候,你得到的,就不是一口井,而是一条……源源不断的、永远也用不完的……地下河!” 二狗彻底被她说的话,给震傻了! 他看着眼前这个,仿佛是从天而降来拯救他的“女神”,激动得,嘴唇都在哆嗦。 “刘……刘站长……你……” “别谢我。” 刘琴却打断了他,她卷起地图,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口气,“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乡的农业发展着想。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,这么好的一片地,就这么荒废了。” 她看着二狗,沉默了一会儿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 “你明天,就按我说的,写一份‘关于修复并利用旧有水利设施,解决果园灌溉问题的补充方案’出来。” 她把一张纸条,递给二狗。 “这是我的私人电话。你写好了,打给我。我……我亲自,拿到王乡长面前,替你,做这个技术担保!” 第五十一章乡长办公室里的“逆袭” 刘琴那辆绿色的吉普车,消失在村口的尘土里,可她的那番话,和那张画着神秘符号的地图,却像一颗定心丸,让二狗那颗悬了好几天的心,彻底落回了肚子里。 他没有丝毫耽搁,揣着那张比自己命根子还重要的地图,第一时间,就跑去了兰姐家。 “姐!姐!有办法了!” 他一进屋,就兴奋地,把刘琴的发现和解决方案,一五一十地,都跟兰姐学了一遍。 兰姐看着那张专业的水文地图,听着二狗那颠三倒四却又充满了激动的描述,脸上,也露出了由衷的、欣慰的笑容。 “我就说嘛,这个刘站长,是个有真本事的人。” 她看着二狗,眼神里,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,“二狗,这是你的大好机会,可千万得抓住了。” “姐,你快帮我!” 二狗把刘琴让他写的那个“补充方案”的事儿一说,然后,就把纸和笔,都推到了兰姐面前,脸上,露出了一个讨好的、憨厚的笑容,“我这脑子,你也知道,就是个榆木疙瘩。这写字的事儿……还得靠你这个大秀才!” 兰姐被他这副样子逗得一笑,嗔怪地白了他一眼,那风情,让二狗心里一荡。 那一晚,兰姐家那盏昏黄的白炽灯,亮了几乎一整夜。 二狗,把自己心里那些更大胆、更疯狂的想法,都掏心窝子地,跟兰姐说了。而兰姐,则像一个最耐心的老师,一边听,一边帮他梳理,用她那娟秀的字迹,将他那些零散的、粗糙的想法,一点一点地,变成了一份条理清晰、逻辑缜密的文字。 两人头挨着头,靠得极近。二狗能闻到兰姐头发上,那股子他送的洗发水的淡淡花香;兰姐也能感觉到,身边这个男人身上,那股子让她心跳加速的、灼热的阳刚气息。 暧昧的情愫,在油墨香和草药香中,悄悄地发酵。但两个人,都默契地,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他们所有的精力,都倾注在了眼前这份,关乎着未来的“作战计划”上。 第二天一早,二狗揣着那份凝聚了三个人智慧的、热乎乎的补充方案,信心满满地,再次来到了乡里。 他先是敲开了刘琴办公室的门。 “刘站长,我……我写好了。你……你先给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” 刘琴接过那份计划书,只看了一眼,就愣住了。 她本以为,二狗最多也就是写个百八十字的潦草说明。可她没想到,摆在她面前的,竟然是一份洋洋洒洒好几页、字迹清秀、内容详实、甚至连大致的预算和工期都罗列其中的、堪称完美的项目报告! 报告里,不仅详细阐述了修复“地下暗渠”的技术要点,更是创造性地提出了一个“一举两得”的方案——将暗渠的水,直接引入果园旁边那片常年积水的洼地,将洼地改造为一个天然的养鱼池,既能养鱼,又能作为果园的天然蓄水池! “这……这是你写的?” 刘琴抬起头,眼神里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 “我……我哪有那本事。” 二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是……是兰姐,她有文化,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她,是她帮我……帮我整理的。” 刘琴听了,心里,没来由地,松了口气。她看着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,想起来当时他的那份“果园承包计划“,这一次她对背后的那个“兰姐”,产生了浓浓的好奇。 “走吧。” 她收起那份报告,和自己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,脸上,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,“王乡长,应该在办公室。” 两人并肩,再次走进了那间宽敞明亮的副乡长办公室。 王副乡长看着憨厚的二狗,和他身边的刘琴。 “怎么?小李同志,” 他靠在椅背上,不紧不慢地问道,“这才几天的工夫,你就把‘水源’问题,给解决了?” 他的语气里,带着明显的、居高临下的不信任。 二狗没有说话。他只是在刘琴那鼓励的眼神下,走上前,将那份连夜整理好的补充方案,恭恭敬敬地,放在了王副乡长的办公桌上。 王副乡长拿起报告,只扫了一眼,那清秀的字迹和内容缜密的计划书,眉头,就是一挑。 他越看,脸上的表情,就越是凝重。从最开始的轻视,到惊讶,再到最后的……震撼! 等他把整份报告看完,他抬起头,看着二狗,眼神,已经彻底变了。他没有想到这份水源解决方案做的如此详细,甚至连所需的人工物料都囊括其中。 “这份报告……是你做的?” 他沉声问道,问题,和刘琴一模一样。 二狗回答,“上面的想法是我想出来的,可我文化程度有限,写字也难看,所以我是让村里的医生兰姐帮我写的。”这时,刘琴上前一步,将自己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水文资料,也放在了桌上。 “王乡长,”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,“这份报告的思路,是李二狗同志自己提出来的。里面的技术细节,经过我们农技站的初步论证,是完全可行的。这份水文资料,可以作为佐证。” 王副乡-长看着刘琴,又看了看二狗。他知道,有农技站站长亲自背书,这事儿,应该假不了。 他看着眼前这个,看似憨厚,实则胸有丘壑的农村青年,第一次,真正地,对他产生了兴趣。 “小李同志,” 他看着他,缓缓地问道,“你跟我说句实话。你搞这么大阵仗,又是种桃,又是养鱼的,你图啥?就为了……挣钱?” 王乡长想知道,能把工作做到如此细致,这个农村小子到底是为了啥? 二狗没有丝毫的犹豫。他迎着乡长的目光,脸上,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局促。取而-代之的,是一种发自肺腑的、朴实无华的真诚。 “王乡长,俺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” 他的声音,不大,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,“俺是穷怕了。俺想挣钱,想过上好日子,这不假。俺想盖个大砖房,娶个好媳妇儿,让俺以后的娃,能抬头挺胸地做人!” “但是,” 他话锋一转,眼神,变得无比的明亮,“俺也不光是为了自己!俺是在狗子湾长大的,是吃百家饭活下来的。俺看着村里,壮年男人都跑到城里打工去了。就剩下些老人和妇女,还有几个跟俺一样没爹没娘的光棍,没个正经营生,守着几亩薄田,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。看着那些男人不在家、一个女人拉扯好几个孩子的嫂子大娘,俺心里……难受!” “俺没啥大本事,也没啥大文化。可俺就是觉得,俺要是真把这果园给干起来了,少说也得需要十来个个人手吧?到时候,我就能把村里这些剩余的劳动力,都给利用起来!俺得拉扯乡亲们一把!俺得让咱狗子湾也好起来!让村里的乡亲们,在家门口,就有活儿干,有钱挣!这……这就是俺最实在的想法!” 这番话,他说得情真意切,掷地有声! 接着二狗有说道:“而且,乡长,俺寻思着,那条暗渠要是真修好了,俺那鱼塘,以后肯定不能光是三亩大!等我挣着钱了,我就把旁边那几片洼地也包下来,把鱼塘,给我扩大到十几亩!到时候,不光养鱼,还养鸭、养鹅,在塘边盖上几间小木屋,搞成一个能让城里人都跑来玩的‘生态山庄’!到时候,咱狗子湾,不也‘支棱’了吗?” 整个办公室里,鸦雀无声。 王副乡长定定地看着他,看着他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、充满了真诚和火焰的眼睛。他被这个年轻人身上,那股子蓬勃的、不屈不挠的、充满了乡土气息的生命力,给深深地打动了。 他知道,这番话,不是装出来的。 他也知道,他想要的“政绩”,他想要看到的、能真正带动一方百姓致富的“领头羊”,或许,就坐在自己的面前。 “好!” 王副乡长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,脸上,露出了前所未有的、发自内心的赞赏,“说得好!” 他看着二狗,最后,提出了一个最终的考验:“可是,小李同志,你想过没有。你这个计划,虽然听起来很好,但风险,也同样巨大。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,那条暗渠,修不好,或者水量不够,你失败了,怎么办?” 二狗却毫不畏惧,他挺直了腰板,不卑不亢地回答道: “王乡长,你放心!俺不是个冒失鬼。在真正动工之前,俺只有一个请求,就是恳请乡里,能让刘站长,再亲自去俺们那果园,做一次最精准的实地勘察和测量!只要刘站长点头,说‘能干’!那俺,就豁出这条命,也保证把它给干成了!要是这样都失败了,那所有的损失,不用乡里头担一分钱,都算俺李二狗一个人的!” 这番话,说得有勇有谋,既表现了决心,又表达了对刘琴的认可和信任。 “好!好!好!” 王副乡-长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脸上,露出了真正满意的笑容。 他当场拍板! “小刘同志!” “到!” “从今天起,狗子湾果园的项目,就是你们农技站的头等大事!你,作为站长,要亲自挂帅,全力配合小李同志的工作!要人给人,要技术给技术!务必,把这个项目,给咱乡里,打造成一个样板工程!” 他又转头,看着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二狗,豪气地一挥手。 “小李同志!新农村建设,就需要像你这样有有勇有谋,有胆量有担当的年轻人!你也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了!按照你的额计划,那五万块的无息贷款,肯定不够!我做主,给你提到十万!你放开手脚,大胆地去干!有什么困难,我给你解决!” …… 离开乡长办公室后,走在乡政府那长长的走廊里,二狗感觉自己的脚底下,还是轻飘飘的,像是在做梦一样。 他回头,看着身边那个,依旧是一副清清冷冷模样,可嘴角,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赞赏的笑意的刘琴。 他知道,自己的人生,从今天起,真的……要不一样了。 而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,也像一颗最亮的星星,在他的心里,留下了一道,再也无法抹去的、璀璨的光。